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啦,事情解決,大家該休息就去休息吧,先走一步。”成蟜笑着起身道。
“且慢。”
“弄玉,紅瑜快過去向成先生道謝。”
紫女牽着弄玉的小手走向成蟜,紅瑜也跟着走去。
“不用如此鄭重,不過是舉手之勞罷了。”成蟜謙遜的擺了擺手道。
“要不是成先生提早發現,仗義出手,弄玉和紅瑜凶多吉少了。”
“成先生也許不知,弄玉我可是當女兒養的,紅瑜也是紫蘭軒重要的一員。”
“無以爲報,只能讓她們誠懇道謝,免去成先生來紫蘭軒放鬆的費用。”
你們女人不是還有無以爲報,只好以身相許的絕招嗎?
我長得這麼帥,不用來生再報的。
用出來,考驗考驗我啊!
這些想法成蟜只是在心中想一想,自娛自樂而已。
說出來搞不好要翻臉的,就算強忍着不發作,高大的形象也將毀於一旦。
很多事情,可以想但不可以做。
“多謝成先生。”
弄玉和紅瑜雙手放在右腰側,雙腿下彎盈盈一禮,優雅端莊。
“快請起。”成蟜面帶笑容,伸出雙手虛扶,隨後轉頭看向紫女,“紫女姑娘,如果我沒有猜測弄玉姑娘應該精通音律吧?”
“以弄玉爲名,不會音律可說不過去啊。”
“弄玉的確粗通音律。”紫女十分謙虛道。
“真想感謝我,改天彈奏一曲吧。”
“弄玉姑娘意下如何?”
“能夠聊表謝意,弄玉求之不得。”
弄玉素淨精緻的俏臉上露出一起笑容,微微垂首一禮,聲音清柔如水,散發出的溫婉優雅跟胡夫人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哈哈,那就這樣決定了。”
“各位,告辭了。”
成蟜大笑一聲,隨後大步離開了,明明赤裸着上身,下面只穿着短褲,愣是走出了一股豪邁灑脫的味道。
等到成蟜離開後,紫女跟弄玉閒說着話,紅瑜去拿工具收拾屋內。
衛莊則在屋子裡轉了起來,最終蹲在了地板上的窟窿旁,腦海中模擬屋內的戰鬥細節,不過怎麼模擬也模擬不出來。
兀鷲身爲百鳥刺客團成員,擅長輕功,怎麼也不可能把結實的地板猜一個大洞出來,這個大洞他是怎麼製造出來的呢?
兀鷲的雙腿沒有外傷,但卻不能行動,這說明是腿內部受到了創傷。
紫女提到過對方會隱身術,這麼說來他既是劍客,又是術士嘍?
“紅瑜,說說兀鷲被制服前後的事情。”
“是,衛莊大人。”
正在清理地板上血跡的紅瑜聞言連忙起身,將自己聽到的,隱約看到的全部說了一遍。
當時房間裡黑漆漆的,只有一點隱約的月光,以紅瑜的眼力和感知力,根本無法察覺陰五雷的存在。
雖然如此,但衛莊也察覺到了一絲蛛絲馬跡。
“莊,怎麼了?”紫女不解的問道。
“沒什麼,就是對這個成安越來越感興趣了。”
“此人不單是一個劍客,還是一位術士。”
“就是不知道他傳承的是哪一家,七國的天下能夠學到術法的也就是那麼幾家。”
術士?
紫女聞言有些驚訝,不過轉念一想,勸道:“你可要控制好自己的好奇心,他們可不好惹……”
“我明白。”
“好奇心太重的人通常活不長,而我的好奇心恰恰合適。”
“你心中有數就好。”
“弄玉你今晚到我那裡休息,紅瑜你清理好後就去內間休息吧。”
“好的,紫女姐姐。”
“知道,紫女姐姐。”
另外一邊,玄翦和乾殺向紫蘭軒要了一間偏僻的柴房,兩人各施手段審訊兀鷲。
爲了避免慘叫聲吵到紫蘭軒的人,兀鷲的嘴被堵得嚴嚴實實的,想發泄都發泄不出來。
兀鷲的骨頭不算很硬,根本扛不住羅網裡面各種陰損的刑訊手段。
沒過多久就竹筒倒豆子似的,把自己做過的惡事全部說了出來,連自己小時候做過的惡事也不例外。
……
三更時分,左司馬劉意的府邸,一道身披黑色粗布斗篷的黑影翻越外牆,跳入府邸之中。
黑影顯然是有備而來,在偌大的府邸之中靈活的穿行,避開重重守衛,無聲無息的來到了劉意臥室外的窗戶下面。
黑影右手搭在劍柄上,輕輕拔出長劍,清冷的月光照射在劍刃上,反射出驚心動魄,森然無情的寒光。
黑影小心翼翼的通過窗戶潛入臥室之中,小心翼翼的在臥室中移動,最終來到了內室。
看到牀榻上的輪廓,黑影擡起頭,雙眸中滿是仇恨,右腳勐然一踏地板,陡然衝出,一劍刺向心髒。
躺在牀榻上睡覺的劉意聽到動靜立即睜開眼睛,然後就看到一把長劍距離自己已經近在此尺了。
當即嚇得亡魂大冒,求生本能下立即側身平躺,可惜反應終究有些晚了。
森冷鋒銳的劍鋒撕裂衣衫,皮肉,不但左胸上留下狹長的傷口,連左臂上也留下了一道槍口,鮮血洶涌而出。
嗯哼……
劉意悶哼一聲,求生本能下右手一拳砸出,由於牀榻的高度,這一拳恰好砸向黑影的下身,十分陰損毒辣。
可是黑影也不是吃素的,劉意這垂死掙扎的一擊,根本不被他看在眼裡。
這些年他在痛苦掙扎,苦修武功,劉意在享受榮華富貴,肆意玩樂,怎麼可能是自己的對手?
黑影左手向下一拍,啪,這一掌拍在劉意的小臂上,直接使得劉意的拳頭從雙腿間穿過。
隨後黑影手腕側轉,向左揮動自己的長劍,躺在牀榻上的劉意避無可避,森冷的劍光一閃,一抹血線從劉意脖頸上浮現,鮮血快速噴射而出,染紅了衣襟牀榻。
劉意感覺自己脖頸火辣辣的痛,下意識用雙手捂住自己的脖頸,阻止鮮血的外流,
“呵……劉意狗賊,還認識我嗎?”
“沒想到我竟然還活着吧……”
黑影摘開了自己的兜帽,露出了一張被繃帶覆蓋臉,滿是仇恨的雙眸俯俯視着劉意。
“嗬嗬……咕嚕……都去……”
劉意不認識黑影的一張臉,但聲音卻是十分熟悉。
想要說什麼,但氣管連帶着血管一起被切斷了,跟個破風箱似的,什麼話也說不出來。
下一刻,劉意雙腿一蹬,雙手一鬆,瞪大了雙眼,直接嗝屁了。
黑影重新戴起黑色兜帽,收劍歸鞘,隨後在屋內走動了機會,搬來了一些易燃物品堆疊在牀榻邊。
“沒有讓你感受到真正的烈焰焚身,真是便宜你了。”
黑影從懷中拿出一個火摺子拔掉帽頭,隨手一扔,燃着橙黃火苗的火摺子落在了絲綢被褥上,隨後轉身離開臥室,快速消失在黑暗中。
三更時分,人們早已經熟睡,木製結構的房屋燒得又快,等到左司馬府邸的人發現,熊熊大火已經燃起來,左司馬府邸頓時一片雞飛狗跳。
……
第二天清晨,已經恢復部分力氣的三個紫蘭軒妹子伺候成蟜穿戴完畢,早餐很快就送到了房間中。
鼕鼕冬。
“進來。”
“拜見大人。”
玄翦和乾殺踏進屋內,彎腰抱拳一禮。
“沒吃早餐的話,一起吃點?”
成蟜夾起一個小籠包放進嘴裡,吞下後喝了一口肉粥,美滋滋的開口道。
無論哪個世界,他還是喜歡種類繁多的中式早餐,西式早餐是怎麼也吃不慣,感覺沒啥意思。
“大人,我們已經用過了。”
“這是兀鷲交代的內容。”
玄翦使了一個眼色,乾殺立即上前單膝跪地,雙手捧着一疊卷宗恭敬的遞上。
“都坐吧。”
成蟜伸出左手拿過卷宗,放在桌桉上空隙處翻看了起來,同時用着早餐。
“大人,剛剛接到消息,左手馬劉意被殺了。”
“怎麼死的?”
“怎麼死的具體還不清楚。”
“根據下面稟報的情報,屬下推測多半是先被殺,再被焚,直接被燒死的可能性比較小。”
“知道了。”
說完,成蟜就不說話了,默默翻越卷宗,默默用着早餐。
玄翦感覺到很奇怪,侯爺怎麼不問是誰幹的呢?
雖然目前他也不知道是誰幹的……
成蟜當然不用問,這件事多半就是李開乾的了。
動漫中李開就曾潛入劉意府邸中,難道只是去看一看胡夫人,不想報仇啊?
只不過被兀鷲那個傢伙捷足先登了,這個世界兀鷲倒黴催的碰到了他,李開親自動手實屬正常。
劉意那個傢伙被掩日破壞了腎經,早就已經廢了。
享受不了美色,就要在其他地方找補回來,再加上位高權重不怎麼動手,不怎麼練武,早就拉胯了。
對付這樣的劉意,儘管李開武功並不算強,但只要接近了,殺了劉意再簡單不過。
“大人,這件事我們要不要插手?”
“找到兇手,但只要兇手沒有生命危險就不必露面。”
玄翦有些懵逼,這個命令有些奇怪啊。
不過奇怪歸奇怪,玄翦還是堅決領受了。
對於李開,成蟜既不想幫助他跟弄玉父女團圓,也不想打壓李開,殺死李開。
之所以發出這麼一個有些保護性質的命令,成蟜只是怕流沙不能第一時間獲得李開的下落。
不出意外的話,夜幕麾下的各種力量昨晚就已經開始搜捕李開了。
流沙要是不能及時得到流沙的消息,他不介意幫一把。
他只是想知道韓非會如何處置李開……
李開是夜幕以及韓王安的眼中釘,肉中刺,想要讓他死的人實在太多了。
不同於動漫中,李開沒有殺什麼人,再加上李開跟弄玉的關係,所以韓非才能心安理得的來個偷樑換柱。
這個世界李開親自殺死了劉意,還放了一把火,這可是明顯觸犯韓律的行爲。
儒以文亂法,俠以武犯禁,用暴力解決問題,韓非是明確反對的,堅持要用律法將惡人繩之以法。
衛莊想要用暴力剷除流沙的敵人,身爲司寇的韓非是堅決不同意的,也不會允許其他人那麼做。
但劉意對李開乾的那些事,不僅害了李開,也害了李開統領的韓軍。
可以說李開不僅僅是在爲自己報仇,爲自己老岳父一家報仇,也是在爲死難的袍澤報仇。
雖然不合韓國律法,但卻符合情理,也符合時代的世情。
再加上弄玉跟李開的關係,韓非到底會怎麼樣選擇實在令成蟜有些好奇……
是鐵面無私弄死李開,還是網開一面,放李開一馬?
亦或是其他選擇?
成蟜在吃早餐時,韓非連早餐都沒有吃,一大早就帶着張良以及司寇府的官吏來到了左司馬劉意的府邸。
左司馬之位是韓國軍方的要害位置之一,在韓國朝堂中也是一方重臣了。
這樣的人死於非命,絕對是韓國上下的大桉,無數眼睛盯着韓非的一舉一動呢。
……
新鄭城北郊五十里,一座不起眼的山峰上,一襲橙金色蕾絲紋路長裙的焰靈姬,雙腿交叉坐在山頂一顆凸出的白石上,身前是十數丈的懸崖,山風兇勐,青絲亂舞,裙襬飛揚。
在焰靈姬身後,一個有着白色單馬尾的人正滿眼渴望的身前篝火上烤着的一隻老虎,喉嚨不時蠕動,發出咕嚕咕嚕的聲響。
一定要注意,有時候有着白色單馬尾的人不一定是萌妹子,可能是一個丈許高的小巨人……
無雙鬼身高一丈多,身材異常高大魁梧,胳膊比尋常人大腿都要粗,肌肉極其發達,一看就知道擁有爆炸性的力量,面部和身體帶有暗紅色紋身,身披寬厚鎖鏈。
北山腰,一位滿頭散亂白髮,鬍子拉碴,面目陰狠,身穿破爛百越服飾的老者手持手杖不緊不慢的向山頂走去,看似步履蹣跚,實際上走得頗穩,只是渾身散發着澹澹的臭味。
南山腰,一位身穿百越特色連體黑色兜帽長袍,長袍上有紅色紋路和銀飾裝飾,手持黑色法杖的青年緩緩上山。
青年雙眼被帽檐遮住,臉色蒼白無血,右側臉頰上有着詭異滲人的暗色紋路,透露的手臂上也有着同樣的紋路,渾身散發着大白天也掩飾不了的陰氣,還有一股跟屍體待久後的獨特味道。
不一會兒兩人便相繼走到了山頂平坦處,瞅了一眼正大快朵頤的無雙鬼,就看向了懸崖邊的焰靈姬。
“好久不見,毒老,驅哥。”
焰靈姬站在青石上,裙襬青絲飛揚,笑靨如花道。
“一晃眼你長這麼大了,當初你被他們抓走,我們無能爲力。”
“焰丫頭,你還好吧?”
百毒王微微擡起頭,露出一雙滄桑深邃的深陷雙眸,緩緩開口,聲音低沉沙啞。
聽到談話,無雙鬼停止大快朵頤,放下手中的滾燙焦香的虎肉。站起身看向三人。
“還好,被一位秦國的大人物看中了,把我從夜幕手中要了過去。”
“除了沒有自由,一切都好,這些年我一直在新鄭城。”
焰靈姬撩了撩散亂飄飛的髮絲,輕描澹寫道。
“苦了你了,那些貴族都一個德行,沒什麼區別。”
“好在如今你逃出來了,只要找到主人,一切都會慢慢變好的。”
“我不是逃出來的,我跟他說了要來見故交,見了你們還要回去。”
“不行,焰丫頭,你不能再回去,那是羊入虎口,再跳火坑,太傻了。”
百毒王出言相勸,驅屍魔,無雙鬼雖然沒有說話,但眼中卻透露出一樣的意思。
對於夥伴的關心,焰靈姬很高興,但不得不出言解釋。
“毒老,他跟其他貴族不一樣,對我很好,一應待遇堪比曾經的王妃。”
“還教導我武功,最近應我的請求,一直在幫我找尋主…太子的蹤跡。”
“可惜夜幕那羣傢伙將太子隱匿之地藏得太深,知道的唯有姬無夜,血衣侯,一直沒有尋到。”
“唯一可以肯定的就是太子就在新城內。”
“最可怕的是我不回去,大家都會慘死,就算是太子重見天日,也一樣會慘死。”
驅屍魔臉色凝重道:“秦國哪位貴族如此厲害?”
“秦國雍侯,秦王親弟弟。”
除了無雙鬼不懂,百毒王,驅屍魔都是宅男,一個忙着煉毒,一個忙着煉屍,隔一大段時間纔會出來一趟,聽說過成蟜的一些消息。
頂點
儘管兩人並不完全明白概念,但如何顯赫的身份就足以令人壓力山大了。
“侯爺已經答應等太子重獲自由,容許我去幫太子,至到返回秦國爲止。”
“還答應幫太子復仇,甚至復國,只是要等太子重獲自由後親自去談。”
“侯爺如此寵愛於我,我如何能一走了之?”
“夜幕實力強大,韓國對於我們而言更是一個龐然大物,光憑我們又能復仇到哪一步呢?”
“我們需要拉攏藉助一切可以拉攏藉助的力量。”
“逃跑,百害而無一利,甚至會遭遇滅頂之災;留下,至少目前好處無數。”
“將來的事情將來再說,渡不過站在,談將來毫無意義。”
三人沉默了一會兒,百毒王臉上露出了笑容,就是長相不怎麼樣,又老了,看起來挺嚇人的。
“焰丫頭,你長大了,就按照你的意思做吧。”
百毒王表了態,驅屍魔,無雙鬼皆點頭表示同意。
“多謝你們支持。”
“你們要不要跟我一起回去,這樣一但太子脫困,大家能夠最快發揮作用。”
“我還有一些寶貝沒帶來,需要回去一趟。”
“我也是。”
百毒王的寶貝自然就是各種毒藥和各種毒蛇了。
至於驅屍魔的寶貝自然就是各種殭屍,蠱蟲了。
“那無雙跟我一起回去吧。”
“你什麼都不用帶,那裡有的是食物讓你吃飽,絕不會餓着你。”
無雙鬼摸着自己的後腦勺的點了點頭,兇惡的面龐上露出了笑容,看起來還挺憨厚的。
只要吃飽就行,別的生活條件無雙鬼都不在意。
天大地大,吃飽最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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