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不韋那裡自然也不會有任何問題,畢竟嬴政都親自開口了,表示全力配合。
焱妃和月神傳信回陰陽家需要時間,陰陽家來人也需要時間,成嶠便先準備其他時間,例如擅長農事的人員,試驗的田地,
辦公住宿的地方,人員在朝廷的編制問題等等。
這些事情如果是普通官員來辦,還比較麻煩,不過對於成嶠而言就是小菜一碟了,協調一番就是,自然有幹練的官吏辦好。
這件事準備好,
差不多就到八月初九了。
這一天不是什麼大日子,只是成嶠的生辰,
一大雍侯府就忙碌了起來,
準備起晚上的宴會,至於該發出去的請帖,秀娘早就辦好了。
之所以是晚宴,是因爲成嶠中午要去宮中過生辰,自家的宴會只能留在晚上辦了,畢竟不可能將宮中的親眷全部給請出宮中,那動靜也太大了。
上午,成嶠進宮的同時各種賀禮都絡繹不絕的送來了。
以成嶠的身份地位,府邸中的晚宴自然不是什麼人都有資格參加的,算得上秦國高層權貴的聚會了。
非高級權貴收不到請柬,頂級權貴才能穩穩的收到請柬,甚至送禮都不是什麼人都有資格送的,起碼要握有實權,在咸陽城算是一號人物才行。
午宴在夏太后的芷陽宮舉行,
關係最親近的親眷齊聚一堂,由於今天是壽星,
成嶠在這羣秦國最尊貴的人面前也有了特權,可以抱着集萬千寵愛於一身的扶蘇。
寬敞,
精緻,秀麗的芷陽宮中,所有人看着成嶠和懷中扶蘇正正嘖嘖稱奇,不少人眼中滿含羨慕,因爲自從扶蘇被成嶠抱在懷裡,就不理其他人了,一直對着成嶠笑。
“咳,小弟,看來小傢伙跟你很有緣,他母親抱着他都沒有這麼高興過。”
嬴政眼含羨慕,心中有些酸澀,不知道爲什麼他抱的時候都是哭多笑少,兒子喜歡叔父多過父親,還有天理嗎?
“是很緣,小傢伙的長相第一眼看見,我就極爲喜歡了。”
“等小傢伙能夠走路了,我可要帶小傢伙玩個痛快,嫂夫人可不能拒絕。”
成嶠笑着看了嬴政一眼,
隨後看向身穿金色鳳紋大紅色宮裙,氣質端莊雍容,
容貌大氣而精美的羋清道。
開玩笑,他都向小傢伙體內輸入乙木之氣了,小傢伙能不喜歡他嗎?
小傢伙此時的感覺跟沒出生時差不了多少,滿是親切感和舒適感,自然會本能的親近他,隨便換成哪個嬰兒都一樣。
這股乙木之氣也能讓小傢伙至少在三歲之前無病無災,健健康康的長大。
“小叔帶着,我還有什麼不放心的?”羋清雙手交疊在小腹,面帶微笑,微微頷首道。
聽見成嶠稱呼她爲嫂夫人,羋清心花怒放,按理來說只有王后能夠當得上嫂子之稱,再加上扶蘇能夠得到成嶠的喜愛高興還來不及,如何會阻止?
扶蘇身爲嬴政的長子,本就佔據優勢,背後還有龐大的楚系勢力,如果再得到成嶠的喜愛支持,那麼成爲儲君的可能性不說板上釘釘,也大概有七成的把握。
當然,這一切是要楚系勢力依舊保持如今的勢頭,起碼不崩。
不提成嶠王弟的身份,跟嬴政間的深厚兄弟之情,光成嶠身上的徹侯爵位就能對扶蘇產生很大的幫助了。
在秦國,王后的待遇跟徹侯差不多,夫人相當於大庶長,美人相當於大尚早或者少上造,良人相當於右更,八子相當於中更,七子相當於右庶長,長使相當於五大夫,少使相當於公乘,公乘爲第八級爵位。
成嶠這個實封結合虛封的徹侯堪稱君侯之首,在秦國勳貴中擁有不小的影響力。
當然,這是指待遇,同等爵位的外朝官員通常地位是比不上宮內后妃的,低級后妃還不一定,高級后妃基本上都是如此。
畢竟枕頭風是很厲害的,除非秦王不受枕頭風影響。
“小弟以後的確可以幫忙多帶帶扶蘇,我這父親過兩年多半沒有什麼時間陪伴了。”
“他是男孩子,又是長子,不可常年處於深宮之中,到外面多長長見識對他有好處。”
嬴政本想還想說不可使扶蘇長於婦人之手,不過看見殿中陰盛陽衰果斷把話改了改,真要說出來,少不了被討伐,他母親肯定第一個不爽。
趙姬,華陽太后,夏太后,韓夫人,羋清都點了點頭,表示認同,她們雖然溺愛扶蘇,但也不會忘記扶蘇這個長子身上擔任的責任。
“王兄放心吧,我肯定會讓小傢伙多長長見識的,只要到時候你別太過想念就行。”
嬴政聞言感覺話不太對味,略微沉思了一番,連忙補充道:“可不能玩野了,不可夜不歸宿。”
“哈哈哈……”
成嶠聞言大笑了起來,起站起身,伸起雙手將扶蘇舉國過頭頂。
小傢伙也不害怕,看着成嶠咯咯咯的笑起來,一雙澄澈無邪的大眼睛笑眯了,小嘴巴咧得很開,能夠看見嘴巴中的小舌頭,雙手雙腳小幅度的擺動着。
小傢伙雖然不害怕,但大人們害怕啊,羋清一臉揪心的模樣,想要說些什麼又不好說,兩位老人家一臉擔憂,好在趙姬和韓夫人出面,很快就讓成嶠把小傢伙放了下來。
嬴政倒是不擔心,他很清楚以成嶠的身手,就算一時失手也能在自己兒子落地前抱起來。
衆人閒聊了一會兒,午宴便準備好了,各自入席。
成嶠把小傢伙交換給羋清時,小傢伙小嘴一撇,哇哇大哭起來,看得不少人心中酸澀,明明他們帶的時間更長……
直到羋清把小傢伙帶進內殿餵奶,小傢伙才停止了哭泣。
用過一頓氣氛頗爲溫馨的午膳,成嶠在宮中待了兩個時辰,與衆人一起看了歌舞,百戲,還搓了一個時辰的麻將,之後才帶着禮物返回府邸。
回府途中,趙高送他出宮,也送了一份賀禮,成嶠回到馬車上後打開一看,發現是一把名貴的古琴。
這把古琴雖然沒有四大名琴檔次那麼高,但也是春秋早期的古琴,想要找到可不容易。
趙高送禮有講究啊,他是挺喜歡收集各種樂器的。
可惜,無論送什麼,鑑於趙高這個人的形象,他無論什麼時候都不可能完全去信任。
用人不疑,疑人不用?
不,他的用人原則是用人要疑,疑人要用!
回府後,成嶠歇息了一會兒,一直到重量級人物登門祝賀,纔出現親自迎客。
所謂重量級人物要麼是上卿,要麼是爵位少上造以上的軍功勳貴,要麼是秦王室成員及重要外戚。
等到呂不韋出現,迎客纔算結束。
宴會上沒什麼好說的,無非是吃吃喝喝,看看歌舞,天南地北的閒聊,等到前院的賓客散去,成嶠才跑到內院親自把焱妃和月神送出府。
前院的場合,兩女不太適合出現,因此在內院由驚鯢和秀娘作陪。
後續的收拾,自然也不用成嶠插手,酒意上頭的成嶠便打算回自己的臥室休息。
由於今天是生辰,因此無論是午宴還是晚宴,成嶠都沒有用內力清除酒意的想法,那樣就沒有意思了。
酒水品質好,成嶠面對敬酒又來者不拒,哪怕身體素質相當好也頂不住了,酒意上頭,面紅耳赤,不過意識勉強還是清醒的。
“拜見侯爺。”
成嶠不疾不徐的走到一道圓形拱門,一名侍女連忙跑進院內,另外一名模樣清秀的侍女雙手交疊在右腰側,低着頭,矮身一禮。
成嶠聞言定睛一看,儘管有些喝醉了,光線也不是特別明亮,不過並不影響認出是誰。
這個侍女好像是驚鯢身邊的,他不是回自己的臥室嗎?
怎麼拐到驚鯢的院子來了?
成嶠擡起頭四處打量一番,確認是驚鯢的院子,沒錯。
罷了,順其自然,既來之則安之,來都來了。
幾個詞接連在成嶠腦海中閃過,成嶠不再猶豫擡腳往院中走去,走了幾步忽然記起了什麼,轉身看向身後道:“免禮。”
侍女這才起身,出於好意道:“侯爺,要奴婢攙扶嗎?”
成嶠聞言也不是出於什麼心理,身影嗖的一下就站在了侍女的面前,嚇了侍女一大跳,情不自禁的後退了兩步。
還沒清醒過來,成嶠的身影又陡然消失不見,侍女根本看不清成嶠的身影,很快一道道殘影在侍女周身浮現……
“小丫頭,你看侯爺我是需要攙扶的樣子嗎?”
“到底是我攙扶你,還是你攙扶我啊?”
驚鯢收到下人稟報,正好就看見這一幕,不禁哭笑不得道:“贏郎,別玩了。”
說完快步走了過去。
成嶠聽見驚鯢的聲音便停止了移動,不再理侍女了,直接向驚鯢走去。
侍女看着成嶠的背影,心道侯爺喝醉了,還挺好玩的。
當然,成嶠其實沒喝醉,就是在酒精的影響下比之前活躍了許多。
“快去多準備一些熱水。”
人未到,驚鯢已經聞到成嶠身上清晰的酒味了,頭也不回的吩咐道。
“喏。”
成嶠由驚鯢牽着走進了屋內坐在了椅子上,驚鯢倒上一杯不冷不燙的茶水餵給成嶠喝了。
“今天真是奇怪,我明明想回自己臥室的,哪料走着走着就到你這裡來了。”
“對了,我之前的閉關成功了。”
成嶠從進門前就注意到驚鯢了,之前驚鯢可能準備沐浴,因此換了衣服,穿着比較單薄,身穿鵝黃色天藍色薄衫,前半身爲天藍色並垂下一方垂帶,後半身爲鵝黃色半邊裙,兩種顏色於前胸腰側相連,淺藍色短褲下是一雙白皙勻稱的長腿。
黑亮柔順的秀髮被銀色髮飾束縛,成溫柔可人的斜劉海狀,儘管妝容卸除了,但依舊天生麗質,面容精緻冷豔。
肌膚如玉脂,勝若桃花,白裡透紅,晶瑩剔透,宛如天上明月。
身材也很好,完全符合驚鯢的身高,可謂多一分略肥,減一分就太柔,曲線玲瓏,散發出的香味猶如清新澄澈,純淨自然。
感覺到灼灼目光,明晃晃的暗示,驚鯢白皙精緻的臉頰染上了一層緋紅,臉頰發燙,心跳加快。
好在驚鯢早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知道這一天早晚都會來的,儘管有些緊張,但心中並沒有抗拒,隱隱還有些期待。
“贏郎,妾身伺候你沐浴吧。”驚鯢低着頭,小聲的說道。
成嶠心中一喜,笑道:“好啊,你親自去催他們一催,這也太慢了。”
驚鯢心中爲成嶠的心急感到羞澀,但聞言還是起身去催了。
等驚鯢離開,成嶠立即起身衝出房間,輕功全力運轉,宛如一道閃電衝回了自己的臥室,拿了一樣東西后又趕緊返回。
整個來回不過三個呼吸,雖然兩邊院子距離也不遠,但速度也可謂快得可怕了。
“最多一盞茶的時間就好了。”
成嶠聞言點了點頭,隨後朝走進來的驚鯢招了招手,又拍了拍自己的腿。
驚鯢心中羞澀,但還是按照成嶠的意願輕輕側坐在了成嶠的雙腿上。
“這是送給你的禮物,世間獨此一份,不能給你婚禮,苦了你了。”
成嶠從懷中取出一條項鍊,遞到到驚鯢眼前,眼中帶着憐愛,笑容滿面的看着驚鯢,柔聲道。
整條項鍊由銀色鏈條和吊墜組成,吊墜是一柄迷你的驚鯢劍,寸許長的驚鯢劍除了比例,其餘完全相同,劍上散發着淡淡的粉紅色光芒,看起來宛如真正的驚鯢劍纏繞滿劍氣的模樣。
驚鯢聽着成嶠的話,看着眼前的專屬禮物,心中感動得無以復加,雙眸中淚光閃閃。
她什麼身份,成嶠什麼身份,她從來沒有奢望過正妻纔有的盛大婚禮。
贏郎以前就對她很體貼溫柔,直到現在依舊如此,還專門製作了禮物來安慰她,得此夫君,還有什麼好要求的呢?
“不妨事,不妨事,只要能跟夫君在一起,一切都不重要。”
驚鯢眼淚撲哧撲哧的往下掉,臉上滿是幸福的笑容,溫柔的聲音中有些哽咽。
“這麼好的日子哭什麼,來,我幫你把項鍊帶上。”
成嶠笑着伸出手幫驚鯢擦了擦眼淚,隨後雙手掀開黑亮柔順的秀髮,將項鍊帶在了驚鯢那修長白皙的脖頸下,懸掛在精緻鎖骨的正中間。
“嗯……細君,更漂亮美麗了。”
成嶠細細打量了一番後,發自內心的讚歎道。
聽見成嶠稱她爲細君,驚鯢張開櫻桃小口,情不自禁的發起了進攻,成嶠立即招架住進攻,並且迅速反客爲主。
等侍女在屋外稟報,才驚醒兩人,清醒後的驚鯢意識到自己乾的事情羞澀得不能自已,窩在成嶠懷中不肯出來。
成嶠哈哈大笑,抱着驚鯢去專門的浴室去了。
半個小時後來到了臥室,這一夜燈火通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