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龍咬着牙,陷入了沉思,見我開門往外走,他忽然開口,喊道:“等等,我問你一件事,你最好不要對我撒謊,之前在奶茶店門口突然出現那夥人,是不是你找來的?”
我停下腳步,頭也沒回的冷笑一聲,說道:“龍哥,這個問題重要嗎?你覺得是我找的人也好。是狼天怒找的人也罷,我和他已經是一根繩上的螞蚱,哪裡還分什麼彼此?但,有一點你要明白,白澤勳的兄弟會,不是吃素的,他如果能打掉我和狼天怒,那麼接下來,你肯定也逃不掉,脣亡齒寒這個道理,你應該懂吧?”
說完這些,我頭也不回的走了出去。白玉龍沒有再叫住我,他是一個做事謹慎的人,距離晚上六點酒席開始,還有一段時間,足夠他考慮清楚的了。
出去之後,我沒有直接去超越酒吧,而是來到安靜的地方,打了兩個電話,交待了一些事情,隨後,攔了輛出租車,趕往市區的金豐園酒店。找了一間很寬敞的包房,自顧自的在裡面休息了一會。
大約六點鐘的時候,楊超越走了進來,身旁跟着狼天怒還有他的幾個小弟。
“哎呀,林飛兄弟,你也太客氣了,又是包紅包,又是請客吃飯,你們寧省來的人就兩個字,講究。”狼天怒如今對我已經換了一副姿態,我已經在他面前亮明身份,說出了自己的實力,他雖然沒有膽量跟我合作,但也肯定動了心。
今天剪綵的時候,鐵男被打鬧出那麼大動靜,他肯定也知道,所以,我讓楊超越去把他的請來,對方沒有不來的道理,畢竟,他這種人比白玉龍好對付的多,只要有足夠的利益擺在面前,他可以沒原則去做任何事情。
“狼哥,自家兄弟,不說兩家話,紅包、請客都是小意思,如果你願意跟我合作,大把鈔票等着你賺,你也許還不知道吧,我又在市中心的黃金地帶,選了三家門店,苦於現在沒人罩,纔不敢開業。”我把狼天怒拉到我身旁坐下,說出了這句莫須有的話。
狼天怒一愣,詫異道:“林飛兄弟真是出手闊氣啊,在市中心選了三家門店。一個月的租金恐怕就要十幾萬吧,果然是雷厲風行的豪爽性格,不過,你跟白玉龍是好兄弟,他罩着你不是一樣嗎?”
狼天怒這句話明顯帶着探試的口吻。
我故作失望的擺擺手,嘆道:“玉龍找點人打打架還行。畢竟根基太淺,社會上的彎彎繞繞,他怎麼能像狼哥一樣捋順清楚,這年頭不是暴力就能解決一切的,他能打得了兄弟會那幫孫子,但檯面上的事情。還得老前輩出馬啊,好了,不說了,點菜吧,我剛給玉龍打過電話,這會應該到了,可能是路上堵車吧。”
我把該說的話說完,就把服務員找進來,準備點菜。
而狼天怒聽到白玉龍也要來,轉頭看向楊超越,對方憨厚的一笑,不置可否。弄得狼天怒一頭霧水。
又聊了一會,服務員陸續把菜端了上來,好幾次,狼天怒都想把話題轉移到今天下午的事情上,想知道我和白玉龍是什麼態度。
但都被我巧妙地迴避過去,我悄悄看了下時間,已經六點二十分了,白玉龍還遲遲沒到,難道對方真的謹慎到這種程度,對我一直懷疑?
他是這次計劃的關鍵人物,重要性要比狼天怒高很多,如果他不出場,那接下來的事情,就要麻煩很多。
正喝着酒,狼天怒發現氣氛有些不對,眉頭一皺,看了眼門外,狐疑着說道:“林飛兄弟。白玉龍咋還沒來?不會是出了什麼意外,被兄弟會給劫道了吧?”
狼天怒這話明顯是帶着質疑,懷疑我與白玉龍並沒有那麼好的關係。
我心中一沉,有些後悔之前跟白玉龍的對話說的還不夠深入,正想着怎麼搪塞過去,包房的大門,忽然被推開了。
門外正站着白玉龍,懷裡還摟着一個女人,身後跟着四個很強壯的小弟。
白玉龍站在門外仔細的掃了一眼,警惕的目光稍微緩和下去,朝我和狼天怒微微點了點頭。
我懸着的一顆心,頓時放了下來。又開了兩瓶酒,笑道:“龍哥,看來你是奮戰沙場,差點把酒席的事情都給忘了啊,是不是應該自罰三杯。”
狼天怒臉上的質疑也立刻消散,笑着附喝道:“聽說玉龍兄是海量。三杯酒還不像玩一樣!”
白玉龍點點頭,接過我遞過去的酒,也不推遲,朗聲道:“沒想到,我還能跟狼老大坐在一個桌上喝酒,都是林飛給我製造的機會。既然我來晚了,那就先自罰三杯,算是給二位賠罪。”
說着,他自顧自的給自己倒上酒,一點不扭捏的仰頭喝下,我嘴角挑起一抹愜意的笑,知道計劃已經徹底邁入了我預先設想的軌道。
接下來的飯局,氣氛很詭異,他們倆都各懷鬼胎,以爲這場飯局的發起者是對方,只有我心裡明白是怎麼一回事。
而我一直把話題放在奶茶生意上,描述着我準備在吉林開店的宏偉藍圖,灌輸着有錢一起賺的思想,他們兩人一直在聽,偶爾插上一兩句,想把話題轉移到后街的問題上,我當然不會給他們這個機會。
期間,楊超越也充分展現了他的機智。總是在關鍵時刻,說上一句畫龍點睛的話,酒量也是極好,與狼天怒和白玉龍觥籌交錯,至於他之前與白玉龍的恩怨,隻字不提。有點化干戈爲玉帛的意思。
氛圍在慢慢的提升,不知不覺到了八點,外面夜已經深沉,正是后街最繁華熱鬧的時候,我藉故去廁所,來到裡面掏出手機。發了兩條同樣的信息,只有兩個字:行動。
隨後,我不動聲色的重新回到包房中,繼續喝酒攀談,可沒過多一會,狼天怒和白玉龍的電話先後響起。
“什麼,棋牌社被人砸了?誰幹的?好,立刻召集兄弟,把那幫人給我圍住,在我白玉龍面前玩陰的,我讓他們吃不了兜着走。”
“啥?酒吧被人放火燒了,媽的。立刻給我查出來,是誰幹的,動我的場子,他媽的不要命了是吧。”
我佯裝震驚的連忙問他們怎麼回事,一旁的楊超越聽到酒吧被燒也爲之動容,因爲后街的酒吧一共就兩家。除了超越酒吧之外,另一家在兄弟會的管轄範圍內,如果是另一家出了事情,電話不會打到狼天怒那裡。
“晚上突然來了一夥人,用汽油瓶子把酒吧給點了,警察和消防隊的都過去了,媽的,后街簡直是反天了,一定是兄弟會那夥人乾的。”狼天怒氣急敗壞的說道,超越酒吧他已經惦記了好久,這次居然被燒了,無疑是痛打狼天怒的臉。
白玉龍也好不到哪去。表情陰晴不定的看向我,想問什麼,卻遲遲沒有開口。
楊超越神情痛心疾首,當然,這其中有表演的成分,燒酒吧的事情,我之前跟他說過,他對酒吧有些不捨,但爲了計劃,爲了今後更好的發展,最終同意了。
他這次損失不小,但我心中已經認準了這位兄弟,酒吧的損失,來日我會以十倍,百倍的收益加倍奉還。
“沒想到兄弟會這幫人如此猖狂,竟然連挑了兩位的場子,走,回后街,我倒要看看,他兄弟會有多大的能耐。”我憤憤不平地說道。
戲演到這裡,也是該掀起一波高潮的時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