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今天這身衣服用的是青州織錦吧,聽說只有年歲獻貢的時候才難得得幾匹,今年攏共四匹,皇上特意賞了長公主一批。看來啊,長公主真是疼您,這獨獨的好緞子端想着給郡主您做身衣裳。”一個姿色一般的少女一上來就誇着,看陸瑟瑟的樣子便知道十分受用。
“雪倩,你這嘴,罐了蜜似的!”陸瑟瑟裝作羞澀的模樣。
雪倩?陸涵汐留意多看了兩眼,王雪倩,中書令家的千金,正二品的官位。
“那是自然,但卻莫說這衣服了,光是郡主這等姿容,哪怕是穿戴平常的服飾想必也是十分好看的。”
“我爹昨日剛剛給了我顆說是南境明海產的珍珠,又透又亮的,若是拿來給郡主做件釵子,帶上肯定襯得更美了。”
一時間,好幾個世家小姐將陸瑟瑟團團圍住,一個勁兒地獻媚,誇得一旁的陸涵汐暗中搓了搓手臂上的雞皮疙瘩。
人家說三個女人一臺戲,這裡幾個女人,倒是能演一出曠古絕今的好戲。陸涵汐默默打量着這些人,心中想着,卻不知道她們誰哭戲好些?
像是提前的得到了陸瑟瑟的提醒似的,所有人同時無視陸涵汐,想故意給她難看,陸涵汐豈會不知道,她倒是不甚在意,跟這羣女人在一起,各種各樣味道的脂粉香交雜在一起,與煙花柳巷裡的那些又有什麼分別?
嘰嘰喳喳一番之後,王雪倩像是才發
現陸涵汐似的,嬌嗔地叫了一聲:“這不是涵汐姐姐麼?妹妹眼拙,剛剛倒是完全沒有看見姐姐!”
剩下那幾個人也附和着。
陸涵汐臉上的表情依舊淡淡地,嘴角扯出一絲笑:“我記得論年份你到時比我還大了歲半,怎麼叫我姐姐?難道王大人家的千金竟然連大小都不分?”
“你!”王雪倩橫眉瞪眼地,眼珠一轉又笑道:“是我記錯了。許是想着妹妹你怎麼可能還會出現,一時驚訝,妹妹萬莫見怪。”
“就是,做了那樣的事還敢出現在人前?”
“要是我早就死了算了,是萬萬不敢再出來丟人現眼的了。”
一時間衆人七嘴八舌地便高聲議論開來,生怕別人不知道似的,像是開了腔就停不下來似的,一個接一個,將一件平淡的事添油加醋的講出來,寫下來都能編成一部小說流傳坊間了,買的人也應該不少。陸涵汐靜靜地看她們你一句我一句地聊得熱乎。
“你們幹什麼呢!”陸瑟瑟出腔,站出來用一副正義的姿態護着陸涵汐:“我姐姐是真心愛慕三皇子的,你們說話也要注意一點分寸!”
“郡主您還護着她呢,連帶着您的臉都被她丟光了!”
“她是我的姐姐,你們不要再提了往事了。”
陸涵汐好以整暇地看着她們一個唱紅臉一個唱白臉的,倒也算是配合默契的。
“怪不得
是庶女,天生就這般輕見自己麼?”
終於,陸涵汐聽得很是煩悶。聲音雖然是輕飄飄的,卻像是初春深林處的剛剛融冰的溪水泠泠的聲音,清透入耳。
“女子有自己歡喜的人很正常,去表明心意也很正常。何況我喜歡的本是龍鳳之輩,青年才俊,思慕的人自然是多的。”陸涵汐自她們面前走過,涼涼的目光掃過,那些嬌滴滴的花朵們便凍住了似的禁了聲。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俊才君子,女子好逑。任何的情情願願的事情都是人之常情,難道各位姐姐們喜歡又窮又醜的類型?”陸涵汐折過頭又走一遍:“這頭釵帶得倒是豔,你這寶石倒是大得札眼,你這裙子倒是花了不少心機吧?”
點評過一番,衆人臉色頓時青紅一片,煞是好看:“怎麼,難道你們打扮成這幅花枝招展的樣子,不是爲了要吸引有可能會出沒在皇宮裡的皇子麼?你們這些行徑,在我看來,簡直可笑。”
“你那是傷風敗俗!”
“是啊,但是總比你們這些只會在暗地裡耍陰招的人光明磊落多了!不過是自己不敢說卻反過頭來批評我罷了,不覺得自己纔可笑麼!”
熠熠的陽光下,她一身普通平常的裙裝卻在這一刻格外地耀眼!那一滿園的芬芳竟被她盡數比了下去。縱使臉上的毒沒有盡數褪去,卻透着別樣的風姿韻味,勁竹般立在哪裡,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