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冰姨娘院落出來之後,柏青鎔就來到了二夫人的院落。那二夫人聽見柏青鎔來了,倒也一臉不愉快的樣子,但是臉上也只能笑笑。
"青鎔見過二孃。"
對於柏青鎔,二夫人倒也算是客氣的,畢竟她是閣老嫡女、公主千金,皇帝最寵的外甥女還是她,陳丞相也告訴她了,要對這二少奶奶客客氣氣的。
"二少奶奶怎麼來這裡了?"
柏青鎔恭恭敬敬地說道:"因爲青鎔發現了一個秘密。"
聽柏青鎔這麼說,二夫人倒是有些不高興了,問道:"不知道二少奶奶發現了什麼秘密?"
柏青鎔說道:"二孃,您的珍珠耳環不是不見了嗎?"
"不就是被那個冰姨娘給偷了。"二夫人連帶着看柏青鎔也有些不高興的樣子。
柏青鎔說道:"冰姨娘從來都沒有來過二孃的房間,又爲什麼會說是她偷走了二孃的珍珠耳環呢?"
"這……"聽柏青鎔這麼說,二夫人覺得倒也有那麼一些道理。
於是柏青鎔繼續說道:"二孃,青鎔大膽猜測,這二孃的院落裡面一定有手腳不乾淨的人。否則這誰都進不來的地方,怎麼一副好端端的珍珠耳環會到了冰姨娘那裡?"
看着二夫人似乎已經越來越相信柏青鎔的話了,柏青鎔繼續說道:"青鎔想着,這人若是能偷得這一次,估計以前啊,或者是下次啊,肯定還會再出手。二孃爲何不讓青鎔查查,抓住了這個賊人,免得二孃損失了財物。"
二夫人想了想柏青鎔的話,這倒也有道理了。於是說道:"那二少奶奶想要從什麼地方開始查起?"
柏青鎔說道:"青鎔只問二孃,這房間裡面一般只有誰能進得來,誰是掌管二孃首飾的,又是誰經常問起二孃的首飾?"
站在一邊伺候的二夫人的丫鬟香香倒是站了出來,說道:"二夫人,二少奶奶,香香知道是誰。"
二夫人問道:"你快說。"
香香說道:"每次二夫人梳妝打扮的時候,掃地的丫環婷兒一直眼勾勾地看着二夫人的首飾,甚至還同我問起過二夫人首飾貴重與否。經過二少奶奶這麼說,香香覺得,這個婷兒倒是很值得懷疑。"
柏青鎔說道:"既然如此,二孃,青鎔想去這個叫做婷兒的丫頭房間看看。"
於是,一行人來到了丫鬟的住處,一般二夫人是不會來這些丫鬟住的地方的,雖然嫌棄,但是此時爲了自己的財物倒也沒有講究這麼多了。
因爲是忽然來的,所以這院落裡的丫鬟倒也都嚇了一跳,甚至有些披頭散髮地站在大院中間。
"二夫人,二少奶奶。"
二夫人看也不看這些人,只問道:"婷兒呢?"
其中一個婢女上前回答道:"回二夫人,婷兒剛剛去沐浴了。"
"她房間是哪個?"
那婢女指了指其中的一個房間,二夫人徑自衝進去,只見那房間裡面有四五張牀,在婢女的指示下,二夫人冷哼
一聲,指揮着香香去搜查。
果然在婷兒的牀底下,搜查出了一些飾品。雖然那些都是如今不流行的,被二夫人給收了起來放在箱子裡的,也不打算用的。但是一看到自己的東西真的出現在這個丫鬟的房間裡,二夫人氣不打一處來。
大喊道:"將婷兒給我帶到大廳!我倒是要請大夫人給我作主了!"
這事件最後,當然婷兒被打了一頓,趕出了陳府。
"怎麼樣?你得謝謝我吧。"
柏青鎔躺在牀上,對着依然睡在貴妃椅的陳安風得意洋洋地說道。
陳安風背對着柏青鎔,嘴角微微地笑了笑,倒是什麼都沒有說。
柏青鎔得不到陳安風的迴應,嘆了一口氣,說道:"我說你這個人啊,怎麼對人總是這麼淡漠,就不能積極一點嗎?"
陳安風慢悠悠地說道:"怎麼積極?是我沒有誇你,你心裡不舒服吧。"
"倒有一點點的這樣的感覺,不過只是一點點的而已。"
陳安風雖然背對着柏青鎔,但是能夠想象出柏青鎔一副有點得瑟同時卻也有些期待的表情,倒也有趣得很。
於是陳安風說道:"其實我倒也沒有想到,身爲閣老府的千金,你居然還具備了查案的能力,而且很有條理。"
"是不是比你這個大理寺卿做得還行啊?"聽到陳安風的誇獎,柏青鎔更加得意了。
陳安風說道:"這不過是一個小小的案子,我那裡的人隨便哪一個都可以輕輕鬆鬆破案。"
對於陳安風的這個說法,柏青鎔自然是不會同意的,她還是覺得自己很厲害,而且有些沾沾自喜。
自從歸寧回到丞相府之後,柏青鎔又開始覺得有些鬱悶了,因爲完全沒有哪一天能夠出去玩的,對於一向非常活潑的柏青鎔來說,整個人都要崩潰了。
但是要知道,柏青鎔可不是那種你不讓我出去我就不出去的人,想想在閣老府中,常常都需要動用到永寧長公主的四大武婢。所以這一次,柏青鎔依然拉着芝香扮成府中的小廝混了出來,到了外面,繼續將從閣老府帶過來的男裝穿上,徑自瀟灑去了。
當然,這一路上還是少不了芝香大喊大叫,但是柏青鎔只說了一句"若你覺得不好,你自己回去吧。反正出來都出來了,本小姐……哦,呸,是本公子!本公子我是絕對不會再回去的!"
言罷,芝香只能一路乖乖地閉嘴,讓她回去那是不可能的。
不管是直接女裝出府還是男扮女裝,甚至是上次污衊陳安風的時候,柏青鎔都來到了京城之中最爲鼎盛的酒樓,這也是她非常喜歡的地方,能聽說書還能聽各種八卦。
當柏青鎔進門的時候,那老頭這次講得就是國家和鄰國之間的矛盾。關於鄰國的世子,其實柏青鎔倒是也見過兩次。
第一次是鄰國世子作爲質子過來的時候,柏青鎔正好溜出來玩就看見一個眉清目秀大約十七歲的男子坐在轎子裡被擡進了京城。那世子一臉僵硬,喜怒不形於色,但他
的眼神非常空洞,似乎這世界上沒有任何事情能夠得到他的注意。而第二次是在一次宮宴上,那鄰國世子也出席了,依然一副冷冰冰的樣子。
到現在柏青鎔纔會明白爲什麼那個世子如此冰冷,畢竟他是作爲降國的質子被送來的,誰會因爲自己的性命隨時得到威脅而能開懷大笑呢?
正聽着那說書的故事,柏青鎔也正在感嘆此時的自己其實和那鄰國世子境遇倒也差不多。
這才嘆氣着,忽然樓上的雅間內傳出了一聲驚呼,然後一個小二從樓上衝了下來,一遍喊着"死人啦,死人啦!"一邊驚恐地到處亂串。
柏青鎔和芝香都嚇了一跳,她本就是一個大膽且有好奇心的人。在聽到了這驚恐的喊叫之後,其他的人都在議論紛紛,甚至有些都露出了害怕的神色,只有柏青鎔直接往二樓衝上去。
"少爺!"
當柏青鎔來到那出事的雅間時,裡面已經圍滿了人,柏青鎔硬是從人縫中擠進去。
看見一個男子正趴在桌上,而嘴角的血正往下滴。身邊的兩個護衛則是憤怒地拿着劍將那男子圍着,不讓任何人接近他。
"讓開,都讓開,全部都讓開!"
忽然一羣穿着官服的男子衝了進來,人羣也讓出了一條道。
柏青鎔清楚地看見陳安風竟然親自帶人過來,芝香急忙拉着柏青鎔想讓她走,可千萬不要讓陳安風看見。但是柏青鎔豈是那種你說走就會走的人?當然堅持繼續看下去。
只見陳安風進來的時候微微地皺着眉頭,將那遇害的男子的頭部輕輕地往上擡起,確認了來人之後這才吩咐手下將人給擡走。
而這遇害男子的兩個手下依然憤怒,甚至其中一個人衝上去就是抓着陳安風的衣領,憤怒地說道:"這就是貴國的誠意!貴國就是如此對待我們世子的!難道貴國還想要挑起戰爭不成!"
陳安風的手下自然不能讓上司受到欺負,於是上前硬是要將那劍客的手拉下來,可是都沒辦法。
最後還是陳安風鎮定地說道:"事已至此,先將世子送回宮中,若是能醫治最好,若是不能,陳某也一定會找到兇手,給貴國一個交代。"
"那要是找不到呢?"
"陳某願獻上項上人頭!"
此話一出,那劍客也在另外一人的勸說下放開了陳安風,但是柏青鎔的心卻沉了下去。
讓手下的人將那兩個劍客安撫好,並且讓他們陪着世子回宮看看是否有最後的生機之後,陳安風就讓人封鎖了整個現場,包括整個酒樓。而且每一個人都要細細盤查,他自己則在雅間裡面檢查。
當然,柏青鎔和芝香也被留了下來,再者整個酒樓非常大,人也衆多,一一盤查細問實在花費時間,不一會兒太陽都下上了,眼見着距離丞相府的晚宴還有半個時辰,芝香可算是着急起來了。
"少爺,我們怎麼辦啊?這晚宴快到了。"
經過芝香這麼一提醒,柏青鎔纔想起來,也開始有些慌張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