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着金色墨鏡的長髮男,好像完全不在意我抵着劉銘喉嚨的動作,直接過來抓住我的胳膊,目光冰冷的像一潭死水,說:“我只說一遍,放開。”
“蔣少,快救救我,這小子瘋了,快把他拉走。”劉銘看到救星一樣,朝長髮男大叫道。
我的手一動不動的跟他較勁,與長髮男居高臨下的眼神對視片刻,最終還是鬆開了手。劉銘這事做到這樣也就差不多了,如果因爲他跟工大十二少結下樑子,得不償失。
我將那支金色鋼筆收好,從劉銘身上站了起來,不想待在這裡,轉身就要走。
長髮男忽然按住我的肩膀,語氣不善的把我叫住:“打完人就想走?”
我聽到外面圍觀的學生小聲議論,說工大十二少出手了,這小子今天死定了。
精英社的威名,在我們理工大學可以說是:閻王一出手,地面都要抖三抖。
從來沒有人敢跟他們抗衡,就連學校領導也要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這些年他們在理工大,不知做了多少令人髮指,卻沒人敢說的事情。
“蔣少,這混蛋知道我是精英社的人,還敢跟我動手,簡直不把你們放在眼裡,弄死這個逼貨。”劉銘捂着脖子上的傷口,磨着牙說道。
長髮男一腳將劉銘踹飛出去:“廢物,一個垃圾都擺不平,還有臉加入我們精英社,給我滾。”
劉銘捂着肚子坐在地上,眼淚汪汪地看着長髮男,大氣都不敢踹一口。
我明白,劉銘今後將徹底失去這個大靠山,但是,十二少似乎不想輕易放過我。
我不動聲色問道:“腿長在我自己身上,爲什麼不能走?”
“呵呵。”
長髮男不屑的一笑,打了個指響對旁邊人說:“跟他講講我們精英社的規矩。”
立刻有小弟獻殷勤的大聲說道:“精英社立下的規矩,在工大惹事就要按家法從事,走可以,從我們蔣少的胯下鑽過去。”
家法?他們把整個理工大學當成他們十二少的天下了麼。
我說:“是劉銘找麻煩在先,要鑽褲襠也得他來,與我無關。”
我剛說完,長髮男用手一下勒住我的脖子,揚起下巴喝道:“你算什麼東西,在本少面前討價還價,我只看到你動手打人,沒看到別的,今天不鑽,你以爲你能走得出去?”
話音落,我發現人羣中又多出了十幾個面色不善的學生,摩拳擦掌的盯着我。
我明白劉銘就算不是精英社的成員,也算是他們的狗腿子。
我今天打了劉銘,無形中觸犯了精英社的聲威,他們爲了面子,也要把我徹底的羞辱一番。
我拳頭握的緊緊,很想跟他拼一場,但沒整倒趙虎之前,我不想得罪精英社這種超級勢力。
“蔣威,你立刻鬆開手,剛纔的事情大家都看得一清二楚,你憑什麼動林飛。”韓舞藝挺身而出,用力打開蔣威的手,將我拉在了她的身後。
見狀,蔣威陰冷的臉上,第一次露出了驚訝的表情,說:“舞藝,你認識她?”
我不知道韓舞藝和工大十二少有什麼關係,但是從長髮男的表情我能看出,他們也很忌憚韓舞藝。
“舞藝也是你叫的?也不撒泡尿看看自己的樣子,長毛狗。”韓舞藝冷哼一聲,拉着我轉身就要走。
蔣威的臉青一陣白一陣,最後咬着牙說道:“韓舞藝,我高看你一眼,完全是給我老大的面子,你不要做得太過分,今天,誰也帶不走這小子。”
這羣小弟把我倆團團圍住,根本走不出去。
我鬆開了韓舞藝的手,將兜裡的金色鋼筆插在她的書本上重新放好,說:“閨蜜之間是用來談心的,不是用來打架的,你走吧,剩下的事情我來解決。”
我別無退路!
如果說劉銘是一隻惡狗,那麼工大十二少就是一羣猛虎,他們要我鑽褲襠,我真做了,以後還有什麼臉稱爲男人,我還有骨氣爲我爸報仇,血我林家之恥麼?
既然這一切躲不過去,那就勇敢面對好了。
我轉過頭目光灼灼地看着蔣威,說道:“前一刻,劉銘讓我下跪,我把他打倒跪下叫我爺爺,你現在讓我鑽褲襠,我不會,不如你來教教我。”
我將兩腿岔開,當着所有人的面朝我兩腿之間指了指,你玩狠的,我林飛比你狠一萬倍。
“還是那句話,我林飛一無所有,但有賤命一條,你有膽儘管過來試試。”
周圍一片驚呼聲響起,圍觀學生看我的眼光開始變得熾熱起來,從對我輕視到仰視,憑的就是我林飛這一飛沖天的膽氣。
工大十二少全都怒了,蹭蹭蹭的走上前來,對我橫眉立目,氣氛已然達到爆炸的極限。
“你他媽以爲你是誰,拿我和劉銘那種廢物比,恩?我手下這麼多人,一人一口吐沫都淹死你,給我上,打殘他,出了事情我蔣威扛着。”
蔣威咬着牙,徹底被我激怒,一揮手就是十幾個人叫囂着朝我衝過來,我知道,我沒有嚇唬住他,今天我要付出慘痛的代價。
“等下、等下、等下。”
一個很搞怪的聲音突然從外面響起,隨後我就見到一個男生從人堆裡擠了出來。
他穿着一身很隨意的休閒T恤,腳上踩着一雙人字拖,臉上笑眯眯的走到我跟前,居然是劉精。
“我就知道這裡在打架,特意趕來圍觀,臥槽,二十幾個人打一個啊,兄弟,你是不是打架特別猛,他們都怕你啊?”
劉精撓撓頭,一臉不解的問我。
聽到這話我樂了,說:“狗是羣居動物,都是一羣羣的亂咬人。”
緊張的氣氛,隨着我倆簡單兩句對話突然變得輕鬆起來,這個看起來人畜無害的男生,是跑來逗逼的麼?
“是你?讓開,我們精英社執行家法,別在這裡礙事。”蔣威臉上陰晴不定的要趕劉精走。
劉精哦了一聲,像是沒聽懂他的話一樣,說:“你們執行家法,回家去執行,我來這裡看熱鬧的,你咬我啊?”
一句話,外面很多人笑噴了,在這種場合能如此逗逼的,除了劉精估計找不到第二個人。
工大十二少估計早就把劉精視爲死對頭,齊刷刷走過來,身後的小弟也把我倆圍得死死。
“這圖書館就是老子的地盤,你不想走是吧,那就留下跟他一塊捱打。”蔣威瞪大了眼睛,脖子上青筋突起,這回他要來真的了。
劉精嘻嘻一笑說:“揍!我幹你孃的小饅頭啊,你跟老子比人多是麼,龍之夢在哪裡,都給我出來,打架啦。”
一聲令下,我看到從廣場另一頭、圖書館兩側,涌出了三十幾號人。
他們看起來各個精明強幹,帶頭的就是高個子柳宇,這羣人聽到打架,表情中帶着一股子狠勁與興奮。
我當時十分震驚,劉精居然敢明目張膽的跟精英社對着幹,他到底是什麼來頭?
蔣威之前囂張的氣焰頓時減了不少,兩夥人就這麼對峙起來。
這時,被稱爲葉少的邪魅男人走過來說:“老大有吩咐,一會還要辦事情,今天的事算了吧。”
我不知道他口中的“辦事情”指的是什麼,應該是隨便找的藉口,好讓他們能下得了臺吧。
“廢物,本少今天放你一馬,以後走路注意點,小心天上掉石頭把你給砸死。”蔣威貼着我的臉,一字一頓的威脅道,最後帶着一羣人走了。
今天我幹倒了劉銘,卻引來更大的麻煩,但是我不後悔,反而有些慶幸。
因爲,我應該是得到了劉精的認可,有了加入龍之夢的資格,否則,他不會冒着跟精英社結仇的風險,趕過來幫我。
我看着劉精,想要說聲感謝,這時韓舞藝一臉關心地打量着我,問我有沒有事。
“揍,林飛,這不是長腿女郎嘛,你跟她……有那個關係啊?”劉精眼前一亮,好像之前什麼都沒發生過,貼在我耳邊聊起了女人。
我說:“只是普通朋友而已。”
“哦,既然這樣那我要追求她了,她這雙大長腿,我可是惦記好久了。”劉精搓着手,一臉色眯眯的樣子。
我眉頭皺起來,不知爲什麼他說追求韓舞藝,讓我心裡很不舒服。
“逗你玩呢,我就知道你倆關係不簡單。”劉精拍我肩膀哈哈大笑,說:“我自己的三個老婆都惦記不過來,怎麼有功夫打別人的主意。”
他、他說啥,三個老婆?
除了我見過的那兩個,還有別人?我的世界觀徹底顛覆了。
“不耽誤你們小兩口調情了,明天上午來臺球室一趟,我有話跟你說。”
劉精臨走之前,還跟韓舞藝打了聲招呼說:“林飛兄弟是條漢子,猛的很,弟妹,好好跟他處啊。”說完,笑嘻嘻的帶人走了。
自始至終,他也沒讓我感謝他一句,好像幫我解決這個大麻煩是應當應分一樣,這種豪情與擔當,說實話,我打心眼裡佩服。
遠處圍觀的人還很多,一臉羨慕的盯着我和韓舞藝看。
韓舞藝說:“你沒事吧,要不要去醫院?”
我拍了拍胸脯,笑道:“鐵打的漢子,我能有什麼事。”
我脖子上被蔣威抓破的傷口,隱隱有些刺痛。
“你妹的,還說沒事,你脖子上都流血了!”
她掏出了一個乾淨的粉色手帕,修長的美手輕輕在我脖子上擦拭,酥軟溫柔。
她穿着一件V領的白色T恤,一低頭,我甚至能看到隱藏在深處的大餑餑。
粉色的蕾絲罩罩包裹下,那光亮的皮膚,美極了。
脖子上的血止住了沒?我的鼻子開始飆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