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賢侄呀,這個任務就交給你了。也不知這四千流寇是從哪裡冒出來的,說多不多說少不少,既然賢侄要回玉亙,不如就順道帶兵將這幫流寇剿滅了吧。伯父我代表全國人民謝謝你,麻?
煩賢侄了呀!”?
方君乾托腮挑眉露出冷笑:看看,全國人民一不小心又被他代表了。?
不爽歸不爽,太極還是要繼續打的:“方某遠道而來,手中無兵無將……伯父該不會讓我一個人單挑人家四千精銳之師吧?”?
巴不得你有去無回!?
段齊玉在心中腹誹一句,忍住心頭不悅,硬是擠出一絲乾巴巴的笑容:“賢侄真愛說笑,我怎麼會讓賢侄一人身陷重圍呢?嚴幀,過來給方少帥見個禮!”轉頭向方君乾介紹道:“君乾?
,這位是嚴幀嚴團長——你這次行動戰役的副手,他所帶的一零七六五團不知方賢侄可有耳聞?”?
薄削的脣角彎出嘲諷的痕跡,方君乾說話的神態玩世而慵懶,有股不自知的目下無塵:“知道,一零七六五團嘛!”?
浴血殺敵不怎麼樣,逃命自保的本事可是一流。有時方君乾恨不得推薦他們去參加奧林匹克運動會,什麼長跑冠軍短跑冠軍在一零七六五團面前都是浮雲呀浮雲!?
見狀,段大總統小心翼翼地徵求方少帥的意見:“賢侄,讓你帶一個團(一個團大約3000到5000人)去剿滅流寇可足夠?”?
這斷氣魚如此處心積慮要自己接下這個任務,必然不安好心。?
俗話說的好:事若反常必爲妖。?
“平京周圍的地方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這四千人如果往深山老林一躲可教方某到哪裡去找?抗戰總攻在即,萬一方某因此耽誤了時日……”方少帥攤攤手無奈道,“你是知道那幫狼?
崽子的,每天嗷嗷狼號摩拳擦掌就盼着與倭桑的大決戰了。我這要是去晚了他們怕是連點渣都不會給我剩。”?
段齊玉顯然早有準備:“這點賢侄無需擔憂,伯父已經下令讓周將軍和肖參謀長於五日後帶領猛虎團沿東路而下,在兩國邊境囤積兵力,與倭桑先頭部隊交鋒!總之,只要賢侄動作快點?
收拾了那幫流寇,是耽誤不了決戰大事的。”?
方小寶悲哀地發現,這段齊玉似乎是盯上自己,跟自己卯上了……?
話都已經說到這個地步了,再推脫下去就有“違抗軍令、通敵賣國”之嫌了。?
不情不願地接受了圍剿任務,心中的不安越發強烈。?
狐疑的瞟了眼笑得陰險的段大總統,總覺得斷氣魚在這件事上有點小題大做。?
區區四千的流寇,居然要動勞華夏大總統親自出面請自己出馬,真是給足了他們面子。?
不過……?
喧囂的灰塵在玻璃窗上空的光影裡跳躍,少年不置可否的笑容在耀眼的光線裡更加神秘莫測,頗具中國特色的桃花眼挑起冰冷的眼角弧度。?
他實在很好奇這猶如從地底下鑽出來的倭桑軍隊究竟是何來頭呀!?
——居然敢在我華夏帝都旁肆無忌憚橫行無阻,真當我華夏無人嗎??
隨着一零七六五團開拔的還有二分之一睚眥隊員。?
事實上,這並不是方君乾第一次帶領陌生軍隊作戰,畢竟戰機不等人,在特殊情況下臨時調換指揮長官也是情有可原。?
在這方面方少帥可謂經驗豐富。?
這一零七六五團也不會是例外——方少帥自信滿滿地想:即使他是臭名昭著的“逃亡軍團”!?
這一夜,註定有很多人爲他失眠。?
嚴幀正在擦槍。?
雪白的手帕,烏亮的手槍。?
被擦拭得鋥亮的槍管映射出擦槍着怨毒陰冷的眼。?
“方少帥,我代地府裡曾家一家老小向你問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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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友可知今天是什麼日子嗎?”?
今天??
玄機子人世浮沉千餘載,這般日子如指間漏沙,怎會在他心中留下一絲一點的痕跡??
於是一甩拂塵,說不盡的道骨仙風,道法無情:“滄海桑田變化大,悲歡來去太過匆匆,貧僧已記不得太多前程過往。”?
似乎對玄機子的回答並無意外,得道高僧只笑笑不答,溫和慈祥的眼中淡淡流露出悲憫的意味。?
了塵擡眼遙望廣袤蒼穹——?
夜幕完全降臨後,垂冷九天。銀河橫躍於眼前,輝輝煌煌點綴夜空,令人不由自主臣服於自然無上之玄妙。?
風起,流雲散。?
璀璨羣星中,唯獨紫微黯淡,帝星無光。?
“一千多年前的今天,有一個叫方君乾的帝王,自刎於袖手崖桃花樹下。?
那一天,霞光昭灼,滔滔江水正值桃花汛起,三尺青鋒橫過脖頸,紅衣帝王挺立身形如標槍,突然直直倒下。?
溘然長逝,長醉不醒。?
那一天,花雨飄零,一江春水帶走片片落紅,也帶走了帝王熾烈的生命。?
“我等消弭了無雙的劫難卻消弭不了少帥的厄運。帝星,大劫將至……”?
只道是一千年的風流冤孽。?
卻不知,這千古風流過後,再無風流。?
肖傾宇衝入房間反手帶上門閂靠在門板上。?
他抓着胸口。心臟還在緩慢跳動,延伸出一片惶惑與恐懼雜蕪的荒涼。那是一種不可名狀的對於未來不可預測的未知的恐懼。?
腦海中反反覆覆重複着了塵那句話——“帝星大劫將至。”?
君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