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大家都看到了,貓在月心那裡停留了一下,說明月心接觸過斷腸花,而她也說她曾在姨娘威脅下投毒,那麼必然沾染了腥氣,可見她沒有說謊。至於程姨娘,以貓對她的感興趣程度來看,姨娘也一定接觸過斷腸花,且時間要比月心久的多。姨娘,如今人證物證俱在,你還有什麼要解釋的嗎?”陸涵汐解釋完之後,還不忘詢問一下程似玉,好像如果她能提出異議,她還有別的招數收拾她一樣。
程似玉已經呆住了,連貓在她身上也無暇理會。竟然真的被陸涵汐找到了證據,想到自己接觸過斷腸花之後確實忘記淨手的事情之後,程似玉一下子面如死灰。
“竟然真的是你?”長公主不可置信的問,“你爲何要這麼做?”
“我……”程似玉艱難的開口,“涵汐只是一介庶女,如何配得上秦王妃這個身份?自古王妃無一不是嫡女,我是擔心涵汐嫁過去會給丞相府丟臉,我才……”
程似玉滿以爲自己這麼說,長公主會開心,畢竟陸瑟瑟纔是嫡女,如果陸涵汐死了,陸瑟瑟纔是最有資格做秦王妃的。可是,程似玉偷眼看長公主,卻看見長公主一臉鄙夷。
看樣子,長公主也不會幫自己了,程似玉的心已經沉到谷底。
“真是夠蹩腳的理由!”陸涵汐嗤之以鼻。“天底下竟然還有你這般的親孃。別人家的孃親都盼着自己女兒能高嫁,你竟然因爲覺得我配不上秦王就下毒要置我於死地,真真是狠心腸!”
面對陸涵汐的指責,程似玉一時說不出話來。
“來人,程姨娘下毒企圖害死相府小姐,把她帶下去,先關起來,聽候發落。”長公主下令。
看到這裡,陸相臉色已經陰沉的可怕。陸涵汐竟然真的找到了證據,她竟然絲毫不給自己面子。
陸涵汐可不會管陸相怎麼想,反正人贓俱獲,他也不能拿她怎麼樣。
兩個小廝就過來押着程似玉下去。“等一下,”程似玉已經被押着走到了
門口,卻突然叫道,“我還有一個問題,你是怎麼提前知道我指使月心下毒,並且在我們抓她之前先找到她的?”
這話自然是對着陸涵汐問的。她要是不知道爲什麼,她輸了也不甘心。
陸涵汐還是樂意讓程似玉當個明白鬼的。
“我端過粥來,聞到腥味,就知道粥有問題,而以姨娘的謹慎程度,下毒必定不會自己親自出手,否則萬一被發現連個替死鬼都沒有。所以我猜測你一定是讓別人下毒,至於人選,自然是廚房熬粥的人了。畢竟據我所知,姨娘可不像是會爲我熬粥的人。”
“所以我支開春香,以看海棠花爲藉口,讓她去廚房調查。不知你記不記得我說讓她去看海棠花是不是被風颳倒了?其實花早已吩咐她搬進屋子裡來了。我之所以這麼說,就是爲了讓她發現異常,又偷偷給她指了下粥,她就知道粥有問題,立刻去調查了。並且還把爹和娘一起帶過來了。”說罷,陸涵汐讚賞的看了春香一眼。
受到小姐的表揚,春香得意的挺了挺胸膛。
“原來如此,我輸的不冤。”程似玉慘笑一聲,就被帶下去了。
“沒想到,你心思如此縝密。”長公主同樣詫異陸涵汐的這番推理分析,眸光上下打量着陸涵汐,好像第一天認識她一樣。
“只是點小伎倆罷了。”陸涵汐笑道。
“夜都深了,沒什麼事我們就先回去了,剩下的事你自己看着辦吧!”陸相一刻也不想呆在這個讓他丟臉的地方。
“爹孃慢走。”
待衆人都離去之後,陸涵汐纔看向還跪在地上的月心。
“起來吧!”
“謝謝小姐給奴婢洗刷冤屈!”月心聞言不但沒有起來,反而重重的給陸涵汐磕了一個頭。
“還多虧了你的配合,要不然也不能這麼輕易就揭露程姨娘。”陸涵汐笑着安慰她。今日這月心確實幫了大忙。
“程姨娘讓奴婢下毒,奴婢是不願意的,可是……
奴婢該死!”月心臉色漲紅,緊張的自己的攥着衣角。
“無事,我知道你是被逼無奈。”說完又對春香說:“給她二十兩銀子。”
“多謝小姐,小姐的大恩大德,奴婢永遠都記得!”月心激動的連連磕頭,額頭都紅了。
“行了,我也乏了,你先退下吧。”
月心又千恩萬謝了一番,才抱着銀子歡喜的離開。
等到屋裡只剩主僕兩人,春香突然說:“小姐,你說這事會不會和郡主有關?”
“八成就是她指使的,”陸涵汐冷笑一聲,“真是不長記性!”
“那咱們怎麼辦?”春香也很氣憤,這郡主怎麼總是要陷害小姐,真是蛇蠍心腸。
“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陸涵汐嘴角勾起一抹壞笑。
“春香,你把桌上的燕窩粥,去送給陸瑟瑟。”
“是!”
雖然已近深夜,但是陸瑟瑟還沒睡,她正在等着程似玉傳回來的消息,可是左等右等,怎麼還不見回來?陸瑟瑟有點急了,在屋子裡走來走去。
“小姐,外頭有人求見。”一丫鬟稟報道。
“快讓她進來!”姨娘終於回來了!
陸瑟瑟正滿心期待的等着程似玉,卻看見進來的是春香。
“怎麼是你?”陸瑟瑟皺眉問道。
“小姐讓我來給郡主送個禮物。”春香把盒子放在了桌子上。“小姐還說,讓您以後好自爲之。”說罷春香頭也不回的走了。
“什麼?陸涵汐?她沒死?”陸瑟瑟大驚,趕緊吩咐一個丫鬟,“你快出去打聽一下,今晚發生什麼事了!”
一回頭,又看見放在桌上的盒子,陸瑟瑟好奇是什麼東西,伸手打開蓋子,下面赫然是一碗燕窩粥!
看到這個,陸瑟瑟好像一下子明白了什麼。程姨娘不僅失敗了,還被陸涵汐發現了。陸瑟瑟臉色一下子變得很難看,癱坐在椅子上,喃喃自語:“完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