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嘞!”玲瓏三兩步躍到院子,也沒停頓,就着向前的衝勁兒舉拳朝寒蒔的面門招呼了過去。
寒蒔不閃不避,揚手將柳條甩向玲瓏的脖頸處,那柳條先前被寒蒔蜷成了一圈兒,這一甩過去因着自身的韌性彈直,又急又狠,玲瓏忙身子後仰想要避開,卻還是被柳條末梢掃了一下。
玲瓏站直了身子驚訝的贊到:“沒想到神醫還真有兩下子!”
寒蒔聞言得意的揚了揚下巴。
軟劍的劍鞘處有一機關卡着劍的頂端,好讓軟劍能保持着被彎曲成環的狀態。陸涵汐試着撥弄了那機關一下,軟劍立時彈直。把那劍身再次圈起,陸涵汐回憶着方纔寒蒔的動作,把軟劍往前送去同時鬆開機關,“唰”的甩出一劍。
“是這樣麼?”陸涵汐不太確定的向寒蒔問道。
寒蒔笑着點了點頭:“你這小娃娃倒是聰穎,只看了一回就模仿出了三分。發力的訣竅對了,但這劍指的方向岔了。”說着拿柳條又示範了一次。
陸涵汐這回看的更細心了些,學着寒蒔的手法試着把軟劍橫着甩出,問道:“要橫着出劍麼?這樣刺不到對方吧?”
寒蒔回道:“這軟劍雖也算是劍,但在砍、刺上並沒有什麼威力,且沒個三五年的工夫上不了手。老夫教你的這個,是藉着軟劍回彈的力道去割對方的要害。只要掌握了發力借力的訣竅,縱使臂力不佳也能使出威力來。”
陸涵汐把軟劍收起,向寒蒔謝道:“多謝神醫,爲涵汐想的這般周到。”
“誒……”寒蒔擺了下手回道:“舉手之勞有什麼可謝的。你手臂力薄,最好直取要害一擊而中。人的脖頸處最好下手;若歹人高大,也可攻擊下腹。不過你畢竟沒有功夫底子,若真碰上了歹人萬不可戀戰糾纏,找準時機快些跑了纔是上策。”
陸涵汐朝寒蒔揖了一禮應道:“涵汐一定牢記在心。”
“沒什麼要囑咐的了,老夫祝你一路平安。
”寒蒔朝陸涵汐抱了下拳,轉身離開。
“藥箱還沒拿呢!”玲瓏忙喚住寒蒔,跑回房取了藥箱遞給寒蒔。
寒蒔方纔一臉鄭重的跟陸涵汐道別,頂着一張娃娃臉也顯出了幾分老成持重的味道,被玲瓏這一攪和破了功。有些羞惱似的鼓着腮幫子接了藥箱,小跑着出了院子,沒跑出多遠又急急忙忙的折了回來。
春香往房內探了一眼,問道:“您還落下什麼東西了?”
寒蒔不滿的朝春香“哼”了一聲,回道:“老夫豈是那種丟三落四的糊塗人?”
說罷又看向陸涵汐,一副語重心長的模樣叮囑道:“要是被歹人打趴下了,就用軟劍割他們的腳踝,然後麻溜兒的爬起來快跑,那些人傷了腳追不上你的。”
玲瓏在一旁插話:“神醫你怎麼這麼有經驗啊?是不是老讓歹人打趴下,逃出心得來啦?”
寒蒔滿臉漲的通紅,指着玲瓏點了半晌,才氣哼哼的說道:“目無尊長!”
又見陸涵汐跟春香都一副忍笑忍得辛苦的模樣,板着臉教訓道:“老夫這般千叮嚀萬囑咐的還不是怕你們在路上吃虧!不虛心受教還嬉皮笑臉的,成何體統!”
陸涵汐見寒蒔生氣了忙跟玲瓏春香使了個眼色,三人都強忍住笑意,擺出一副虛心受教的模樣。
寒蒔這才緩和了臉色,嘀咕着“這纔像個晚輩的樣子”,邁着四方步走了。
見寒蒔走遠,三人才終於忍耐不住笑出聲來。陸涵汐之前因秦臻一直揪着的心,也被這個小插曲攪的放鬆了下來。
連夜收拾好行李,玲瓏不放心的檢查着是否有遺漏的東西。陸涵汐看着玲瓏緊鎖着眉頭把剛打上的包袱又拆了,無奈的笑道:“你都檢查了三遍了,還不放心?”
玲瓏把包袱裡的物品挨個兒又數了一遍,才邊把包袱系回去邊回道:“您這可是要去邊境,路上的補給可沒那麼放便,不把吃的用的都帶齊全了,到時候都沒地方補。
”
春香從廚房取了醃肉回來,向玲瓏問道:“這麼多夠嗎?”玲瓏把醃肉用油紙包了塞進包袱,回道:“再拿些來,這東西放不壞。”
陸涵汐忙攔住了春香,說道:“再拿包袱都該盛不下了。”
春香“哦”了一聲坐到陸涵汐身旁,臉色凝重好像心事重重的樣子。陸涵汐安撫似的撫上春香的後背,溫聲問道:“咱們春香怎麼這麼蔫兒啊?累了?”
春香搖了搖頭,擠出了個有些勉強的笑回道:“奴婢不累。只是在琢磨怎麼才能瞞過府裡這一大家子人出城。”
陸涵汐在春香背上拍了一下,帶了些得意的說道:“我早就想出主意來了。”
見玲瓏春香都滿臉好奇的看着自己,故意賣了個官司道:“與其鬼鬼祟祟的讓人找出破綻,不如大大方方的出城去。”
玲瓏不解的問道:“不是說不能讓人知道您出京嗎?”
“真是死腦筋!”陸涵汐解釋道:“出京要過城門盤查這一關,之前因着擒了北羌賊人的事兒,好些人都認得我了,單靠僞裝難免會露出破綻。不如明日清早,藉着給王爺祈福的名頭大大方方的出城去,到了京外再由玲瓏趕着馬車上寺裡走一圈兒。”
玲瓏一下領會了陸涵汐的意思,接道:“奴婢再光明正大的回府,用您在祈福路上招了風寒的由頭閉門謝客。”
“孺子可教也。”陸涵汐搖頭晃腦的念道。
春香卻還是那副心事重重的模樣,心不在焉的附和道:“還是王妃的主意高明。”
次日,天色纔剛剛發白,陸涵汐一行就大搖大擺的給秦臻“祈福”去了。王府衆人跟城門守衛都沒起疑心,只紛紛感嘆秦王夫婦伉儷情深。
到了京郊,玲瓏把拉車的馬解下了兩匹,將馬鞍裝上,把繮繩分別遞給陸涵汐與春香。春香取了行李包袱要一齊背在背上,卻見陸涵汐拿過一個包袱自己背上了,忙說道:“王妃,這怎麼使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