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青鎔伸出頭看了一眼外間正在和其他兩位兄長說話的陳安風,說道:"我差點忘了,不過我要睡覺啦,你們還是帶着陳安風去別的地方吧。"
"你怎麼一回來就睡覺啊,是不是身體不舒服?"柏家老三關心地問道。
其他的兩個柏家兒子聽到老三說道身體不舒服,急忙走進來,問道:"妹妹,你身體不舒服啊?"
就連陳安風也慢吞吞地踱步走過來,看着柏青鎔。
柏青鎔說道:"別聽三哥瞎說什麼,我只是這兩天都沒好好地睡個好覺,早上也起了個大早,現在想要補補覺而已。"
"沒有睡一個好覺?"柏家老大聽到柏青鎔這麼一說,眼神有些曖昧地看向了陳安風。
柏家老二也拍了怕站在旁邊的陳安風的肩膀,說道:"安風啊,我這妹妹嬌貴得很,你可千萬不要讓她給累着了,要適度。"說着,也是用一種曖昧的眼神看着陳安風。
陳安風則是微微地笑着,點了點頭,什麼話都沒有說。倒是一邊的柏青鎔看着這三個哥哥看陳安風的眼神都不對,倒是覺得有些奇怪,問道:"你們都怎麼了?"
柏家老大急忙說道:"沒什麼,沒什麼,妹妹就好好休息,好好養身體。哥哥們還希望妹妹早點生個小外甥出來呢。"
"啊?"對於柏家老大的話,柏青鎔更是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了,"你們說話怎麼沒頭沒腦的?"
柏家老三也急忙說道:"沒什麼,那什麼,妹妹,你和安風好好休息,好好休息,哥哥們還有些事情要處理,先走了啊。"言罷,急匆匆地拉着不大情願,也不知道到底發生什麼事的芝香,兄弟三個外加芝香一骨碌地跑了,就連房門也"好心"地帶上。
看着柏家三兄弟退場得這麼快,柏青鎔還是有些濛濛的,問道:"他們這是怎麼了?"
陳安風微微一笑,看向了柏青鎔,說道:"好像誤會了什麼。"
"誤會什麼了?"
陳安風微微一笑,卻不說話。這倒是令柏青鎔有些炸毛,問道:"老狐狸,你說清楚啊,幹嘛每次說話總是吞吞吐吐的樣子,你知不知道,我柏青鎔最討厭的就是猜了,猜來猜去的不累啊你。"
陳安風走到外間的椅子上看向窗外的景色,說道:"你不是累了,想睡覺了?"
柏青鎔冷哼一聲,說道:"還不都是因爲在你家,每天起那麼一個大早,我能不累嗎?"
"你真的……"陳安風有些猶豫,最後還是問道:"你真的不喜歡丞相府嗎?"
柏青鎔躺在了自己的牀上,心裡覺得非常地悠閒,於是說道:"當然啦,一點都不自在,規矩那麼多。本來呢,像你們那樣的家族人那麼多,妻妾成羣,兄弟姐妹也多,應該非常熱鬧纔是。哪知道竟然是一個那麼……呃,看起來……反正我覺得有些冷冰冰的感覺就是了。"
"冷冰冰?"陳安風自言自語地重複着柏青鎔的話,柏青鎔倒也沒有在乎陳安風語氣上有些不對的地方,很肯定地回答說:"是啊,就是冷冰冰。"
柏青鎔沉沉地睡去,而陳
安風則是對着窗外的風景,淡淡地想着什麼。
到了傍晚,該是回丞相府的時候,柏青鎔在閣老府的門外硬是拉着永寧長公主的衣服不肯離去。
"乖啦,若是想念孃親了就過來看看,這丞相府也在京中,離得也不遠,隨時都可以過來啊。"
"可是。"柏青鎔嘟着嘴巴說道:"可是那丞相府的規矩那麼多,根本就不讓女眷出門,我在裡面就像是一隻斷翅的小鳥兒你知不知道啊孃親。這一次進去,我都不知道要什麼時候才能出來。"
"瞎說。"柏閣老說道:"哪有你說得這麼嚴重?"
"是啊。"永寧長公主也在一邊勸着說道:"你婆婆丞相夫人,孃親可是見過相處過的人,那是個好相處的,你只要不調皮,不做錯事,親家是不會對你怎麼樣的。"
"孃親。"
"乖啦,乖乖和安風回去。"說着,永寧長公主將柏青鎔牽到了陳安風面前,說道:"安風,我只有這麼一個女兒,待她如命,希望你能好好照顧她。青鎔是調皮了些,希望你多加包容。"
陳安風依然一副謙和的樣子,說道:"岳母大人放心,安風必定會好好待青鎔。"
說着,永寧長公主將柏青鎔的手放在陳安風的手上,繼續說道:"那我就放心地把青鎔交給你了。"又對着柏青鎔說道:"青鎔,若是想念孃親了,又不能出來,差個人告訴孃親,孃親過去看你便是了。"
"嗯。"柏青鎔抱了抱永寧長公主,說道:"孃親還是你最好了。"
"快去吧。"
陳安風牽着柏青鎔走向了馬車,直到馬車走遠了,永寧長公主這才嘆了口氣,轉身入府。
回到丞相府,陳安風和柏青鎔照例應該來給丞相和大夫人請安,而且也快到晚飯的時候了。
一進入大廳,卻發現整個大廳的氣氛都不對,冰姨娘跪在了地上。看着跪在地上的冰姨娘,陳安風的眼眸有些深。
二人也不知道府中到底出了什麼事,於是照例上前給丞相和大夫人請安。
大夫人倒是微微地露出一個笑容,說道:"青鎔,安風,回來啦?"
"是的。"柏青鎔回答道。
大夫人繼續問道:"閣老大人和公主殿下還好吧。"
柏青鎔回答道:"我爹爹和孃親都很好,勞煩母親記掛。"
"嗯。"
"孃家是好了,這婆家倒是出了大事了。"那二夫人在一邊冷冰冰地說道。
陳安風也不作聲,柏青鎔則是看着地上跪着的冰姨娘,她記得是陳安風的生身母親,於是問道:"不知道府中到底發生了什麼事,爲何冰姨娘會跪在這裡?"
旁邊看熱鬧的惠姨娘則是冷笑着說道:"還不都是手腳不乾淨惹的禍,人啊就是要懂得什麼是自己的,什麼是自己不該得的,可別把手伸得太長了。"
聽惠姨娘這麼一說,柏青鎔倒也聽出了幾分端倪,她偷偷地瞄了瞄一旁的陳安風,這陳安風居然什麼表示都沒有,那麼沉得住氣?那跪在地上的可就是他的親生母親啊。
柏青鎔問道:"母親,能否告知青鎔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冰姨娘聽到柏青鎔這麼問,急忙說道:"二少奶奶,您就別插手這件事了。"
二夫人則是冷嘲熱諷地說道:"怎麼了,在二少爺和二少奶奶跟前終於知道醜了?不敢把事情真相說出來了?"
陳安風忽然對着陳丞相和大夫人說道:"安風有些累了,想退回去休息。"
言罷,還沒有等陳丞相和大夫人回答,陳安風就頭也不回地走了。看着這樣子的陳安風,柏青鎔有些傻了,不是說這跪在地上的是他的親生母親嗎?怎麼他就這麼走了?
柏青鎔看着地上跪着的冰姨娘,在陳安風走了之後似乎有些難過,但是又有些釋懷,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柏青鎔覺得自己有責任把這些事情都搞清楚。
大夫人看柏青鎔似乎不搞清楚不肯走的樣子,只好說道:"二夫人的珍珠耳環不見了,在冰姨娘的房間裡找到,而且還包裝得很好,放在枕頭邊上。"
"哼。"二夫人白了跪在地上的冰姨娘一眼,說道:"這女人啊,就是不滿足,手腳永遠都那麼不乾淨,也不找個鏡子掂量掂量自己。二少爺再厲害,那也是大夫人教導出來了,輪到她什麼事情了,竟然敢騎到我的頭上來。"
那陳丞相聽着二夫人說出這些話來,倒也覺得有些刺耳,於是對着大夫人說道:"夫人,這事你來處理句好,老夫還有公事,晚餐就在書房吃了。"
"是。"衆人恭恭敬敬地送陳丞相出去。
大夫人看着跪在地上的冰姨娘,問道:"冰姨娘,現在珍珠耳環是在你的房間裡找到的,你還有什麼話說?"
冰姨娘閉着眼睛,什麼話都沒有說。
那大少奶奶章靜安則是冷笑一聲,說道:"這都默認了,還要說些什麼。"
柏青鎔看着冰姨娘,一副很痛苦的樣子,忽然有些於心不忍,或許是出於陳安風的關係,也或許是覺得冰姨娘有些可憐,柏青鎔上前說道:"雖然說耳環是在冰姨娘的房間裡面找到的,但是也不能斷定就是冰姨娘偷的啊。"
那大少奶奶章靜安因爲柏青鎔是閣老和公主之女,本來就有些嫉妒柏青鎔,難免和柏青鎔對着幹,說道:"我說二少奶奶,這當場抓獲的,怎麼能抵賴?到底是和冰姨娘連着根兒的,說話都向着人不向着理兒。"
本來柏青鎔對於大少奶奶的印象還是不錯的,聽到她這麼一說,忽然覺得這個大少奶奶章靜安也不是什麼省油的燈。這章家乃是京兆的大族,族內也是多房爭寵,柏青鎔早該想到這生活在那樣的大家庭裡的章靜安應該也是耳濡目染的。
柏青鎔不去理會章靜安,而是對着大夫人說道:"母親,若您信得過青鎔,就將這件事情交給青鎔,青鎔一定會查清楚事情的真相。"
聽柏青鎔這麼一說,惠姨娘倒是有些不願意了說道:"這事不是明擺着的嗎?爲何還要查?"
柏青鎔看惠姨娘似乎有些不自在的樣子,說道:"這冰姨娘可沒有承認呢?眼見還不一定爲實,母親,就讓青鎔試一試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