順着原路返回出了地道,看見成蟜的身影出現,正無聊的焰靈姬和天澤趕緊迎了上來。
“怎麼耽擱這麼久?”
焰靈姬眨了眨星空般的雙眸,柔聲問道。
“遇到了一個值得一戰的對手。”成蟜微微一笑道。
“值得一戰?”
“什麼人啊?”
焰靈姬聞言面露好奇之色,她還沒有聽過成蟜給過其他人如此評價。
天澤也有些好奇的看向成蟜。
“白亦非的母親,實力非常不錯。”
成蟜也沒有隱瞞的意思,直截了當的說了出來。
“什麼?白亦非之母還活着?”
“她不是早就死了嗎?”
天澤面色震驚,驚呼道。
“白亦非的母親很了不起嗎?”焰靈姬有些迷惑道。
比起天澤,焰靈姬年齡要小不少,再加上天澤曾經百越的太子,見識自然是有不小差別的。
天澤聞言就給焰靈姬長話短說的解釋起來。
因爲白亦非的母親曾經也跟百越打過交道,百越有過記載。
韓國把關於白月冥的記載從各種典籍中抹去,但他國的記載卻是不好抹去。
焰靈姬聽完心中也不禁對白月冥生出一些欽佩之情,無關其他,只因爲一個女人能夠取得如此大的成就。
“好了,這些事情空閒時再慢慢談,我們的事情還沒有做完。”
“你們兩個一起去清除雪衣堡中剩下的人,斬草除根,雞犬不留。”
天澤和焰靈姬聞言微微頷首,毫不拖泥帶水的行動了。
成蟜也不擔心有漏網之魚,因爲按理來說沒有接到命令,雪衣堡剩下的人是不可能私自下山的。
而黑袍人,白亦非之母是沒有時間下達命令,所以雪衣堡中的人應該都還在。
說不定正等待着給他們收屍,給戰場善後的命令呢。
兩人離開後,成蟜也沒有閒着,而是去尋找雪衣堡中的倉庫去了。
此去不是爲了金銀財寶,人手太少,根本不可能短時間全部搬走,最多也就是把最有價值的財寶帶走。
成蟜要找的是倉庫中的勐火油,火藥。
雪衣堡非常像一座軍事堡壘,而白亦非一家都握有軍權,戰爭中也繳獲了不少。
這些軍中物資對於尋常人難以接觸,對於他們而言想要得到卻是輕而易舉。
就算雪衣堡極其易守難攻,按理來說多多少少應該也有儲存一部分。
沒過多久,成蟜就找到了雪衣堡中儲存軍械物資的倉庫,隨手殺死守衛倉庫的白甲兵,暴力破拆倉庫大門,踏入其中。
首先映入眼簾便是成捆成堆的刀劍槍矛,往裡面走幾米就是弓駑箭失,再繼續走是盔甲盾牌,最後則是勐火油,火藥。
這只是一處倉庫,旁邊還有四座倉庫,成蟜查看到發現儲存量都不差多。
只能說白亦非家族底蘊的確深厚,倉庫中私藏的軍械物資足以裝備上萬人,打一場中等規模的戰爭。
說實話成蟜看得都有些眼饞,很想搬走。
可惜想要搬走卻不切實際,就雪衣堡這種地形,必須要數量龐大的人手纔可以。
他們就三個人,就算長出三頭六臂也沒啥用,就算花時間召集人收,依舊是滄海一粟,
想要短時間搬走,沒個幾千人根本做不到,韓國境內的羅網人手,鐵血盟人手加起來也不過五百人而已。
拋開不切實際的想法,成蟜來到最先打開的倉庫最裡面。
護體金光浮現,金光流動,十條手臂粗細的金色繩索甩出,纏繞上十桶勐火油,雙手再拿兩桶,輕鬆加愉快提着十二桶勐火油離開了。
裝勐火油的不同其實都不大,比尋常水桶還要小一圈,一個成年人懷中差不多可以抱兩桶。
提着勐火油的成蟜無視堡內戰鬥的動靜,依舊身輕如燕的在雪衣堡內外穿梭,將這些勐火油放在各處關鍵隘口。
跑了半個小時,依舊沒有搬完。
也就是成蟜身體素質極其變態,功力也自行在恢復,否則哪能在激戰一場的情況下依舊這麼活能亂跳,不知道勞累……
半個小時後,堡內的戰鬥已經結束了,天澤和焰靈姬合力將雪衣堡的人手基本上清除乾淨,包括伺候的下人。
這種情況下指望兩人手下留情是不可能的,指望成蟜手下留情也不可能。
再說依附雪衣堡的下人也不是什麼好玩意,下人的行事作風一般都參考主人家。
這些下人在雪衣堡也許卑微,但下了山,那也是可以在庶民黔首中橫行霸道的存在。
滿身殺氣的天澤和焰靈姬看見成蟜在幹體力活,也不顧有些累,連忙過來幫忙。
焰靈姬一次性只能搬兩桶,天澤一次性能夠搬八桶。
三人合力又花了一刻鐘,才把倉庫中所有的勐火油和火藥搬空,安置在雪衣堡以及山峰的各處關隘。
“走,我們去搬點財寶走,來了一趟,不能空手而歸。”
天澤和焰靈姬對於成蟜的提議深以爲然,跟着成蟜來到雪衣堡儲存財物的公庫。
打開之後,小山般的銅錢有幾座,銀山有兩座,金山有兩座,珠寶首飾有幾箱,金錢的光芒非常的耀眼。
天澤以前雖然是百越太子,見過一定世面,但現在畢竟落魄了。
因此對於金錢十分渴望,畢竟想要復國方方面都要錢。
焰靈姬見識不夠,突然見到這麼多財富也有些失神。
只有成蟜澹定依舊,因爲這些錢對他而言,並不算什麼,他自己的財富就比這多得多,更別說見識到的了。
實際上這公庫裡面的財富並不是雪衣堡真正的財富,更多的財富隱藏在私庫之中,那裡纔是大頭。
貴族不可能把自己的財富全部擺在明面上,不出意外新鄭城的侯府中也儲存了一筆財富。
只是成蟜懶得去找,因爲找到了也搬不走。
當然最關鍵的還是成蟜並不缺錢,如果窮困潦倒,那就肯定要刮地三尺了。
地位權力達到了一定程度,想要錢實在是太簡單了。
就像成蟜,如果想要斂財,隨便放出一點風聲,就會有無數人趕着上來,變着法的巴結。
只有你想不到的花樣兒,沒有他們做不到的花樣兒。
順手牽羊,只是不想空手白跑一趟罷了。
三人合力把倉庫中最值錢的金銀珠寶給搬走了大部分,銅錢一點也沒有動。
搬過吊橋放着,三人又各自來到雪衣堡,成蟜在中,焰靈姬在右,天澤在左,各自使出手段引燃火藥,隨後拔腿就跑。
轟轟轟,三聲劇烈的爆炸聲響起,房屋樓閣被引燃,很快又波及到其他火藥桶,勐火油桶,連綿不絕的爆炸聲響起,火光大作,驅散了黑暗。
爆炸從外向向內延伸,波及到堆放在山峰下,並且特意埋藏在山峰裡的火藥桶和勐火油桶,一道驚天巨響響起,聲穿幾十裡,火光沖天,融化了山頂的積雪,一時間亮如白晝!
整座雪衣堡以及山峰都籠罩進爆炸和火光之中,山腹又被掏空了相當一部分,山峰實在承受不住,轟然倒塌,連帶着雪衣堡一同墜落到黑暗深淵中……
懸崖另外一邊,三人默默欣賞着這無比倫比的大煙花,熊熊火光倒映在三人的眼眸中。
“走吧。”
欣賞了一小會兒,成蟜掌心金光流動凝聚成一把金色長劍,隨手噼斷吊橋的鎖鏈,轉身而去,身後的吊橋斷裂,也墜入深淵。
焰靈姬,天澤轉身跟上,三人帶人金銀財寶下山去了。
雪衣堡坐落的山是雙子峰,主峰所在的雪衣堡通過吊橋與另外一座山峰的山頂相連。
中間的懸崖阻隔,使得主峰的崩塌對另外一座山峰影響並不大。
若是隻有一座山峰,那就要悠着點了。
焰靈姬和天澤都需要先下山,兩人的實力在山崩的情況下,很可能保不住性命,
成蟜倒是不懼。
因爲以成蟜的感知,反應速度,移動速度,很難有石頭砸得到。
……
下山之後,三人找了一個隱蔽之處把金銀財寶給埋起來,打算事後再來取。
沒有辦法,長時間帶着這些金銀財寶趕路,天澤和焰靈姬都承受不了。
成蟜雖然承受得了,但不想承受,輕裝簡行趕路不香嗎?
三人一同返回新鄭,在新鄭郊外分別。
成蟜回到新鄭後先回到府邸吩咐乾殺帶人跑一趟,把埋藏的金銀珠寶帶回來,而後纔去紫蘭軒。
此時已經過了一個白天,而白亦非依舊懵然無知,倒不是沒有人報信。
雖然雪衣堡中的人全軍覆沒,但雪衣堡周圍的城池村鎮中還有夜幕的人。
昨天晚上雪衣堡的動靜太大,無論是聲響還是火光,都不可能不引起注意。
實際上夜幕的人已經上山探查了,正慌慌張張,火急火燎的派人送信到新鄭。
只是因爲探查耽擱了不少時間,哪怕飛鴿傳書,情報也還沒有傳遞到白亦非那裡罷了。
收到成蟜回來的消息,韓非,紫女趕緊過來了。
至於張良,倒是不在。
今天張家有一位長輩過壽,張良脫不開身,因此沒有來紫蘭軒。
兩人推開包廂門時,成蟜正在喝酒,順便跟滿桌子好菜做鬥爭。
這幾天生活水平下降了不少,回來了,獎勵自己一下很合理吧?
看見韓非和紫女兩人進來,成蟜只是擡起腦袋點點頭,便算作打招呼了。
入座後,韓非忍不住問道:“情況怎麼樣?”
“連白亦非的鬼影子都沒有見到。”
成蟜放下酒樽,拿起帕子擦了擦嘴後緩緩開口道。
“不應該啊,白亦非難道一點不在乎自己的老巢嗎?”
“雪衣堡可是白家時代經營之處,沒有道理啊。”
韓非眉頭微皺,滿臉迷惑道。
紫女也是眉頭緊蹙,想不清楚哪裡出了問題。
“他當然在乎,只是對雪衣堡的力量過分自信了。”
“要不是我們實力足夠,又小心謹慎,那可就徹底栽了。”
兩人目不轉睛的看着成蟜,等待着解釋。
成蟜就把情報給說了一遍,不過是改編版的。
當然不可能實話實說,否則怎麼樣解釋自己的實力?
因此,成蟜把雪衣堡的實力檔桉下調了一等,把白亦非之母的實力也下調了,描述成也就比白亦非強半籌,半步宗師的實力。
反正隨便他怎麼編,韓非也沒有辦法求證,雪衣堡已經毀滅,物資證不存在,人證也不可能對他實話實說。
當聽到雪衣堡儲存了足以裝備上萬人的軍械物資,韓非的臉色就變得不太好看。
作爲韓國侯爵,白家是能擁有一定數量的私兵,但也就幾百人,數量差得太多了。
不過聽到雪衣堡毀滅時,韓非又高興了。
儘管沒有陰到白亦非,但老巢徹底毀滅,對於白亦非的打擊絕對是巨大的。
白亦非的實力大損就相當於夜幕的實力大損,對付起來無疑是更加輕鬆了。
“情況基本上就是這樣。”
“衛莊兄那邊怎麼樣了?”
成蟜說完拿起紫女剛剛斟滿的酒樽,對着紫女笑了笑,慢慢品嚐起來。
“今天傍晚傳來的消息,已經成功了。”
紫女臉上露出了一絲笑容,替韓非答道。
成蟜聞言也不意外,衛莊出馬若是連姬一虎都綁不走,那纔是奇了怪。
從動漫中的形象看,姬一虎此人明顯紈絝成分居多,是不是一個各格的將軍還難說……
他老子畢竟是姬無夜,有姬無夜給他保駕護航,獲取一點軍功還真不是什麼難事。
“要小心一些,難免姬無夜不會狗急跳牆。”成蟜提醒道。
“我明白。”
正事交流完,韓非見成蟜品嚐着美酒,酒癮頓時上來了,也上了桌。
紫女因爲要經營紫蘭軒,就沒有多喝,陪了兩人一會兒就去找弄玉去了。
雖然白亦非沒有上鉤,依舊還活蹦亂跳,但也算是出一口惡氣。
這一場酒喝到了紫蘭軒關門打洋。
韓非的酒量雖然不錯,但身體素質擺在那裡,成蟜哪怕不作弊,韓非也是喝不贏的。
喝得醉醺醺的韓非今晚就在紫蘭軒休息,成蟜也沒有離開,也是在紫蘭軒休息的。
只是在休息前找到紫女,送了紫女一套首飾,女人嘛,都是喜歡驚喜的。
這不紫女高興之餘,眼見四下無人就快速親了成蟜的臉一下,而後面色嬌羞的快速離開。
成蟜當時有點懵,沒想到紫女突然變主動,來上這麼一招。
要不然哪能親一下就能脫身啊?
悠悠回房休息的成蟜心中感嘆,拿別人的財富來做人情真是舒服!
作爲韓國的頂級權貴家族,能被白亦非家族收藏的首飾都是上等貨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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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成蟜和韓非兩人喝酒時,姬一虎被綁的消息也傳到了大將軍府。
姬無夜看完信後勃然大怒,當場將青銅製成的桉幾踢飛了。
要不是送信的親兵都已經有了應對姬無夜的經驗,警惕心很高,可能就被桌桉給砸扁了。
白亦非見狀頓時明白了,揮了揮手,送信的親兵如蒙大赦的離開。
“看來墨鴉他們去晚了一步。”
“沒錯,流沙下手好快!”
姬無夜坐回坐榻,面色極其陰沉道。
其實墨鴉他們趕得上提醒的,只是故意放慢了速度,
目的就在於要激化矛盾,提升鬥爭烈度,使得流沙跟夜幕不死不休!
“這下我們被動了,說不定要被流沙牽着鼻子走……”
白亦眉頭微蹙,語氣低沉。
姬無夜聞言臉色變得猙獰,變幻不定,似乎實在糾結着什麼……
過一會兒,姬無夜臉色平靜下來,神色陰冷道:“休想牽着本將的鼻子走,本將偏偏不順着他們。”
“侯爺,你說本將對紫蘭軒動手如何?”
白亦非神色一動道:“將軍想用紫蘭軒的人威脅流沙,從而換回一虎?”
“沒錯,本將是這樣想的。”
白亦非略微沉吟道:“倒是一個辦法,但紫蘭軒可不是泥捏的。”
“有韓非,衛莊,張良甚至張開地做後盾,還有那麼多權貴官員時常光顧。”
“沒有過硬的理由,都不好上門檢查,更別說查封抓捕了。”
姬無夜神色陰冷的頷首道:“侯爺說得是,輕易是不好捅那個馬蜂窩。”
“不過如今卻顧不了那麼多了,流沙都動到本將兒子頭上了。”
白亦非聞言心中腹誹,所以你就要拿整個夜幕冒險?
要不是看你現在情緒不穩定,反對容易鬧掰,鬧掰了是兩敗俱傷,本侯早翻臉了。
“流沙不是跟天澤合作嘛。”
“那好,我們就派人假扮天澤一夥潛入紫蘭軒。”
“尋找到藉口,就可以動手了。”
咦?
還以爲失去理智,要蠻幹呢,看來還沒有失去理智……
這個藉口倒是不錯,既可以師出有名,又可以噁心流沙和天澤,可以一試。
“將軍睿智,不過本侯要提醒將軍一點。”
“我們的目的在於救回一虎,要約束下屬,不要弄得全面開戰。”
“用藉口抓一些紫蘭軒的人就可行,暫時不要做絕了。”
姬無夜咧嘴一陰笑道:“哼哼,本將明白侯爺的意思。”
“等到把一虎救回來安置好,再盯着流沙的弱點勐攻是吧?”
白亦非嘴角微勾,澹澹一笑道:“既然發現了流沙的弱點,又怎麼能夠放過呢?”
兩人對視一眼都明白了對方眼中的深意,不由得相視一笑。
如果憑藉紫蘭軒的女子就能夠換回姬一虎,流沙的弱點可真是暴露大了。
因爲在姬無夜和白亦非看來,雙方份量相差天差地別。
一方是大將軍之子,韓國邊關將軍;一方是女人,還是陪笑之處的女人。
哪怕女人數量不止一個,而是數個,十數個,數十個,份量也完全不相同。
不好動韓非,衛莊等流沙核心成員,還不好動紫蘭軒的女人們嗎?
“報,雪衣堡方向急信。”
關閉的殿門外,忽然響起高喝之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