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姐,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懂,我不懂……"
"呵,小師妹,現在說什麼都已經晚了。"苦笑一聲,程林遠站了起來,臉上的表情卻是那麼的悲哀。背過身,不願意看向丁廷鈺。
宸安風從柏青鎔身上爬了出來,靠近了程林遠,最後甚至也爬到了她的身上。
"先幫她度些真氣給她續命,然後進去取下幻化草給我吃了,我可以救她。"
"你可以救她?可是那是前年才長一株的幻化草!"程林遠聽宸安風這麼一說,滿臉的不願。
"一命換一命,這個道理你也懂,你知道,我現在最需要的就是這幻化草,只有吃了它,我才能幻化成人形,我是妖尊,你認爲我沒有辦法救她嗎?"
兩人陷入了沉默當中,耳邊還傳來柏青鎔的哭訴。其實這一切看起來也是很簡單,宸安風不想讓柏青鎔這麼傷心,所以才懇求程林遠去取回幻化草。
答應了宸安風的要求,程林遠拿起了自己的利劍一步步的朝着血門走了過去,上邊的人卻從剛纔到現在,也都沒有換過。宸安風說過,不過血門之上出現任何人,他都當作只是夢,一場夢,他只要把血門上的人兒砍死,那麼一切便大功告成。
可是,這被扣針釦着肉定在血門之上的卻是人族的統領,一向待自己甚好的師尊,這麼一刀下去,結果將會怎麼樣,他,不得而知。
"師,師兄,他是師父。"
柏青鎔見程林遠雙眼突兀,夾帶着濃厚的血絲,一臉不善的朝着血門靠近,柏青鎔瞬間愣了。可下一秒,她看到的卻是程林遠掄起利劍朝着自己的師父胸口砍去。"啊,不要"
"這,怎麼回事?"刀劍落下,眼前的人兒卻沒有一點兒表情。
"呵,看來這千年精心製造的機關還真沒有我們想象中的這麼簡丹,恐怕這一關,只有晴禾才能過得去了吧。"宸安風冷哼一聲卻是滿臉的不屑,卻見柏青鎔被嚇得癱軟在地,他卻是格外的心痛,也只能留在她身邊,卻什麼也做不了。
"柏青鎔?爲什麼是她?"
"因爲她是神人之體。"
一句話,程林遠沉默了,卻是一臉同情的看着柏青鎔,眼中不免透露着些悲哀。自己的小師妹,看見幾個同門被弄死都傷心得要死不活,若是讓她親手砍死自己的師父,這……
"只有這個辦法,程林遠,看你的了。"
宸安風留下這麼一句話,便爬到了柏青鎔的身上,蜷縮在她的香肩上。一切的難題全部落在了程林遠的身上。爲丁廷鈺輸送完了真氣之後,卻將目光轉向了柏青鎔
"她是爲了你才變成這個樣子的,所以你必須救她。"
"師姐?我可以?"茫然的擡起頭,柏青鎔卻覺得腦袋快要爆開一樣。
"可以,拿起劍,把那道門上邊的人給砍死,你就能救她了。"
砰的一聲,程林遠把劍扔到了柏青鎔旁邊的空位上,指了指血門上的人兒一臉淡漠的表情。可柏青鎔卻是一臉呆滯的表情望了望血門,然後再看看程林遠,嘴巴動了動,卻說出話來
。
"那都是假的,只要砍了他,你的師姐就有救了。"
再一次重審,而程林遠看見的卻是柏青鎔眼中的畏懼與恐慌,她忽然大笑了起來,然後抱住雙手不停的哭泣,卻還是不願意拿起旁邊的利劍。
"師妹,再這麼拖延下去她必死無疑。"
"我不要,他是師父,是師傅!"
"我都說了,這都是假的,你要是再不動手的話那麼我現在就掐死這個女人。"
程林遠瞬間崩潰了,對着柏青鎔大吼了起來,呼的一聲,厚重的手掌掐住了丁廷鈺的脖子,一臉嗜血的表情,就像下一秒,便可掐死手中的人兒。
"不要!"
"那你就去砍死他,我告訴你柏青鎔,那,都是假的。今天,你師姐是爲了你才變成這樣的,我也是,你究竟還要害死多少人?你說,你說啊!"
"好,我去,我去!"
柏青鎔深呼了一口氣,淚水止不住的往外流,顫抖的雙手緩緩的拿起那冰冷的利劍,身子卻顯得格外的狼狽,緩緩地,朝着眼前的血門走進。卻看到自己的師父在對着自己傻笑,像極了孩子。
"師,師父?"
"師妹,那都是假的,你師姐不行了。"
前面是那對着自己一臉和藹的笑着的師父,後邊,卻是一個從小陪着自己長大,被自己弄得傷痕累累的師姐。柏青鎔,陷入了兩難的境地。這一切,她不知道是真是假,也不知道這麼一刀下去後果將會怎麼樣。
身後傳來的卻是程林遠那兇惡的咆哮聲,閉上那哭得紅腫的眼睛,柏青鎔緩緩的舉起右手,面對着前邊那從小照顧自己長大的師父,她笑了。也許,今天她可以以命換命。
"對不起。"
暖流灑在柏青鎔的臉上,睜開眼輕輕一抹,血,真的是血。
"幻化草!"
門瞬間打開了,程林遠一把的扯住柏青鎔的衣領衝了進去,放眼四周,一片雪白色的山頂卻什麼也沒有。把那一臉呆滯的柏青鎔安置在一旁,程林遠在山峰上不停的找着那所謂的幻化草。最後卻在陡壁之間看到了那散發着藍光的仙草。
"宸安風!"
用真氣把幻化草燒成一顆丹藥最後塞到了狐狸的身上,一道幽暗的光線從天空中傾瀉而下,最後發出一聲巨大的震響,閃電劈在了狐狸之上。
這一刻,他,重生了。
"太好了,現在快去救人吧。"
黑光閃爍,一名俊俏的少年出現在山頂之中,少年面如冠玉,一襲黑衣,雙目透着淡淡的威嚴。
"我,殺了師父?"柏青鎔緩緩的朝着懸崖走去,看着下邊的萬丈深淵,她輕蔑的笑了起來。丟掉手中的利劍,抹掉臉上的淚水,雙腳輕輕點起,伴隨着狂風飄離。
"青鎔。"
在千鈞一髮之時黑光閃過柏青鎔的身體,少年抱着懷裡瘦弱的人兒單手點住了她的穴道。走出血門之外,只聽那驚天巨響,血門再次關上,而上邊卻出現了一排排血字。
用本命丹給丁廷鈺療傷,耗盡了將近半
小時才救活了她。
"現在先把她送回凜然峰,我現在剛恢復法力,控制能力不是很穩定,回去讓師尊給她吃些丹藥相信就沒事了。"
抱着懷裡的人兒,宸安風滿是疲憊的皺了皺眉頭,轉身,離開。
十天不到,只是十天不到的時間裡,前往山藥峰的人都陸陸續續的回來了,只不過大部分都是身負重傷,還有的,則是待在了山藥峰之中,將與山峰長眠。那些收了重傷的人回來之後,不過用了大半個月的時間也足夠他們恢復的了。
只不過,根據計算和統計,卻還是有些漏網之魚。
所有人都知道,這次的煉藥日有三個人久久沒有音信。衆所周知,再者凜然峰之中,最不肯服輸的便是丁廷鈺,而他們也知道,那新加入凜然峰的人兒這次卻是爲了幻化草才前去冒險。
這兩個人消失那都是有理由的,可是那堪稱凜然峰獨花卻又最爲頑皮的柏青鎔,怎麼也在這個時候消失了?
轟天巨響,周圍的人都打了個顫。天空中浮現一道黑色的閃電,正巧擊中了山藥峰的山頂之上,地面都爲之震盪。周圍的人一個個面面相窺,嘴巴張了張,說到半的話又一次厭了下去。
"這,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師尊看着那萬丈幽光從天空中傾瀉而下,形成一道道火箭,最後化成無形的'黑心陣',這中間必有事端。
"師尊,據探子回報,山藥峰的大門此刻已經關閉,而且從神門外看,黑光的書是衝着山藥峰來的。"男子卻顯得有些畏懼,遮遮掩掩的才把話給說完。
"我知道了。"久久纔回答到,師尊深呼了一口氣,閉上眼睛。似乎並不相信這一切都是天意。
"一個月的時間,也到了,你們此次磨練爲師將會刻在英雄杯上,從今日起,你們將正是成爲人族的作戰成員。"未來的世界也需要他們。離人妖大戰之時,也不久了。
"謝師尊!"衆人一臉嚴肅的表情,單膝跪地,雙手放在胸口,一臉虔誠。嘴裡卻念哼着他們這些年來的努力。他們的名字,也終於有資格刻在那英雄杯上。
匆忙的腳步聲從門外傳來,衆人將目光全都轉向了身後,卻看見傷痕累累的幾人匆匆忙忙的趕了過來,那原本白皙的衣裳卻被染成了血紅色。像是落入了零下一百度的冰窖之中,衆人卻覺得格外的陰寒。看着那朝着自己走來的幾人,他們甚至可以想象得到這些人在山峰上經歷過的一切。那種心寒,令人毛骨悚然。
"參見師尊。"
周圍響起那驚悚聲,一個個瞪大了眼睛看着程林遠,滿身傷痕,還有些傷口在滴血。不過很快衆人便將目光轉向了那一襲黑衣的男子,面如冠玉,整個人透露出些微的霸氣。
"許久不見,異尊,今日可好?"嘴角彎起一個很是好看的弧度,宸安風看着那滿臉震驚的中年男子。
"甚好,看您這樣子想必過得也很是舒坦。"
"好了,衆弟子都退下吧。"師尊表情有些難看,揮了揮手把在場的人全部轟走,而目光卻是定格在了宸安風的臉上,帶着些許疑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