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國雖然在休養生息,但並不代表就完全呈現防禦姿態,超大規模,大規模戰爭不好發動,小規模戰爭卻不成問題。
休養生息一年,襲擾再度開始,根本沒打算讓韓趙魏三國安心恢復國力,而秦國具崤函之固,山川之險,小規模戰爭對於自身恢復國力影響微乎其微。
一月中旬,秦國將領麃公率領兩萬秦軍,突然攻打魏長城以內的卷,有些掉以輕心的魏國將領猝不及防,至二月初,魏軍被斬首三萬。
王翦,王齕在二月中旬,三月中旬分別率領三萬秦軍,攻擊趙國,韓國。
兩國因爲有了魏國的教訓,有了準備,損失倒沒有魏國那麼大,但也被斬首了萬餘,兩國軍卒在援軍沒有到來時,不敢野戰。
秦軍隨即分散成小股部隊,到處搞破壞。
韓趙魏三國的春耕受到了一定影響,直到三國調兵打算圍剿,秦國才退了兵。
第二年,公元前244年,秦國又動兵了,還是小規模的襲擾,不過時間放在了三月。
一月,二月完全沒有調兵的動靜,似乎今年根本沒有襲擾的打算。
秦國的政策類似於強盛時期的遊牧民族,依靠自身的地形優勢,戰略優勢,不斷襲擾,緩慢放血的同時吸血補充自身,可謂鈍刀子割肉。
實際上秦國的調兵都是在暗中進行的,每一次調兵的人數都很少,根本不起眼,保密措施嚴苛,再加上有羅網的人暗中絞殺間諜,消息愣是沒有傳揚半點出去。
直到三月初,直接給魏國來了一個猛的。
上將軍蒙驁親自領四萬精銳秦軍,攻打魏國的畼、有詭等幾座城池,破城之後將城池中的物資搶掠一空,離開時把城池周圍農田裡的秧苗全部給破壞了。
蒙驁沒有在取下的幾座城池停留,也沒有分兵駐守,四月初直接揮軍南下,攻打韓國,一路勢如破竹,連取十二城。
雖然十二座城池基本上都是小城,但收穫也不菲,而且面對韓國這個軟柿子,秦國就沒有不佔城池的意思,直接在城池中駐軍,劃爲秦土。
韓國當然不甘心,老邁的韓惠王韓然曾經也是有過輝煌的,什麼意思啊,魏國的城池只搶,他韓國的城池直接就佔?
看不起人是吧?
憤怒的韓然直接派遣韓國大將軍率領韓軍前來攻打,結果面對據城而守,外有策應的秦軍,撞了一個頭破血流,灰溜溜的撤退了。
韓國大將軍跟蒙驁這個秦國上將軍比起來,差距還是蠻大的,完全是老子揍兒子,突出一個輕鬆加愉快。
此時的韓國大將軍還不是姬無夜那個傢伙,不過如今的姬無夜也已經嶄露頭角,獨領一軍了。
吃了敗仗後,韓然是越想越憋屈,這個大王當得是沒有意思……
這頭年,老大哥們抓住一個小錯就欺負韓國,老子秦國更是有理沒理,有錯沒錯,都要揍韓國,沒處說理去。
戰國哪裡有什麼理講,完全是弱肉強食,韓國還欺負鄭國,直接把鄭國給滅了,都城都換到新鄭來了。
這時,韓安瞅準機會入宮覲見,把自己早已經準備好的謀算說了出來。
韓然聽完頓時動心了,哥哥老子們打不贏,百越這個弟中弟還打不贏嗎?
再說還有楚國跟隨,這場戰爭可謂是手拿把攥,正好借百越叛亂的機會,一振他和韓國的威勢,而且還能彌補歷年的損失,何樂而不爲?
沒幾天,韓安就被任命去百越平叛的主將,姬無夜,白亦非,李開,劉意等將領跟隨。
領着大軍,韓安志得意滿的率軍離開韓國。
平叛?
僅僅是平叛的軍功怎麼夠?
他要滅國!
……
韓楚大國如此大的動靜,自然瞞不過天下人,各國的大人物都先後收到了情報。
對於兩國的動作,沒什麼大人物放在眼裡,打個百越國而已,有什麼值得關注的?
那不是手拿把攥,板上釘釘的事情嗎?
對於蠻夷,天下七國都沒有怎麼放在眼裡,秦國,趙國,燕國,楚國,韓國,哪一個不是按着蠻夷的頭顱暴揍?
一盤散沙的狼族,百越根本構不成多少威脅,只有統一的蠻夷纔有足夠的威脅,百越軍隊的戰力在中原各國看起來比狼族都差,實在沒必要過多關注。
蠻夷跟蠻夷還是有區別的,北方的狼族威脅更大,因爲地形的原因,北方狼族統一,形成合力的可能性比百越大得多。
山老林,蛇蟲遍地,瘴氣瀰漫的地形,不發達的信息交流等原因阻礙了百越真正的統一,如今的百越國說是一個國家,還不如說部落聯盟,國王就是盟主。
韓楚兩國只收拾這個盟主,頂多收拾掉距離比較的附屬部落,可不像秦國統一後,嬴政想要把百越所有大大小小的部落都給征服,土地全部變爲秦土。
惡劣的地形環境阻礙了百越的統一,但也有效遏制了外地的入侵,征服。
那環境,不是本地人,真沒有多少人能夠受得了,非戰鬥減員佔據總體戰損的一半,真不是誇張。
其他大人物不關注,但並不代表成嶠不關注。
美女還在其次,最重要的是天澤這顆棋子對於未來秦國征服百越有一定作用,畢竟是百越太子,名義這玩意不少人是很看重的。
關注歸關注,但成嶠並沒有救天澤的意思。
客觀原因就是鞭長莫及,太遠了,而且還有重兵把守,軍陣籠罩之下,武道高手很難在大軍中救人。
主觀原因是成嶠不想救,不讓天澤對於楚國,韓國恨意深重,如何體現出秦國伸出援手的偉大?
做事啊,時機很重要,合適的時機做合適的事情,事半功倍。
“來人。”
成嶠斜靠長安君府在榻上,放下手中的絹帛,隨口呼喊道。
今年成嶠已經十二歲了,實際上已經可以出宮開府,不過由於贏子楚和韓夫人等人捨不得成嶠出宮,暫時就拖延了下來。
至於嬴政,已經在一年前搬進了專門的太子宮,沒有再住在蘭芷宮。
“君上。”
鍾黔從帷幕的陰影處浮現,低着頭,恭敬的拱手一禮。
“去把掩日叫來。”
“公子有什麼事可以吩咐奴婢,奴婢也可以做到。”鍾黔牙一咬,主動請纓道。
“這件事你手中的地網不行,必須要天羅出手才行。”
“喏。”
成嶠已經耐心解釋了,鍾黔自然不敢再有其他想法,否則就是不知死活了。
恭聲應喏,後退幾步快速轉身,無聲無息的離去。
鍾黔已經練起了武,資質還行,憑藉着充足的資源,距離打通奇經八脈已經不遠了。
不過練武實在太晚了,這一生撐死也就是個二流高手。
天澤不必管,焰靈姬,胡夫人,胡美人還是要管管的。
至於明珠夫人,那不用他操心,這是一隻兇猛的黑蜘蛛,大鯊魚!
一念至此,成嶠起身來到了書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