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夫人離開後回到自己的院落,左思右想還是覺得要找人給自己分擔一下壓力。
自己女兒不到萬不得已,不能被那啥了。
能拖一天是一天,萬一侯爺不是那樣想的,只是沒有閒心考慮……
或者不拘小節呢?
不過這府邸中就她一人沒有懷孕,實在找不到分擔者啊。
咦?
不對,還有人沒有懷孕,我怎麼把她給忘記了呢?
想到那個人選,胡夫人雙眸一亮,立即起身帶人離開了。
雍侯府後宅正院正屋外間,身穿一襲寬鬆紅底金紋長裙的炎妃斜躺在榻上。
長鎖儘管寬鬆,但炎妃懷孕的時間最長,小腹已經高高隆起。
炎妃左手輕輕搭在自己小腹上,右手握着一卷陰陽家的道書閱讀,神色安詳溫柔的說着話,散發着母性的光輝。
榻下左首下方的繡墩上坐着身穿一襲黑紅銀紋長裙,腿裹紫色花紋絲襪的大司命,腳踏紅繩中高跟的女子。
不是大司命又是誰?
除了大司農外,周邊的廊柱帷幔之下還站着幾名身穿錦繡,躬身侍立的侍女。
此刻大司命正襟危坐,凝神傾聽着炎妃口中的話,非常的專注。
因爲炎妃此刻正給腹中的孩兒講述自己的道,算是一種另類的胎教吧。
作爲陰陽家千年一遇的陰陽術奇才,對於陰陽術的理解已至極高深,信手拈來的境界。
給自己的孩兒講道,炎妃自然不會有半分藏私,對於大司命而言有不小的好處。
大司命能夠成爲陰陽家五大長老,從衆多火部弟子中脫穎而出,也算是陰陽家的天才。
不過比起炎妃,差距還是甚大。
大司命倖幸苦苦,冒着大風險修煉的高級陰陽術,炎妃輕而易舉就能學會,而且沒有風險。
當然在場也就大司命聽得多,其他人都是聽得雲山霧罩的。
“夫人,瑤夫人求見。”
一位侍女輕聲緩步踏入屋內,盈盈一禮道。
“請她進來。”
炎妃放下陰陽道書,聲音有些慵懶。
大司命以及另外一名女官連忙過來將炎妃攙扶坐正。
雖然炎妃其實可以不用人幫忙,但規矩就是那麼個規矩,婆婆制定的,不遵不行。
胡夫人獨身進入屋中,其餘人全部留在外面。
說是屋房,其實更準確的說法是殿,非常寬敞高大,裝飾低調奢華。
“拜見姐姐。”
胡夫人欠身一禮,盈盈一福,低眉順眼的模樣看起來非常恬靜溫婉。
“瑤妹妹請坐。”
炎妃明媚雍容的臉上露出笑容,顯然對胡夫人的印象不錯。
“多謝姐姐。”
雖然胡夫人的真實年齡要比炎妃差不多大一輪,但在後宅中不以年齡論高下。
炎妃是正妻,其他女子都得稱姐姐。
其實比較正式的稱呼是夫人,但成蟜不想一家子上下尊卑太嚴重,因此改了稱呼。
胡夫人坐下後大司命就站了起來,沒有再老神在在的坐着。
“妹妹此次來是有事請求姐姐幫忙。”
過門這麼長時間,胡夫人也漸漸摸到了炎妃的一些脾性,沒有拐彎抹角,直奔主題。
“嗯?”
炎妃聞言有些驚訝,按理來說背靠雍侯府,很多事情都能輕鬆解決,什麼事情需要她幫忙?
“還請姐姐屏退一些人,不然妹妹不好意思說。”胡夫人臉頰微紅道。
炎妃一個眼神,身邊的首席女官揮了揮手,屋中侍候的侍女就輕手輕腳離去了。
殿中只剩下首席女官,大司命,炎妃,胡夫人四女了。
“是這樣的。”
“因爲姐姐以及其他姐妹都懷孕了,侯爺就一直宿在妹妹房中。”
“侯爺的能耐……妹妹一個人有些受不住。”
“所以妹妹認爲應該把蓉妹妹正式納入府中了。”
胡夫人低垂着榛首,臉蛋羞紅,低聲細語道。
如今雍侯府有了正妻,出於尊重的話,納妾的事情自然繞不過炎妃。
炎妃若是同意,之後還需要負責操持。
當然也就是發號施令,具體事務自有那些手熟之人去辦。
炎妃一聽就啥都明白了。
你當然受不住,按照夫君的話來說,只是在刷日常任務罷了。
夫君要是認真起來,我和師妹一起都有些受不住。
你能夠如今還生龍活虎,嬌豔如花,想必夫君不但剋制,而且還操了不少心。
另外兩個女人也都明白了意思。
炎妃身邊的首席女官已經見怪不怪,大司命就有些嘖嘖稱奇了。
真有那麼厲害嗎?
“我知道了,我會跟夫君溝通。”
“妹妹你也可以跟夫君提一提。”
炎妃微微頷首道。
“多謝姐姐。”
胡夫人溫婉俏麗的臉蛋巧笑倩兮,起身盈盈一禮,看起來頗爲開心。
倒是一點沒有動漫中眉宇間的那抹若隱若現,卻難以化解不開的苦色。
其實這種建議是犯忌的,但一來胡夫人對於炎妃的性子有所瞭解。
二來端木蓉本就是內定之人,甚至定的比她們入府都要早。
三來端木蓉宛如清荷青蓮,大家都很喜歡她。
如果是其他女人,胡夫人可不敢貿然提建議,只能默默硬抗着。
雖然也挺快樂的,但胡夫人想要偶爾的休息。
就像農夫耕田,再肥沃的土地耕作久了,肥力減弱,也要花時間蓄養肥力。
之後胡夫人再陪着炎妃閒話一會兒,就告辭離開了。
等到成蟜回府,炎妃派大司命把成蟜找來,將事情給說了說。
這其中胡夫人的角色,炎妃也沒有隱沒,而是老老實實的說了出來。
沒有必要隱沒,作爲正妻,同意就是最大的賢惠,最大的功勞。
成蟜有些無語,他已經很收着發揮了啊。
不過也不是什麼壞事,而且胡夫人如此做法,不管有沒有自身原因,都值得鼓勵。
今天晚上就再溫柔一些好了。
對於納端木蓉入門,成蟜自然答應了下來,算算時間也長大了。
確定了成蟜的意見,炎妃便派人去處理端木蓉的事情,府中也開始準備起來。
成蟜陪着炎妃說了一會兒話,趁着時間還不晚便去了一趟寰宇學宮。
不過成蟜沒有直接跟端木蓉說,小妮子臉皮薄,羞不可抑之下可能落荒而逃。
先告訴念端,讓念端告訴端木蓉,等緩上一晚上再過來。
因爲臨走前成蟜才告訴念端的,跟平常沒有什麼兩樣,不露分毫。
端木蓉還不知道自己要經歷女人一生中最重要的時刻……
念端心思複雜,自己養了十幾年,一顆顆水靈靈的大白菜,就要……
懷着矛盾的心情,直到晚上快要歇息時,念端才把端木蓉交到自己的跟前,語重心長的開口。
“蓉兒啊,剛纔成蟜那小子對師傅說,他要娶你了。”
端木蓉身着一襲藏青色抹胸長裙,藤紫色與白色相間的頭巾束髮,半灰藍半乳白的拼色短袖外衣,白色纏繞藍紫色緞帶護腕,乳白色中筒靴。
一身着裝儘管不是跟動漫中一樣是布質,而是絹帛絲綢,但看起來依舊十分樸素。
性格如此,哪怕雍侯府有數不清的華美絲綢絹帛,但端木蓉依舊喜歡穿得樸素澹雅。
少女亭亭玉立,如同一朵綻放在碧水中的青荷一般,清新澹雅,
驟然聽聞自己的終身大事,天真無邪的少女頓時羞紅了臉,心跳極快,有一種拔腿就走的衝動。
“他府中那麼多女人,雖然平時都對你挺和善的,不過若是你身份轉變還能如此嗎?”
“不過成蟜那小子倒是真心待你的,否則爲師是絕不會同意你嫁給一名權貴的。”
“因爲也許比愛上一個以劍爲身的男人還要悲慘,權貴最是喜新厭舊!”
“蓉兒給師傅說實話,你願意嫁給他嗎?”
念端看着低着頭,羞紅了臉頰耳朵的愛徒,伸出手將端木蓉拉到了自己身邊。
“嗯……”
在自己師傅身邊,端木蓉也不會隱藏自己的真實心意,低着頭聲若蚊蠅道。
果然不出所料,念端心道,那個有時候很是無恥的傢伙把自己徒兒給吃得死死的。
不過……也罷,至少那個傢伙能夠在自己逝世後護住蓉兒一生一世。
“他明天還會來找你。”
“去休息吧。”
“徒兒今晚能跟師傅一起睡嗎?”
念端聞言有些驚訝,不過轉瞬就明白了自己徒弟的想法,稍微猶豫了一下便答應了。
……
夜深人靜之時,雍侯府後宅胡夫人院落正房內間。
成蟜重新把渾身酥軟,臉上潮紅未褪的胡夫人抱回牀榻,一邊走路,一邊輸入精純的腎氣。
腎虧這玩意不是男人的專利,女人要是不注意,一樣會腎虧。
將胡夫人放到牀榻內側,成蟜自己躺在外側,蓋上被子,準備睡覺時,胡夫人突然說話了。
“夫君,我有事情想跟你說。”
軟綿慵懶,還有些沙啞的聲音響起,彷彿隨時隨地都可能睡着。
胡夫人聽從胡美人的意見,踩得比較穩,一般跟成蟜單獨相處或者三人相處時纔會叫夫君。
這讓成蟜有些驚訝,以往胡夫人基本上都是挨着牀榻就睡着的,今晚怎麼強撐着不睡?
“是不是蓉兒的事情,我已經知道了。”
“還有一件事。”
說着胡夫人強撐着酥軟的身體翻了一個身,用玉背和挺翹背對着成蟜。
“你說吧。”
成蟜聲音溫和,順便翻了一個身,從背後將胡夫人摟進懷裡。
“那個……夫君,你對弄玉是怎麼看的?”
胡夫人聲音微微顫抖,似乎有些緊張。
“怎麼看?”
“當然是用眼睛看了。”
成蟜敏銳的察覺到了什麼,故意裝湖塗道。
胡夫人:“……”
也不知道夫君是真的不懂還是在裝不懂……
沒辦法,只能挑開了說。
“夫君,你是不是喜歡弄玉?”胡夫人聲音顫抖道。
額……如此直白,他都不好湖弄過去了,不過他依舊有辦法。
於是成蟜快速閉上眼睛,裝作入睡的樣子。
隨着時間的流逝卻沒有任何迴應,胡夫人越來越忐忑緊張了。
這種情況是不可避免的,因爲胡夫人和胡美人算是搶來的。
儘管成蟜平時也十分尊重喜愛兩人,互相之間也有一定的感情,但終究底氣不足。
其實成蟜的女人就沒有多少在成蟜面前底氣足,包括還在外的女人。
大多數女人都要矮上一頭,甚至矮上兩頭。
在兩性關係中,成蟜是不折不扣的強勢者。
對於這種情況,成蟜也沒想着去改變。
他不可能跟每一個女人都從頭到尾的談戀愛吧?
也沒有這個必要,太麻煩了,有一定感情就很不錯了。
別說他這種身份實力,權勢地位,就是低上好幾等的也沒有那個心思,無論古今。
胡夫人沉不住氣道:“我今天跟妹妹商量過了。”
“如果能夠護住弄玉的名聲,也不是不……”
話還沒有說完,胡夫人就閉上了嘴巴。
身前的異樣已經清楚告訴了她答桉,說清楚反而讓大家太難看……
胡夫人只能在心中暗道一聲孽緣,顫聲道:“夫君,妾身很累了。”
成蟜依舊默不作聲,只是在心中默唸淨心神咒。
感受異樣消失,胡夫人大大鬆了一口氣,懷着十分複雜的心情漸漸入睡,不知不覺入夢了。
下半夜,胡夫人忽然大叫一聲醒了過來。
成蟜被胡夫人的叫聲驚醒,睜開眼睛起身,柔聲道:“做噩夢了嗎?”
“別怕,有我在。”
“沒,沒。”
胡夫人強忍着羞恥,顫聲道。
天啊,老天爺啊,她做的什麼夢,竟然夢到……
成蟜卻發現胡夫人的狀態有些不對勁。
儘管燈早已經熄滅,房內光線暗澹,只有依稀的月光,但在成蟜的視線中跟白天也沒有太大差別。
怎麼臉紅彤彤的?
額頭上還有一些汗水?
生病了?
“你這狀態不對啊,不會是生病了吧?”
成蟜一邊說着,一邊把手掌貼在了胡夫人額頭。
“是有點燙,但還在正常範圍,不像生病的樣子啊。”
“夫君,妾身沒事,就是做了一個比較嚇人的夢。”
“打擾夫君了,現在沒事了,趕快睡覺吧。”胡夫人連忙解釋道。
成蟜:“……”
我剛纔問你,你不是說沒有做噩夢嗎?
難不成嚇人的夢跟噩夢有什麼差別不成?
怎麼胡言亂語的啊?
帶着疑惑,成蟜重新躺了下來,忽然聞到了一股獨特的氣息,還有些熟悉。
嗯?
成蟜凝神一想,轉瞬間就明白了這股氣息爲何,畢竟最近可是天天聞到。
順着往下一想,成蟜便明白了胡夫人大概做了什麼夢,難怪剛纔胡言亂語,語無倫次呢……
不過不好明着捅破,否則胡夫人還不得羞愧死?
本來臉皮就薄,又正值三十左右的年齡,刺激還這麼大,怪不得跟發大水似的。
這溼漉漉的睡着不舒服啊,他不舒服,胡夫人更不舒服……
一念至此,成蟜調動內力,再調動一縷心火之氣,由手掌散發而出,本就暖烘烘的被窩溫度緩緩升高,水汽快速蒸發。
胡夫人感覺到雪山附近有些燙,有些疑惑道:“夫君,你在幹什麼呢?”
“烘乾啊。”
卡察!
一道雷霆彷彿噼在胡夫人的心靈上,當場把胡夫人給驚呆了。
心知成蟜已經知道的胡夫人恨不得找個裂縫鑽進去,同時心中還有些慶幸。
幸虧夫君只知道是那種夢,而不知道夢裡的內容,否則該怎麼看我?
那夢太……
“以前爲夫也做過那種夢,別有什麼心理負擔。”
“轉過身,夫君幫你凝神靜氣,你就不會胡思亂想了。”
聽到成蟜安慰的話,胡夫人心中一暖,頗爲的感動,聽話的翻過身。
▪Tтka n ▪C○ 藉助月光,依稀還能夠看見胡夫人的臉龐依舊紅彤彤的,雙眸中還殘留着一些春色。
成蟜一道劍指點在胡夫人眉心,心中默唸淨心神咒,快速收束雜念。
很快,胡夫人就閉上了雙眼,傳來均勻的呼吸聲。
將被窩裡烘乾,成蟜也沒有幹別的,躺下繼續抱着胡夫人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