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各自介紹完畢後，馬上進入談判。
整個過程，愉快而順利。最後巫婆說要把價格提起來，他們的總經理說要打個電話問問董事長。
他出去後，我藉口說想出去上洗手間。
悄悄跟在了這人身後，偷聽他和上司的對話。
由於他站在大堂，我不敢靠太近，人又多。有點吵，聽不太清楚對方的聲音。沒錯，我就是想知道森實的老闆是不是範磊。
他打完了電話，走過來看見了鬼鬼祟祟的我，問道：“孟總在幹嘛呢？”
我尷尬的笑笑：“剛纔看到一個美女過去，正想搭訕她。”
“哦？”他馬上轉頭過去看。
我說道：“可惜她走的太快了，還沒問得號碼。讓您見笑了。”
“正常正常，年輕人，就該這樣生龍活虎血氣方剛！”他誇獎我道。
跟着他樂呵呵地走向包廂，我冷不防地回頭說道：“範磊董事長！”
他馬上飛快的轉頭過去看，眼神從跟我的打哈哈轉爲嚴肅，拘謹。
就憑這個眼神，我馬上認定他認識範磊。
我笑着說道：“龍門酒樓是跟我們歐富有合作的，範董事長是我的偶像啊，做了那麼多家酒飯店，娛樂城，還有很多大買賣。”
他馬上裝作很震驚道：“啊？天水市還有這樣人物？”
我心裡已經明白了，範磊就是森實的老闆。
我假裝笑道：“上次在這裡見過一次範董事長，跟他聊了幾句話，受益匪淺。剛纔我還以爲是他呢，看錯人了。”
我以爲他要承認了，沒想到他說道：“哈哈，孟總真是有面子，連範董事長都認識。下次如果有機會，你一定要給我引薦一下哦。”
我笑着說：“好好好。”
範磊真是諱莫如深，不允許下屬透露出自己的身份出去。
兩人一起進了包廂，坐下來後，總經理對我們說道：“我們的老闆已經同意了，同意把價格擡高一點。我們雙方都心知肚明，歐富這家公司的確很有潛力，我們首先要承認這一點。”
巫婆附在我耳邊說道：“這個價格的確很高，是在原來我們的報價上，加上了我們未來一年的預計純利潤。”
“其實並不多的。誰不知道我們歐富賺錢，如果不是出事，給雙倍的錢，我們也不會出售。”我說道。
巫婆說：“之前賣地的錢用來還債，這筆錢留着我們將來瞅準了什麼項目，再從新上路。”
我點着頭說：“都聽你的。”
“哈哈，佟總，你看我們什麼時候籤正式協議？”森實的總經理問道。
巫婆說：“下週二吧，你看怎麼樣？”
“好！夠爽快，但是，佟總你們一定要安撫好公司員工像現在的正常工作，不能給我們留一個爛攤子哦。”他說道。
巫婆說：“這點你就放心吧。”
“那我們先告辭了，電話聯繫。”
“好的，再見。”
巫婆舒了一口氣說：“想不到，比原先的價格高了那麼多。”
我說：“很高興啊？”
“高興與糾結並存。我們要做下去，人家千阻萬擋，讓我們舉步維艱。這樣也好，一了百了。”巫婆說道。
李剛對我們說：“天翼公司負責人要跟我們見一見。”
“讓他們進來吧。”巫婆說道。
天翼公司的總經理已經等了兩個小時，進來後很囂張的問道：“喲，賣個小公司都那麼擺譜，了不起啊？讓我們在外面等！”
巫婆瞟了他一眼先說道：“既然你們那麼高貴，何必來收購我們這家不入眼的小公司，不願意等的話你們可以隨時走啊！”
我打量着這幾個人，都不認識啊，天翼公司，到底什麼鬼公司？
那個來人說道：“看來是已經有公司要買歐富了，森實，對吧？森實確實很牛啊！不過，佟總，今天我們就有話直說了吧，你的歐富可以不賣給我們，但是，嘿嘿嘿嘿，有些事情我們不可不提醒你。如果你不把歐富給我們，那你就等着受苦吧。”
我猛一拍桌子問他道：“有什麼事情就直說，別婆婆媽媽拐彎抹角，我們也不怕你們！”
“是嗎？當真不怕嗎？”那個傢伙囂張十足地問我們。
巫婆看着他，冷冷的說道：“既然想讓我們服，至少你也要透點底吧。”
天翼公司的總經理笑了笑說道：“佟總，你們歐富做了不少壞事吧？據我們所知，你們不僅逃稅，還涉嫌金融犯罪的哦。”
“我們歐富還涉嫌金融犯罪？”巫婆也奇怪了。
我和巫婆面面相覷，然後我靠近巫婆耳邊輕輕說道：“是不是王犇揹着你做的。就像逃稅這事一樣啊。”
巫婆想了想說道：“有可能。”
“王犇這王八蛋，死了都不讓咱安生！”我低罵道。
巫婆說：“我們先聽聽他們怎麼說。”
巫婆擡起頭看着趾高氣揚的天翼公司總經理說：“請問，我們涉嫌金融犯罪，你是聽某些莫名其妙的人說的還是自己杜撰的商業故事？”
“經過我們不懈的努力，找到了很多，不是很多，是太多可以置你們歐富於死地的犯罪證據。”
“您貴姓？”巫婆高昂着頭看着他。
“好說了，免貴姓洪。”
巫婆說：“洪經理，你不覺得你廢話很多，很浪費時間麼？說我們歐富涉嫌金融犯罪，既然找到了所謂的證據，那就去告我們吧，我們拭目以待。”
洪經理盯着巫婆，把一沓資料扔到桌上說道：“擅自修改公司原始合同及章程，企圖侵佔歐富的全部財產。”
巫婆拿過資料，問道：“王犇要告我？”
“是！你也知道，他現在不自由。已經委託我們，讓我們幫着他，告你。”洪經理不懷好意的說道。
巫婆翻了翻，看着這些資料，問道：“告我擅自修改公司原始合同及章程，企圖侵佔歐富的全部財產？”
“如果你不同意把歐富轉給我們，我們也只能這麼辦了。”洪經理說道。
我立馬想到，天翼的後臺就是佟氏企業！
我附到巫婆耳旁說：
“可能是你叔叔搞的鬼。”
巫婆輕聲說道：“我想到了。”
洪經理說：“你現在看的那些申述材料是我們天翼和王犇一起做的，真的那份在我手上。你手上拿的只是一些簡單的材料說明，就是個大綱而已。如果你同意把歐富給我們，我們馬上把申述材料交給你。”
“你嚇唬我啊？好啊，去告啊！”巫婆怒道，“我和王犇，是公司內部因徵地和公司管理引起意見分歧和經濟糾紛。擅自修改公司原始合同章程，沒有那麼誇張吧？請出示有說服力的證據。”
洪經理呵呵笑了起來：“佟總希望你看清楚一點，我們說的你擅自修改公司原始合同及章程，企圖侵佔歐富的全部財產。這個只能算是冰山一角。我們蒐集的資料，何止這些，你們涉嫌組織公司領導參加涉黑性質組織罪、搶劫罪、敲詐勒索罪等罪名。”
“去吧。”巫婆交叉雙手放在胸前，冷冷看着他。
洪經理不慍不惱，說道：“我有些朋友，是上面的大人物。我跟他們探討了你們歐富的一些問題，在探討過程中，很多人對你們歐富許多問題產生疑問，如前年，你們歐富兼併一些企業屬於國有資產，這其中涉嫌嚴重的違規操作。”
巫婆說道：“我們沒有兼併他們，那次商業活動完全是經過相關部門批准的，是合法的！”
我輕輕問巫婆：“怎麼還有這檔子事情？”
“王犇那時候做的。但是據我所知最後沒有兼併成功……”
洪經理笑嘻嘻說道：“有關部門批准？是你們賄賂了有關部門的領導吧？”
“這……”巫婆啞了。
我急忙問巫婆：“怎麼了？”
“王犇是不是賄賂了那些人？”巫婆想了一下，說道。
我說道：“王犇賄賂了，就是代表着歐富，歐富是你和王犇共同擁有，這份罪又要你們兩個承擔？”
“我那時候同意！可是我沒想到王犇賄賂啊。”巫婆緊張道。
我苦笑了一下，王犇那個王八蛋又闖禍了，這不重要，重要的是黑鍋又要我們來背。
洪經理說道：“歐富公司非法兼併國有資產，由於種種原因，犯罪未能得逞。如果你們不同意讓我們收購歐富，我會拜託我的朋友向上面舉報，相信天水市警察局很快就會對你們歐富和你進行立案偵查！”
巫婆臉色慢慢的變了，麻煩又來了。
我拉着巫婆出去了外面，問道：“怎麼搞的那麼多事？”
巫婆嘆着氣說道：“王犇又惹禍了啊！我都不知道原來他揹着我做了那麼多事情，因爲公司以前我們兩人一同做決策。歐富出了任何問題，都要盤到我們兩個人身上。”
“我知道你的意思了，就是說這個事情並非捕風捉影，而是事實存在着。而你沒有參與其中，但是一查起來，你還是要捲進去是嗎？”
巫婆牽着我的手，我感受到她手心的冰涼：“可能還要配合警方，接受調查。”
一想到她又要進去那裡小住，我心裡嗖嗖直冒涼氣：“忒孃的，王犇那個混蛋怎麼搞出那麼多事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