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把陷阱設好,但到底心裡不安,陸涵汐只簡單擦了把臉,把軟劍纏在手腕上和衣睡下。
三更剛過,果然有人破窗而入,桌子被繩子帶的滑了兩寸“刺啦”一響。
陸涵汐聽動靜立時驚醒,彈坐起身,一見那刺客被繩套捆住正扭着身子掙扎,解了軟劍下牀。
還沒走到窗邊,又有兩個刺客翻窗而入。陸涵汐的機關只能用一回,那兩人一人一刀劃開了同伴身上的繩子,左右夾擊朝陸涵汐砍來。
陸涵汐閃身躲到櫃子後避開了那兩刀,三名刺客逼近,把她堵了在櫃子跟牆的夾角里。陸涵汐反手把軟劍抵着牆彎折劍身,剛要出手忽然被濺了一臉血。一個刺客被自後捅穿了胸膛,正倒在陸涵汐身上。
陸涵汐拿那刺客當肉盾趁機溜到門邊,這纔看清方纔出手那人的模樣,驚訝道:“慕容清?”
“小心!”一個刺客趁陸涵汐分神揮刀朝她砍去,慕容清忙上前兩步刺中了那人的肩膀,朝陸涵汐得意一笑正要邀功,卻被那同夥一刀坎中了大腿。
慕容清腳下一個趔趄,扶着櫃子險險穩住身形,反手刺向那傷了自己的刺客。陸涵汐也把軟劍朝那肩膀受了一劍的刺客下腹甩去。
刺客見陸涵汐這兒來了個厲害的幫手,也不戀戰,架着那受了重傷的同伴從窗戶逃了。
慕容清提劍要追,但因腿上有傷只追了兩步就跌坐到了地上。伸手拽下那嚥了氣的刺客的蒙面,見他臉頰上有刺字,說道:“用刺配的犯人來行刺,看來幕後之人是個權貴。”
陸涵汐一瞧那“選配蘭州”的字樣,心裡隱隱有了猜測,拿已經放涼了的洗臉水洗着臉上的血跡,嚮慕容清問道:“你怎麼在這兒?”
慕容清嬉笑着回道:“來英雄救美啊。”
陸涵汐見慕容清又這樣不知避嫌的調笑,板起臉道:“別嬉皮笑臉的。”
慕容清“嘖嘖”了兩聲道:“至於這麼避之不及的麼?我要去邊關,正好歇在這兒。
”
“你也要去邊關?”
“也?”慕容清眯了眯眼看向陸涵汐問道:“怎麼,涵汐跟在下同路?咱們還真是有默契……不,是有緣分。”
陸涵汐沒理會慕容清言語間的曖昧之意,追問道:“你去邊關做什麼?”
慕容清半開玩笑似的回道:“自然是求個報效朝廷的機會了。”
陸涵汐卻不相信慕容清“報效朝廷”的說辭,撇了下嘴回道:“你堂堂榮枯坊的老闆去那苦寒之地從軍?蒙誰呢。”
慕容清卻像是故意轉移話題似的,指了指自己受傷的腿,擺出一副委屈的模樣說道:“我爲了救你都受了傷了,你卻像對待犯人似的審問我。就算之前說過劃清界限再不往來,這眼前的恩情你不能不報吧?”
陸涵汐看了眼慕容清的腿,確實傷的厲害,便從包袱裡取了寒蒔給的那三個藥瓶,一一看了瓶塞裡的條子,找出治療外傷的那瓶扔給了慕容清。
慕容清伸手接住,扒開瓶塞在鼻子底下嗅了嗅,笑道:“把傷藥做的散出一股蘭花香,這是寒蒔神醫的手筆吧?”
陸涵汐有些驚訝的問道:“你認識寒蒔?”
慕容清搖了搖頭:“只是聽聞過神醫的大名而已。能用上神醫親制的藥,我這傷也受的值得。”說罷把褲子撕開,剛把藥瓶傾斜了下,見陸涵汐一直看着自己:“我這衣冠不整的,你怎麼還盯着看?”
陸涵汐回道:“大腿麼有什麼看不得的,矯情。”
慕容清挑眉說道:“我抱你回榮枯坊治病就是不知避諱,你看了我的大腿反倒說我矯情,不講道理。”說着把擡手把藥瓶遞向陸涵汐道:“既然你不介意,就過來幫我上藥吧。”
陸涵汐不滿道:“你手又沒傷着。”
慕容清又擺出了那副受了委屈的模樣,說道:“我從刺客手底下救了你,你看着我坐在這冷冰冰的地上不管不說,連上個傷藥都不願意幫忙。有你這麼對待恩公的嗎?”
陸涵汐
無奈的接過藥瓶,把藥粉細細的撒在傷處,說道:“這下滿意了吧!恩公!”陸涵汐特意加重了“恩公”那兩個字。
慕容清展開手臂,背靠着牆壁癱坐着說道:“地上不舒服,我想坐到牀上去。”
陸涵汐從被單上撕了塊布條,幫慕容清把傷處包紮好,架起他的一隻胳膊,無奈道:“好,到牀上去,誰讓您救了我呢。”
慕容清順勢躺倒在牀上,調笑道:“你也上來一塊兒睡吧。”
陸涵汐懲罰似的在慕容清傷處拍了一下,回道:“別得寸進尺!”
慕容清疼的倒吸了一口涼氣:“我怎麼得寸進尺了,你不用歇息的麼?”
“我在這兒趴一會兒就成。”陸涵汐說着在桌邊枕着手臂趴下,準備不再理會慕容清這個厚臉皮。
“誒!”慕容清卻不消停,又召喚着陸涵汐嬉笑道:“我傷了腿不方便,正好咱們都要去邊關,你我結伴同行怎麼樣?一來你能照顧着我腿上的傷;二來路上若再遇見歹人,我也能當個幫手不是?”
陸涵汐思索了一會兒,覺着慕容清說的有幾分道理,想着那幕後之人恐怕還有後招,有慕容清在的話好歹能多幾成勝算,便應下了:“好,明日咱們一同上路。”
次日清早,陸涵汐到慕容清房間幫他收拾行李。
“這兩大箱子都是你的東西?”陸涵汐看着眼前那兩個達到膝蓋處的大木箱,不敢相信似的問道。
慕容清點了點頭一副理所應當的模樣:“這還是精簡過的。”
陸涵汐僵着臉扯了扯嘴角,問道:“這麼些東西你是怎麼隨身帶着的?駕馬車來的?”
慕容清瞥了陸涵汐一眼回道:“那得走到猴年馬月去,我單帶了一匹馱行禮的馬。”
陸涵汐認命的搬起一隻箱子下樓,恰好小二碰見了,忙接過箱子說道:“這種粗活兒交給我們就行。”
陸涵汐冷笑道:“可不敢勞您大駕,忒費銀兩。”說着要接過箱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