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行了世傾婉伊,都別鬧了!”楊世傾想要張口辯解,穆恆自門外走來出言打斷,表情有些陰沉,餘青站立身後一言不發,若有所思!
楊世傾收眼看向穆恆“怎麼樣?”
“跑了,收隊!”穆恆淡答,便想轉身走出,剛側過身“哦對了世傾,你跟我回警察局一趟!”穆恆話落自門外走去。
楊世傾並沒開口詢問,一行人到得崗亭外便坐上警車,戚寧與秦彥霸並沒跟隨,本來也沒他們什麼事,穆婉伊被餘青送回家中,而楊世傾則是跟隨穆恆來到警察局,這個辦公室自己來過,牆壁上的掛鐘噠噠噠的響着,眼看已經時過六點,楊世傾坐於沙發十指相扣,並沒言語。
“來世傾,先喝杯茶!”
穆恆先是爲楊世傾泡了一杯普洱放於桌面,便又走到辦公桌拉開抽屜,拿出兩個檔案袋,楊世傾一時有些責憤。
“穆局長,您能給我解釋一下,那合同上的蓋章怎麼回事嗎?”
穆恆打着乾笑,坐至對立面沙發“來你先看看這個!”
“我爲什麼要看!”楊世傾按捺心中責憤,穆恆聞言並沒生氣,慢條斯理把檔案袋拆開,推至楊世傾面前,氣質依舊儒雅從容。
“世傾!婉伊對你還不錯吧?”
楊世傾並沒作答,穆恆見狀乾笑起身,再次走向辦公桌拿出一個檔案袋,以及公安局專用章,笑坐放至楊世傾面前。
“你這什麼意思?”楊世傾問道,穆恆頤指氣使,示意楊世傾自己看,後者遲疑片刻便拆開拿出細看。
“世傾,籤合同是要走法律程序的,我說過只是取悅犬女,這合同書還有公章那能說籤就籤,說蓋就蓋的!”
楊世傾聞言有些尷尬,一時埋怨自己法律意識淺薄,悔不該當初沒好好讀書,非要回家下田種地,合同條約過不了法律這一關,那就意味着根本無法生效成立,每個人都可以通過法律程序,來維護自己的合法權益,只能怪當初自己太傻怨不得別人,但凡事也不能只往壞的方面想,還得學會去接受現實,如果穆恆與穆婉伊父女倆存心想要坑害自己,也犯不着那麼大動干戈,而且還給自己發工資,楊世傾打開心結表情自然緩和了許多。
“那這兩個檔案袋...”
穆恆眼見楊世傾面表有所緩和,便開始說起正事“案子!”
“案子?”
“對案子!”穆恆話落站起身姿,背手自辦公室來回走動,楊世傾並沒插話詢問。
“檔案袋裡有幾名嫌疑犯的基本資料,涉足販賣禁品,拐賣未成年人,以及逼良爲娼等違法行爲!”
穆恆說道此處停頓,看了楊世傾一眼,後者並沒插話。
“這個案子由我接手,從今年一月到現在我一直在努力調查,但還是沒有多大進展,這幾人主要是犯罪團伙中的主要成員。”
楊世傾眼看穆恆話語落定,一言不發看着自己,一股不好的預感涌上心頭“你們人民警察,不是都有武警部隊?”
穆恆乾笑走向飲水機,拿過杯子作勢接水“他們口中有很重要的信息,上頭要求留活口,還要求找到他們的窩據點。”
楊世傾喝了一口茶“那這跟我有什麼關係!”
“嘿嘿,不能動用槍械,上頭要求找到他們窩據點,還要求想辦法讓他們開口說出,窩藏禁品的位置,以及藏於他們背後的幕後組織!”穆恆說的有些口乾,喝了一口水,楊世傾有些愣神。
“不僅如此,他們手中有很多人質,都是些被坑蒙拐騙的青年女子,這讓我很是施展不開手腳。”
楊世傾還是沒接話,穆恆把水杯擱置飲水機便動身上前,自楊世傾對立面坐下,雙腿張開十指相扣放於兩膝之間,臉表有些慚愧。
“他們身手很好,武警無法徒手抓捕,而且老奸巨猾,剛得到他們藏身位置消息,當我們趕到現場的時候,他們就已經跑了。”
“那就加強武警部隊訓練,穆局長我今天有些累了!”楊世傾話落起身。
“世傾!在幫我一次!上頭只給了我一年時間,如果這兩個月我不能結下這個案子我...”穆恆面露焦急,站起身子。
楊世傾聞言深呼口氣,這可是要命的活,那些犯罪分子敢跟警察局鬧到這步田地,肯定也不是什麼好惹的主,再者手裡沒點重武器,楊世傾本人可是打死也不信,但這話又說回來,穆恆對自己做的那些事,也總會留有後手,這命可比錢重要,穆婉伊家中可不缺錢,但是自己這條老命可就只有一條。
“繁榮市公墓有兩個好位置,遷墳的錢由我來出!”穆恆心中焦急有些按捺不住,動身到得楊世傾面前說道,可這卻讓後者很是惱怒“你偷偷調查我?”
“世傾!請你理解,我是一名人民警察,維護社會安定是我的職責,我並不是害怕上頭把我開除,我只想盡心盡責,把嫌疑犯繩之以法!”
楊世傾心中有些遲疑,他不敢自心底爲穆恆的信譽打包票,雖然穆恆的種種表現,並沒有利用自己的意思,口中理由也是條條是理,一時讓人無法張口開脫,論心計楊世傾也比不過別人,穆恆把楊世傾心中所想,掌握的也是恰到好處,楊世傾現已孤家寡人,單憑一己之力在外闖蕩,唯一的念想除了楊家室與王鳳霞的陵墓之外,心中肯定也就絕無他想,知己知彼,百戰不殆,楊世傾心中有所動搖,但還是遲遲不肯開口答應。
“世傾!繁榮市最好的養老院裡我有熟人,但你也別想太多,我只是不想看到無辜的人,在被犯罪團伙給坑害,每個被拐賣的女子背後,曾經都有一個幸福美滿的家庭,而如今的局面都是你我不想看到的,難道不是嗎?”
穆恆的這一番話,可謂直戳楊世傾心坎,曾經楊世傾本人又何嘗不是,但此一時彼一時,爲王鳳霞報仇的執念,纔是讓楊世傾活下去的最大動力,但他也不想再有人,成爲下一個自己。
“那你也應該知道,我自己家裡很窮!”楊世傾回道,穆恆乾笑兩聲“放心吧!你老丈人的養老費由我來出!”
楊世傾搖頭否認,自己並不想欠穆恆這個人情,醜話說在前頭。
“穆局長您想多了,我爹我自己能養,這忙我接,但不能白乾,還有請您不要對我抱有太大希望!”
穆恆乾笑兩聲“嗯那行,你妻子與你父親的墳,就由我來親手操辦吧,畢竟要跟很多人打交道,你自己又不懂繁榮市政策。”
這點楊世傾倒是並沒否認,如果自己拒絕那無異於自討苦吃。
穆恆眼看楊世傾妥協,難免鬆了口氣,回到沙發便坐“來世傾先在坐會兒,穆某還有幾句題外話想跟你談談!”
楊世傾心想應該是交代些犯罪團伙的信息,但這也不算題外話,眼瞅時間快到七點,反正都晚了也不差這幾分鐘,比起與穆婉伊那磨人精呆一塊,楊世傾還是比較喜歡這裡,打定主意便坐,順勢喝了口茶。
“說吧穆局長!”楊世傾放下茶杯,穆恆乾笑兩聲“也不是什麼大事,武警部隊教練被打傷了,肋骨斷了三根,還躺在醫院!”
“我...我可沒錢!”楊世傾一時有些心虛,但還是強打精神辯駁“是他先動的手!”
“哈哈哈,世傾你別誤會,我就是想請你來代替一下!”穆恆笑道。
楊世傾急忙擺手開脫,正面言辭用穆婉伊安全來耍滑頭“算了穆局長,你女兒的安全怎麼辦?今天那些洪哥的手下,身手可不凡!”
穆恆眼看楊世傾臉表堅定,也不好在開口強求,隨後好像想起什麼事“哦對了世傾,婉伊叫我給你弄張駕照,但這開車可不是鬧着玩的,我已經爲你報了名!”
“我哪有時間去練?”楊世傾問道,穆恆擺擺手“不用去,後門不能走,但我交警大隊有朋友,你直接來公安局開警車練,開熟直接拿證!”
楊世傾有些無奈“就這事兒嗎?”穆恆點了點頭,隨後說道“這些資料你先拿回去看一下,昨天有位大爺報警說是自己十二歲的孫女失蹤了,我懷疑跟這個團伙有關,我已經在調查當中!”
“嗯,哪行,如果沒什麼事,我就先走了穆局長,時間也不早了!”楊世傾話落拿過資料起身,穆恆緊隨其後,自警服胸前口袋,拿出一張卡片遞向楊世傾。
“來世傾,這是我的電話號碼,你還是去買個手機比較好,方便聯絡,有線索我會及時通知你!”
楊世傾點頭示意,便向門走,可人未到,門卻自己開了。
“不好了,局…噢!大叔你也在啊,不好意思那你們繼續聊,我等會再進來。”
來者正是喬林,臉表有些慌張,眼看要關門,楊世傾急忙拉住門沿“不用,我現在就走!”
穆恆已經到得楊世傾身後“有什麼話就說吧小喬,都是自己人!”
喬林聞言推門而入,但楊世傾卻想急着出門“等等世傾!”穆恆急忙叫住,楊世傾眼看開溜失敗,也只好板着臉轉過身。
喬林開門見山“局長人我們已經找到了,只不過已…已經沒了!”
穆恆聞言大驚失色“什麼?人在哪兒?在那找到的?”
“西郊!人我們已經帶回來了!”喬林面帶焦急,眉頭緊皺,隨後又道“現在人在醫院!”
“快走!”穆恆言出大步走向門外,臨走前,意味深長看了楊世傾一眼,便帶着喬林慌慌忙忙向警局外走去,時過兩分警笛聲響起漸行漸遠!
楊世傾低頭看了一眼檔案袋,搖頭嘆了口氣,片刻慢步向外走去,到得警局門口大路,打了輛出租車,便往穆婉伊家裡趕,一路腦子思緒混亂,自己的事情還沒有一點眉目,來到繁榮市短短几天,卻發生很多事情,但都跟自己想要做的事情不沾邊,現在只感覺自己很累,把所有事拋向腦後,閉上眼睛休息片刻,昏昏沉沉睡去。
不知睡了多久,楊世傾被司機叫醒,眯着眼睛自口袋撈出錢遞過,也不管多多少少,便打開車門走出,眼看司機眉開眼笑,一腳油門飛馳而去便是賺了,崗亭保安眼看楊世傾走來,並沒化作王八,而是滿臉堆笑轉身走進崗亭,片刻走出手中多了個袋子,眼看是買手機配的紙袋,封面海報iPhoneX !
“嘿嘿,來小潮兒回來了,來這是你兄弟給你買的愛糞叉!”保安笑着遞過,楊世傾道謝接過,便向小洋房走,保安察言觀色並沒在說話,楊世傾到得二樓,眼看穆婉伊已經入睡,便想轉身進房,但門上多了張白紙上面有字。
“世傾左邊房間我已經收拾好了,明天我要去我媽公司上班就先睡了,藥我也買好了在左邊房間裡面記得擦,你也早點睡喲愛你比心!”
楊世傾一時有些受不了,看來還是城裡的女孩子比較會玩,農村的哪有這麼開放,連牽個手臉都會紅的像個蘋果,至少青春期的自己和王鳳霞是這麼過來的,一時思緒被牽引,嘴角含笑,片刻愁眉不展,想起兒時的自己與王鳳霞玩過家家,自田裡用泥巴捏小人,自己是爸爸王鳳霞是媽媽,可現至如今,今非昔比,搖頭嘆氣,打開門將皮箱提起,到得隔壁房間。
先是打開皮箱,拿出王鳳霞生前照片,用衣袖擦拭一遍,注視片刻便將照片放於枕下,隨後拿出口袋裡的手機盒,包裝拆開過,楊世傾打開拿出手機,並沒把目光投向手機,而是眼看盒子裡有張紙條,拿過便看。
“大哥兒,材料我們都已經買齊,用了將近九萬,房子地基不大,差不多一個星期就可以蓋好,那個…這是我們幾兄弟一點心意,買手機的錢我們沒用你的,具體消費我已經發到你的微信,還有我們幾個人的電話號碼,也都給你存上了,有時間記得來看看我們,在大嫂不折磨你的情況下!”
楊世傾看完紙條,笑罵刀疤兩句,搞得跟生離死別似的,但心中有些疑惑,因爲刀疤並沒有說住宿問題,便打了個電話過去,片刻刀疤接通。
“喂,大哥兒,是不是想我們幾兄弟了?”刀疤話落,電話那頭便響起二楞兒等人的大笑聲,楊世傾並沒反駁而是直戳重點“你們住哪?”
刀疤停止大笑“嘿嘿,大哥兒這你不用擔心,二楞兒那小子跟那小騷娘們搞上了,我們就住…哎喲挖槽…哎別打!”刀疤話未說完,電話那頭便響起二楞兒打罵聲,片刻二楞兒聲音自電話那頭響起,耳聽衆人還打着乾笑。
“喂,大哥兒,你別聽刀疤那癟犢子胡說,是他自己和那小騷娘們兒搞上了,今天還說口渴說是去借口水喝,一去就是特麼半個多...哎挖槽,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啊!”
楊世傾耳聽電話那頭又打鬧起來,無奈回了句,有住處就好便掛斷電話,平躺在牀上以手作枕,仰面看着天花板,片刻起身拿過檔案袋,打開一併拿出,翻看資料共三名犯罪嫌疑人,兩男一女,楊世傾看到兩名男嫌姓名,稍有皺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