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太多了,我什麼時候把你當寶看過?”司弈宸落座到座椅上,目光並不凌厲,可也不讓人覺得溫和。【首發】
權臻聞言當即炸毛,“司大少,我欠你的是不是你這麼寒磣我?得,我在你心裡一文不值是吧?那我走了,有本事你別攔我!”
權臻話落作勢要離開。
司弈宸一把打開自己的手提,對他的所作所爲渾然無動於衷。
一直到走門口了,權臻想想不對啊,憑什麼他得走,這不顯得他沒氣量?
於是傲嬌着又回來了。
自己拉了椅子坐,他的身子歪兮兮的,跟沒骨頭似的。
司弈宸本能地皺了眉:“坐好來!”
“瞧,看你這一臉嚴肅的樣子,我的大少爺,你現在是在辦公室裡拿筆簽名,分分鐘幾百上千萬人民幣從手下過的人了,能不一副‘醫者父母心’的姿態了麼?老實說,我真挺怕醫生的,能要人生,能要人死。”
司弈宸聞言,正敲着鍵盤的手一停。
半響一言不發繼續工作。
權臻覺着他這人實在無趣,於是也不廢話了,將一份文件抽了出來丟他桌上:“喏,你要的資料,我幫你查到了。”
司弈宸猛不丁蓋下了手提電腦的屏幕。
注視了權臻片刻後,他拿過資料開始翻閱。
權臻則在旁邊開口講述道:“這回你讓我查的這個女人風芊,她是個美籍華人,是相當優秀的青年攝影師、薩克斯手,同時是個旅遊愛好者,曾任《環球郵報》的戰地記者,於這個月20號回國。回國後她進入了《人物》雜誌擔任攝影師,而在採訪完你之後,她被炒了。”
“她現在在哪?”司弈宸將資料翻了一頁。
“回美國了,就在兩天前。”
資料的前幾頁列舉的都是風芊的榮譽、就職經歷等。
直到司弈宸翻到第三頁了,權臻才繼續道:“說來這事真是碰巧了,我一開始只查到了這個女人應該出自富人家庭,受過良好的教育,但是怎麼都摸不到她真實的背景。直到讓我遇上了一個人。”
司弈宸看到文件上的這句話:邊北第一世家風家的現任家主二十年前突然決定舉家遷往美國,風芊正是風家家主的孫女之一。
“大少爺,你應該知道葉爍和葉鏡夏兄妹兩有個相當優秀的堂哥吧?”權臻玩起了拋磚引玉。
“你是說葉流瑾?”
“是他。葉流瑾這個男人我一直覺得挺玄乎,但沒機會認識,恰好前段時間我哥打發我去寧市,我誤打誤撞地就和他結交上了。後來我要走,他抽空請我吃了飯,付款的時候,我看到了他錢包裡有張相片。”權臻說到這突然止住,‘哎呀’一聲:“我渴了,不說了,下回再說。”
司弈宸冷冷睨他,他也不爲所動。
最後司弈宸才親自去給他倒了水過來。
“這多不好意思啊,勞煩大少爺您紆尊降貴了,小的真是受不起。”
司弈宸白眼都懶得給他一個。
權臻自己一個人high完了見司弈宸沒反應,這才興致缺缺地停止了賣力表演,接下去道:“他錢包裡放着的相片上是個女人。”
“風芊!”權臻篤定:“雖然那張相片是那位風小姐小一些的時候的樣子,可我還是一眼認了出來,錯不了的。之後我探了他的口風,他卻守口如瓶。”
“大少爺,你知道人類爲什麼被歸爲靈長類嗎?因爲他們會直立行走,會思考,和說話。葉流瑾不說,我就從他親近的人口中問。”
“這說起來,有副好口才不一定管用,但錢,有幾個人不愛呢?我找了葉流瑾家裡一個待了多年的傭人,花了些錢就打聽出來了,這個風芊,對葉流瑾的感情不一般。之後順藤摸瓜,我找到了風家這個大背景。”
“風芊是不是有個哥哥?”冷不丁想到當日風芊衝顧音寧吼的一句話,司弈宸擰了眉宇。
“是啊,如果她確定無疑是風家的千金的話,那她哥哥就是在美國華爾街極爲有名的華爾街戰狼mr\/feng。對那個男人而言,賺錢就跟在國王的寶庫裡撿金子一樣簡單。”
邊北這塊地方有三大頂級豪門,司家、權家和葉家。權家的根基在青城,葉家的根基則在寧市。司家是江城豪門之首。
至於風家,司弈宸很久之前聽爺爺偶然提過一次。因爲風家早已經遷走,不會成爲司家生意上的勁敵,他也便不曾對這個輝煌的家族多加了解過。
“業界的人都稱呼那個男人爲風先生,反而是他的全名極少有人提及,我打了電話給美國的一些朋友,詢問了好一圈才從一個人口中問出了,那位風先生的真名是叫……”
“風城!”權臻言畢一擊掌,肯定道:“對,就這個,皇城的城,城市的城。有小道消息說因爲那個男人是在皇城腳下,咱華夏的帝都出生的,所以風老爺子給他取了這名。”
“關於風城,你還能查到什麼?”司弈宸的手不知何時用力攥緊了手頭的資料,而權臻沒察覺,他自己也沒發覺。
“這個嘛,難了,除了知道他是風家年輕一輩中最傑出的俊才,以及他花邊新聞不少外,真正核心的東西,查不到。”
“花邊?”司弈宸不肯定地重複一次這個詞。
“是啊,有個美國的朋友告訴我說這個男人換女人的速度比換衣服還快,總之花花公子,不就那樣麼?”
“可花歸花,他確實有本事。還有就是,昨晚我跟我爸提起了這個人,我爸說,他記得二十來年前風家有個小男孩被診爲先天性心臟病,年齡和風城對得上,就是不知道是不是他。”
顧音寧有些心神不寧。
第一份稿件她已經覈對完畢了。
不知道外邊的人走了沒有,她也不好出去。
辦公室裡的隔音效果極好,顧音寧不趴到門邊,以外頭那兩人目前的聲量,她壓根沒可能聽到什麼。
良久後走到窗後站定,顧音寧將窗拉開一條小縫。
冷風嗖嗖兜了進來。
司弈宸悄無聲息擁住了她,腦袋抵在她的肩頭。
靜靜維持這個姿勢許久,男人後來才輕聲說:“司太太,如你說言我財大器粗,如我說言你沒羞沒躁,我們正好兩兩相礙,爲民除害,就都不去禍害別人了,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