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雨勢漸收,上官凌推開房門之後,便看到其餘人已早早起來坐在樓下吃着飯。
上官凌合上門後,踏着老舊的樓梯緩緩走下,便聽到她們一片嘈雜。她目不斜視,在衆人矚目之下她靜靜地坐於凌淺淺與星辰若雪之間,她的目光卻只是落在了雪亦清身上,她道:“雪亦清,不知你何時離開呢?”
雪亦清淡笑間,輕聲回道,“星辰風爲我所救,如今又因我而濫殺無辜,我總要去看看的。”
四下已無吵鬧之聲,上官凌微微點頭,並無其它多餘情感,轉而又道,“星辰風與你是故交,便請你爲我們帶路可好?”
雪亦清並沒猶豫的頷首,上官凌便自己開吃了,受不了一衆人都矚目着她動用食筷,她不禁給了凌淺淺幾個爆慄,笑罵道,“死丫頭,吃飯也不叫上我!”
凌淺淺無辜躺槍,抱着被爆慄的腦勺,她齜牙咧嘴地抱怨着,“凌,你自己起來的晚,還來怪我,我都去敲了幾遍門了,從來沒見過你睡的這麼沉,就沒有再喊你了。”
“是嗎?那也是你的不對,該罰該罰。”上官凌爽朗的笑着,她姿容本是傾城,這一笑更是忖的她更是明豔。不知迷了多少人眼。
隨而上官凌目光落在星辰若雪身上時才發現,星辰若雪便顯得與這氛圍格格不入,她的飯菜未動,呆呆的不知在想些什麼,上官凌覺得奇怪,便就出言問她,“若雪,你怎麼了?”
聽聞上官凌喚她,她明顯身子一怔,她木納地擡眸看她,雙脣微動卻始終沒有說出口,她低下了頭。這時他們其餘人才發現了星辰若雪的異樣,一一訊問之後,星辰若雪纔開了口。
“昨天晚上,我去了一趟大理寺內牢。”
她聲音之中的澀澀讓人傷感,上官凌知曉,自星辰風登基那日起,星辰景哲便被扣留在大理寺,星辰若雪思哥心切,怕是去見他了吧。
“是不是大哥出了什麼事?”星辰翼界出言訊問。星辰若雪的目光卻輕輕地落在上官凌身上,不平不淡,卻猶讓上官凌心虛。
“他被帶回了皇宮。”
上官凌聞言蹙眉,問,“什麼時候?”
“兩天前。”星辰若雪目光一直沒有偏離上官凌,說完這句話後,她轉而笑道,“聽聞翼族有一靈器——靈簫可動用攝魂之術,不知翼族公主上官姑娘可會?”
桌子之下的手微顫,上官凌驀然對上她略帶涼薄的雙眸,細指緩緩收緊,她並未回話,只是低下了頭,終是要走到這一步了嗎?星辰若雪便輕笑出聲。
“我不敢靠近他,也並未靠近牢房,我只是聽聞到了獄吏的談話,前日星辰風下令放了哥哥,此行進宮說是爲他封王封地。”星辰若雪悄然站起,背對着他們,衆人並未回話,她似乎也不需他們回話,停頓了半響,她又繼續說道,“先不說,星辰風是否會真的放過哥哥,單單說這入獄數月,哥哥一身驕傲,這種封王對他而言不過是一場侮辱。”
“那姐姐的意思是想怎樣?”星辰翼界適時搭話,打破了上官凌與星辰若雪之間的尷尬。
“我想現在進宮,我怕我連他最後一面也將錯過。”星辰若雪突然轉身,聲音泠泠,目光微顫,上官凌卻繼續保持着沉默。
經過一致商討過後,他們一衆便離開了客棧,一路之上倒也看盡了天暝國帝都繁華,其實她來天暝國的次數也屈指可數,倒也沒認真看過,如今更是沒心情看去,她低垂着眼瞼,思緒不知飛轉多少個春秋。
身旁是凌淺淺一把拉住她的胳膊,她微愣之間,已順着凌淺淺所指的方向望去。
前方一片譁然,上官凌的目光卻落在星辰翼界身上,她推開衆人,走近那被圍滿人的地段,上官凌詫異間擡頭看到“回春堂”三個大字,她知道的這是天暝國最大的藥房,沒有之一。
這裡發生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