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燁,別生氣了,事情既然已經發生,再生氣也於事無補了。”
被蒼軒炎燁快速的帶着回到別院的羽菲,此時已經坐在了椅子上,用着剛纔炎王閣護衛拿上來的熱水砌着茶,將它放在一側,示意蒼軒炎燁別走來走去。
“該死!”
臉色陰沉的蒼軒炎燁,氣得一拳頭砸在門框上,幸好羽菲早有了心理準備,只是拍了拍胸,繼續她的勸說大業。
“這螳螂捕蟬,黃雀在後,誰能想到對方究竟是要引出青國的獸樂師,還是針對我呢。”
起初羽菲也沒弄明白,還只以爲幕後黑手是向着青國下手,可就在剛纔,只要一想到青國君王看着自己的那種狂熱眼神,羽菲便知自己中計了。
這還只是羽菲看到的,那其它三國中,她所沒有看到的呢。
原本“天龍之子”對他們而言,可能只是一個傳說,但在幕後黑手的推動下,那些本來對羽菲沒什麼心思,或者興趣不那麼大的國家,現在肯定也是蠢蠢欲動了。
只要有了能馭獸的羽菲,那麼何愁沒有強大的軍隊,且這隻軍隊還不用自己負責衣食,關鍵時刻便能出現,更是所向無敵之姿!
自己居然中計了——
羽菲斟給蒼軒炎燁的是上好的龍井,而自己喝的則是白開水,將杯沿端到嘴邊,她的心中不無感慨。
或許真是有了身孕才使得她的心變得柔軟,變得比以前更加的慈悲,一念而間的善念,就這樣將她推到了鋒尖浪頭,再無後退之路,也怪不得蒼軒炎燁會如此生氣了。
現在不知有多少雙眼睛在盯着羽菲,在盯着他們東楚國瞧呢,這下是一步都不能行錯了,否則不知還有什麼損招和陰謀正等着他們呢。
屋裡邊蒼軒炎燁身上的怒火還沒有消退,一直催促着蔣如潮快些回來的小悅,和心急如焚,同樣知道事情不好的火浴南帶着歐梅,立即就趕回了別院,同一時間就跑來了蒼軒炎燁和羽菲的廂房。
“小姐,你沒事吧?”
“小羽,你怎麼樣?”
這人還未到,兩個心焦的聲音便先傳了進來,完全沒了平時的禮數,只有對羽菲濃濃的關切。
“呵呵,我沒事,有事的是你們王爺。”
知道歐梅和小悅是因何事而急,羽菲不經意對着她們兩個眨了眨眼,有些調皮,帶着淘氣,這不同於以往的表情,令羽菲整個人臉上的表情都生動了起來。
見羽菲這樣,再見她輕輕拍了拍自己的腹部,歐梅雖然也覺得不可思議,但是細想一下,羽菲的身份本就不同於常人,或許是這個原因,使得她的身體狀況也和常人不一樣。
聽火浴南說,那個馮大夫不是說小羽是什麼陰陽雙脈嗎,這根本就不是常人會有的啊。
歐梅在心底好好的說服了自己,才終於緩了一口氣,這一路上,嚇得她連大氣都沒敢喘一下,就怕羽菲這邊出了什麼事,那就真是完了。
在知道羽菲沒事後,小悅整個都癱軟了下去,幸好後面有蔣如潮扶着,纔沒有跌倒在地。
“小姐,王爺怎麼啦,小悅也沒見王爺受傷啊?那巨蟒壓根就沒靠近王爺的身邊啊!”
不過對這身體是受了驚嚇,可小悅的精神還是很好的,於是好奇因子開始作祟了。
“廢話這麼多,還不趕緊給王妃煮些安神湯去!”
這邊小悅好奇着羽菲話裡的意思,蒼軒炎燁究竟是哪裡受了傷,沒想到卻被身後的蔣如潮給推向了廚房,而一向和他對着做事的小悅,這回只是眼一瞪,嘴一撇,只能心裡抱怨着向廚房走去。
她還想知道大魔頭究竟傷着哪裡了呢——
我們蔣二公子,終於完勝了小悅一回,真是不容易啊!
“如潮,加派人保護王妃!”
屋內人一下子增加了起來,蒼軒炎燁在深深凝視了羽菲一眼,對着蔣如潮下了以上命令後,就向着屋外而去,不一會就沒了身影,也不知是去了哪裡。
蔣如潮自然是不會多加過問主子的去向,羽菲大約能猜測到,也不擔心,現在燁是需要適時的發泄一下,就是不知那個被人當槍使的人,被找到之後,還能不能活到青國君王揭穿真相的那天了。
“姑娘,你看今天這事,是不是和喻少白、青嫺有關啊?”
火浴南雖然平時也不是什麼藏得住事的人,但在大事和會惹禍上身的事情上,他可是被家裡的父親和兄長嚴厲警告過,得躲得遠遠的。
這會也就是因爲相信羽菲的爲人,也相信蒼軒炎燁的防備能力,火浴南纔敢這樣大大咧咧的問出口,否則換作其它人和其它地方,他還真不敢這樣做。
“哦?不知火公子怎麼會這麼想?”
當羽菲聽到火浴南的揣測後,讓歐梅服侍着自己的她,不由多看了眼前這個總是一臉嬉笑之意的富家公子幾眼反問道。
抽出摺扇,火浴南自詡風流的呼扇着,擠眉弄眼的對着羽菲道:“嘻嘻,姑娘你是知道的,那晚,你我和燁王爺,可是一起聽到的呦。”
歐梅聽着火浴南那不正經的調子,再見他那自我感覺良好的樣子,皺眉再皺眉,最後當聞到空氣中的血腥味後,終於沒忍住的插了嘴。
“火公子,你這摺扇上的血腥味,就那麼好聞嗎?”
“啊?”
完全沒想到一向懂禮數的歐梅會插話,火浴南有瞬間的斷篇,只是當他回過神之後,臉上的尷尬就更甚了。
“那個什麼,姑娘啊,我先回去洗漱打理一下,就先不打擾你了。”說完,火浴南就十萬火急的跑了,就好像後面有什麼可怕的東西追着他一樣。
“呵呵——哈哈——”
見火浴南那狼狽不堪的樣子,羽菲最初還只是小聲笑着,直到最後卻變成了哈哈大笑,看得歐梅一臉的嚴肅再也繃不住,也抿脣微笑了起來。
“梅姐姐,這火浴南,我還真不知道有幾個人能製得住他,沒想,今日倒是出現了一個啊。”
羽菲這翻話不是淘侃,而是發自內心的,平日裡火浴南的呱噪和八卦,真真是令羽菲頭痛不已。
如果有蒼軒炎燁在還好,因着他身上的寒意,火浴南還會收斂些,可一旦蒼軒炎燁不在,那就真是幾百只鴨子在羽菲的耳朵邊上叫了,真是“熱鬧”啊。
“還笑,你又不是不知自己是什麼狀況,今天怎敢如此胡鬧!”笑過後,歐梅總算是想起了正事,開始訓誡起了羽菲。
剛纔是由於蒼軒炎燁在這裡,歐梅不敢明目張膽的說,如今這會只有她們兩個人在,歐梅自然是將一腔的擔心一股子都說了出來。
羽菲也不敢和歐梅叫板,只是當對方給自己擦拭手心的手勁大了些時,她纔不得不出聲叫痛,“梅姐姐,你輕點啊,我這手剛纔撫琴那麼久,還疼着呢。”
用火鳳琴除去費神外,還容易傷極十指,沒有點內力護體的人,還真不能長時間撫琴,就如羽菲這樣的。
一聽羽菲喊會痛,歐梅明顯一愣,不過細看羽菲的掌心,發現十指確實是有破皮的趨勢。
“你還知道疼啊?就是要讓你知道疼,這樣纔不會讓我和小悅嚇得心都要停止跳動了!”
於是嘴上歐梅仍是不饒羽菲,可下手的動作卻是輕了很多。
“梅姐姐我就知道你對我最好了。”
“那我就對你不好了嗎,小姐?”
羽菲奉承歐梅的話,正好巧不巧的碰上剛從廚房端着小點心過來的小悅耳朵裡,這話她聽着就不樂意了,小姐明明是偏心啊!剛纔她被蔣如潮趕去廚房,也不見小悅幫她說話!
“小悅是最貼心的妹妹,和梅姐姐對我是不一樣的好。”
羽菲也不知是怎麼了,這樣以往絕對不會說出口的話,也想不到的話,居然就這樣自然而然的脫口而出。
而聽着的歐梅和小悅,也沒有覺得哪裡不妥,反倒覺得現在這樣的羽菲,更有了些人情味,是她們兩個人所樂見的。
歐梅也不是真的要對羽菲說教,只是擔心她的身體狀況,這見她確實沒事,也只是口頭一再告誡要注意這,注意那後,就將話題給轉到了其它地方。
“小悅,沐浴的水,讓他們準備了嗎?”
剛纔的那場人獸之戰,羽菲雖是被蒼軒炎燁保護得很好,從頭至尾都沒有傷到,也沒沾上任何的血腥,可空氣中瀰漫的血腥之氣,仍是沾染上了她的衣物和半金半黑的發上,於是沐浴成了熬安胎藥之後的又一件大事。
“吩咐了,馬上就來。”
小悅服侍羽菲久了,不只手腳麻利了,就連心思也更加的細膩了,這不怕羽菲又想吐,趕緊拿了自己自備的小點心熱上一熱,吩咐好下面的人準備沐浴的熱水,就先回來交差了,至於安胎藥,等會立即去熬!
“梅姐姐,沐浴還是我自己來吧,不用麻煩你們的。”
來到這裡後,其它什麼事,羽菲都可以假借他人之手,惟獨洗澡這件事,除了蒼軒炎燁在她暈睡時幫她沐浴過,羽菲還未當着其它人的面洗過澡,這也可以說是羽菲這個現代人最後的底線了。
“剛纔不是還說手疼麼,別碰水了,都成親已經圓過房的大姑娘了,還羞什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