長風萬里,塵土飛揚。
一陣馬蹄聲由遠及近,官道行人聽見馬蹄聲全都轉過頭,望向官道盡頭。
兩馬一白一黑,宛如墨雲飛雪般流淌過來,馬蹄的踢踏聲緊鑼密鼓般震響雲霄。
驚鴻一瞥間,已看清馬背上兩人颯爽的風姿。白衣紅袂稍縱即逝,只餘路人對着絕塵而去的背影空自悵惘。
草原起伏成一種曼妙的柔美姿勢,嫩綠細膩的**綿延成一望無垠的寬博。
一條清亮亮的小河在草原上彎曲盤桓,承載着破碎的陽光宛如一條金燦燦的玉練。
一白一黑兩匹神駒優哉遊哉閒散漫步,馬上的絕世雙驕亦談笑風生。
“閒聊無趣,”無雙公子突然提議,“不如你我賽一場如何?誰先策馬跑到河邊算誰贏。”
“傾宇,你學會騎馬還不到一個月吧~~~”寰宇帝戲謔地拖長尾音,“你確定要跟我賽馬?”
無雙公子清雅微笑:“肖某隻知道青出於藍而勝於藍。”
方君乾眯着一雙桃花眼,頜首:“勇氣可嘉。”該贊他初生牛犢不怕虎嗎?
無雙公子一扯繮繩,不溫不火的語氣下隱隱有桀驁的英氣:“怎樣,比不比?”
方君乾懶洋洋地挑起眉毛,慵懶中有股子說不出來的自負:“奉陪到底!”
黑馬豁然昂首高嘶,還真有不將任何同類放在眼中的味道。
像是響應它的挑戰般,肖傾宇坐下白馬隨即傳來一聲沉渾的馬嘶,嘶嘯聲同樣的高亢入雲。
“駕!”
“喝!”
同聲叱喝,出自方君乾與肖傾宇兩人口中,黑、白兩道影子隨聲鏢射而出,像兩支離弦的箭!
初春的風,帶着青草的氣息,帶着泥土的苦澀,霧一般在草原上瀰漫。
絕世雙驕伏身於馬背之上,只覺得耳邊盈滿呼呼的風聲,兩旁景物化爲光影,倏地倒退消逝。
白馬稍稍領先半個馬身,黑馬則一路追趕於後。
方君乾溫柔凝視着前面飛馳的雪駒。
他的傾宇,還是那麼爭強好勝,不甘人後……
方君乾一夾馬腹,叱喝一聲,催促黑馬加速趕上丈外的白駒。
眼見雙方的距離一點點縮短,墨駒黝黑的身軀,此時近在眼前。
白馬不禁昂首怒嘶,四蹄猛地蹬向地面,疾射丈尋,試圖擺脫黑馬的糾纏。
一眨眼工夫,白馬黑駒再度追成頭尾相接的情形!
在絕世雙驕的加力催促下,兩匹馬有若流星般,逐漸接近百丈外的河流邊緣。
最後的!
白馬墨駒同時精神猛振,昂然嘶嘯如龍吟入空。
就在嘯聲揚至最爲高亢的同時,急若流星的黑駒忽然身影一滯,而白馬噴氣跑蹄有若怒龍發威,身形如箭四蹄騰空,輕盈躍過清澈河流。
黑駒悻悻收蹄,一副不情不願的模樣。
而白馬在河對岸意氣昂揚地四處踱步。
這番激烈的賽馬下來,肖傾宇額頭已微微見汗,凝脂般雙頰也浮現一抹及其動人的嫣紅。
縱使一向不信神佛,此刻的寰宇帝也不由祈願這幸福的時光能夠久些、久些、再久些……
目光滿溢着自己都未察覺的溫柔:他的傾宇,終於能和他並轡縱馬了。
方君乾慵懶伏在馬背上,語帶笑意:“我輸啦,不知公子無雙要怎麼處置呀。”
肖傾宇凝眸淺笑,心中滿是被人疼惜呵護的暖意。
他知道,方纔黑馬失常是方君乾故意相讓,要不然就憑英武侯苦練十數載的馬上功夫,想在馬背上贏他無異癡人說夢。
除了他,再也不會有人隨時隨地讓着自己,由着自己,寵着自己。
就這麼一寸一寸地陷下去,沉溺在他或張揚或邪魅或溫柔的笑容裡,於是那片在了心裡已上萬年的寒冷,崩塌得無可救藥。
同時也……萬劫不復。
想想或許是宿命。遇上了,便是劫之始。
“賺錢!?”寰宇帝眩淚欲泣,“傾宇……我本來還指望靠你養活的……”
無雙公子毫不心軟:“肖某身無分文。”
寰宇帝鍥而不捨:“傾宇門徒遍天下,隨便叫幾個借點錢不就成了。”
無雙公子:“不。”
寰宇帝盯了他半響,終於“哦”的一聲恍然大悟:“原來傾宇是怕丟臉呀!嗯嗯,瞭解瞭解,誰也不會想到無雙公子也會有囊中羞澀的時候……”
他還敢說!
肖傾宇狠狠瞪住他,秀氣的指尖已捏住三枚飛蝗石。
方君乾趕忙住口。逗歸逗,但萬一自己有個什麼三長兩短可不是鬧着玩的。
要知道肖傾宇天性淡漠,耐性奇佳,加上武功高絕——這樣的人要把他逗得火冒三丈卻又全身而退,絕對是極富挑戰的冒險。
而從小到大,小侯爺就有個非常不好的習慣——喜歡冒險。
看着肖傾宇長身玉立,一手負於背後,一手牽着馬繮,青絲華髮,雪衣紫莞,白馬溫馴。
方君乾不由笑**地讚歎:“傾宇可是越發風華絕代,玉樹臨風了呀。”
無雙公子淡淡道:“我以前不也是麼。”
“呃……”能說會道的寰宇帝頓時哭笑不得。
“咳咳咳!”乾咳幾聲恢復知覺,方同學點點頭,“那好,就讓我再告訴傾宇一句真理——只要長得帥,哪兒都餓不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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