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秋萍瞪了孟昱一眼,道:“別人是別人,我的兒子不能吃軟飯。”孟昱笑道:“媽,您如果不願意您的兒子吃軟飯,難道您就願意您的兒子啃老?”範秋萍一時無言以對,只好笑罵道:“好小子,現在頂起嘴來是一套一套的。好了,看你這麼有出息了,媽給你一樣東西,是你孟家的傳家寶。”
範秋萍走進自己的臥室,打開一個箱子,從最底層掏出了一雙摺疊好的襪子。當範秋萍拿着那雙襪子回到客廳時,孟昱覺得奇怪,問道:“媽,這襪子有花,我不能穿。”範秋萍笑道:“媽不是給你襪子。”
範秋萍把手伸進其中一隻襪子,從中掏出了一塊玉,遞給了孟昱。孟昱雖然不懂玉,但此玉入手透涼,給人的感覺非常舒服,孟昱便知道這是一塊好玉。再看玉的上面,好像雕有字,孟昱仔細一看,是一個長長的孟字。孟昱不解地看着範秋萍,問道:“媽,這玉是怎麼回事?”
範秋萍嘆了口氣道:“這玉是你爸爸的,你爸爸是個孤兒。當年孤兒院的老夏院長在孤兒院門口發現你爸爸時,你爸爸大概還沒滿月。當時你爸爸的身上只有這塊玉和這塊小布條。”範秋萍從另一隻襪子裡掏出了一塊小布條,遞給了孟昱。孟昱接過一看,布條上面就寫了個日期和三個“痛,痛,痛”字。看來這些字是用血寫的,年代久了,顏色都成了深褐色,有些模糊不清了。
範秋萍道:“夏院長猜這個日期就是你爸爸的出生日期。而這塊玉上的孟字,應該就是你爸爸的姓了。這塊玉的質地不錯,這玉的主人應該是有地位的人。只是不知道什麼迫不得已的原因,要把一個男孩給遺棄了。昱伢子,媽希望你來保存這塊玉。如果機緣巧合,你能找到你的爺爺奶奶,也算是認祖歸宗了。”
孟昱到今天才知道自己姓的來由。孟昱便問:“那爸爸的名字是誰給取的?”範秋萍笑了,道:“還不是老夏院長。當他從孤兒院的大門邊把你父親抱起來的時候,擡頭就看到了啓明星。他就給你父親取名爲金星。”
孟昱不解地問道:“媽,您怎麼今天才告訴我這些事?”範秋萍嘆息道:“從你進了初中後,我就一直想告訴你這些事。但你總不願意提起你爸爸,我也就作罷了。現在你爸爸被追認爲烈士了,你應該知道你爸爸的事,你應該爲他感到驕傲。”
孟昱不由地感到內疚。這些年來,自己不願意提起父親,使得母親連個傾訴的對象都沒有,母親的心裡,該是承受了多大的壓力。
範秋萍接着道:“老夏院長一家都是好人。市民政局轄下的孤兒院的工作責任大,待遇低。還經常要求爺爺告奶奶地要經費要贊助,因此,很多人都不願意幹這個工作。十年前,老夏院長退休後,他的兒子見無人願意幹這個工作,便主動提出出任孤兒院的院長。小夏院長原來是經貿局的一個實權科長,經貿局的獎金和福利是各市局最好的。但小夏院長心甘情願地放棄了這些福利,做了孩子頭。”
孟昱聽了,心裡也有些感動。就聽範秋萍接着道:“當年你爸爸參加工作後,每個月都要給孤兒院捐一些錢。雖然數目不大,但也是一番心意。你爸爸犧牲後,我們家的日子很艱難。但我還是每個月給孤兒院捐錢。數目很小,但也象徵性地表示了我們對孤兒院的支持。昱伢子,等你工作後,媽媽希望你也能這麼做!”
孟昱點點頭,道:“媽,您放心,我一定會的。我想在去拜訪師父前,
先到孤兒院看看。”範秋萍點頭道:“也好,去看看你爸爸長大的地方。”
孟昱便邀了胡昭昭一起去孤兒院。按孟昱的話說,兩人談戀愛的時候,去一些有特別意義的地方,有利於促進感情。胡昭昭卻根本不在乎去哪,只要是和孟昱一起去就行了。
胡昭昭先給孤兒院打了個電話,問清楚了有多少男孩和女孩。然後拉着孟昱逛了一上午的街,買了一大旅行袋的玩具。不消說,孟昱就是那提袋子的人。
倆人來到了孤兒院,這是一座很老的院子了。孟昱和胡昭昭剛進門,便有一個坐在傳達室的老頭問道:“你們來找人嗎?要登記的。如果你們要領養孩子的話,請攜帶身份證和收入證明,去院長辦公室洽談。”
孟昱看了看眼前的老人,似乎在父親的相冊裡見過此人年輕時候的模樣。孟昱忙問道:“您好。請問您是老夏院長嗎?”
老人仔細地看了看孟昱,若有所思地道:“我是。孟金星是你什麼人?”
孟昱道:“他是我父親。”老夏院長連連點頭,道:“像,太像了。你是昱伢子吧,你爸爸提起過你,那時你纔出生呢。可惜的是,你爸爸沒多久就被害了。”
孟昱道:“夏爺爺,我今天就是來告訴你,我爸爸被追認爲烈士了。”老夏院長連連道好,“我看報紙了,老天有眼啊。”
胡昭昭趁機喊了聲“夏爺爺好!”自我介紹是孟昱的女朋友。老夏院長高興地道:“好!好!昱伢子,你和你爸一樣的能啊,找了個大美女。”
胡昭昭笑靨如花,問道:“夏爺爺,您都退休了,怎麼還在這守大門啊?”
老夏院長道:“這不要個守大門的嗎?我反正閒着也沒事。這比當院長輕鬆多了。啥事都不要操心,還能天天看到孩子們。”
就在這時,幾個在玩的小孩見來了探訪者,便圍了上來。胡昭昭連忙打開手中的袋子,把裡面的玩具拿出來,讓每個小孩挑一個。
一個小女孩拿了個芭比娃娃後,問胡昭昭:“你就是小青姐姐?你好漂亮啊。”
另一個拿了變形金剛的小男孩叫道:“燕子,你記不住人就別瞎猜。她不是小青姐姐。不過她和小青姐姐一樣漂亮。”
那叫燕子的小女孩不服氣地道:“平平,她怎麼就不是小青姐姐了?你看她給我們帶來了好多玩具?她旁邊站着的不就是小馬哥嗎?”
那叫平平的小男孩道:“他也不是小馬哥。不過他和小馬哥一樣帥。”
老夏院長忙道:“你們去玩,爺爺還要和兩位客人談談話。”幾個孩子拿着玩具,高高興興地走了。老夏院長望着孩子們的背影,感嘆地道:“這些孩子都好可憐。那叫燕子的女孩,有記憶方面的毛病。他們提到的小青,是一個在這個孤兒院裡長大的女孩,現在在燕京工作。小青的男朋友,也就是燕子提到的小馬哥,是燕京大學的學生。兩人可好心腸,每個月都要給孩子們寄些錢來添置新衣服,買新玩具,和打牙祭。他們還定期來孤兒院看孩子。這些孩子,誰對他們好,誰就是美女和帥哥。”(作者注:這段文字不是湊字數。小青和小馬哥將會以意想不到的方式出場,並對孟昱的事業有意想不到的幫助。)
胡昭昭道:“夏爺爺,我們也想爲孤兒院盡些綿薄之力,孤兒院有什麼需要的,您告訴我們,我們能做到的,一定做到。”
老夏院長眼睛一亮,隨即又暗了下去。他嘆了口氣道:“眼前孤兒院確實需要一筆錢,把這些老的窗式空調都給換了。這些的空調的噪音太大,孩子晚上都睡不好。要不開空調吧,又熱得睡不着。而且這些舊空調又沒有制暖功能,一到冬天,孩子們冷得慌。孤兒院就想一次性換成冷暖兩用的新空調,讓孩子們住得舒服一點。可報告打上去一個多月了,我兒子也去催了好幾次,可每次都被以經費緊張爲由,一拖再拖。我就沒搞懂,那民政局的領導們出國考察,怎麼就有經費了。而且,我們社會主義的民政局, 還要去向資本主義的福利院學習經驗,這不是給我們國家抹黑嗎?”
孟昱笑了,看來老夏院長也是一個憤青啊。不過,這樣的憤青,越多越好。胡昭昭便問:“夏爺爺,孤兒院要多少空調呢?”老夏院長道:“我們的報告只要求把孩子們的宿舍、澡堂、和食堂換新空調,我們也知道經費難批,也就沒有要求把兩個辦公室的空調也給換了。總共要12個兩匹的分體式壁掛空調,要三萬六千塊錢。”
胡昭昭想了想,道:“我可以贊助四萬二千塊錢,連辦公室的空調也一起換了。但我要你們孤兒院和民政局出面,在《寶慶日報》上發表一篇報道,就說是‘大成房地產公司’熱心公益事業,捐款爲孤兒院改善居住環境。”
見老夏院長一臉的迷惑,胡昭昭笑道:“大成房地產公司是我父親的公司。我用他的錢給他做廣告,也不算亂花了。”
老夏院長連連道好,這時,更多的孩子圍了上來要玩具。胡昭昭就把裝玩具的大旅行袋給了老夏院長,道:“夏爺爺,就麻煩您給他們分一下玩具,一人一個玩具。我和昱哥哥去院長辦公室和小夏院長洽談贊助空調的事。”
兩人手拉手走了,就聽老夏院長在叫道:“一人一個,換着玩,這樣,什麼玩具都能玩到了。”
(下章預告:旅途奇遇。請收藏,請推薦,請評論。今天比賽,四戰一勝二和一負。成績不理想。女兒兩和兩負。和了等級分比她高多了的,卻輸給了等級分比她只高一點點的。看來我要陪她多練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