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名草?”長老驚訝的盯着流雲,齊齊的不說話。彷彿流雲說了什麼精怪的事兒。明明只是一顆仙妖而已,怎麼會引起這麼大的反響?
“趕緊說話!愣着做什麼!”
流雲瞪了他們一眼,眼中的不滿讓長老們面露難色,但仍然是閉口不言。墨燕飛雖不知道這無名草到底怎麼了,但看幾位長老的臉色也知道想活的無名草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兒。
墨燕飛的手指在流雲的手心裡來回畫着圈圈,流雲的手緊了緊,一雙狐眼狠狠地瞪着她,墨燕飛這才停下了動作。這狐狸是在警告她。她剛纔確實是想要放棄的,既然狐族的長老都這麼恐懼的東西,其取得的難度定然不小,有可能是沒有活路的去。既然如此,還不如不要罷了。
她的小心思剛剛一動,就被流雲給瞪了回來。這狐狸現在聰明瞭。
“快說!”
流雲的語氣加重,無聲的告訴幾位長老他沒什麼耐心。幾個長老對了對眼色,其中一個才說:“流雲,這無名草我們倒是知道一二,但那都是古籍上的東西,誰也沒有見過,包括你這孕育天地而生的狐狸都不知道,怎麼能相信那些個謠傳的?”
“既然是古籍上記載的,怎麼會是謠傳?!”
流雲挑了挑好看的眉眼,質問長老。大長老憋了個大紅臉,怒焰也漲起來了,“古籍上的東西都是人類的鬼畫符,我們妖族都沒能見到的東西,他們手無縛雞之力的凡人怎麼能見識得到?書中也說了,無名草旁有守護獸,人類是怎麼見到的??”
額?!這算不算是種族歧視?!
墨燕飛在心裡抹了把汗,但這話着實不敢說出來。這位長老已經很生氣了,自己就不要火上澆油了,放在心裡自己說說就行了。
“長老,我覺得人類的東西挺好的啊?!你怎麼說他們的東西是鬼畫符?!”
墨燕飛怕火上添油,但這裡有不怕的。媚兒姑娘勇敢的表達了自己心中的想法,長老大人一口氣憋在胸口提不上來,差點兒沒背過氣去。
“說吧!書上是怎麼說的?!”
流雲睨了長老一眼,等着他交代。那樣子絕對是,你敢不說實話我就拆了你的藥室。
“哼!”
大長老吹了吹鬍子瞪眼(如果他有鬍子的話),“古籍上說藏花配上無名草,在找到一塊兒河水裡生出來的千年神龜退下來的龜甲可治百病並且服用者得以永生。”
“這我知道,說重點!”
流雲的眼裡透出一絲不耐煩,大長老一句話噎在嗓子裡,這次是真的沒話說了,好半晌才繼續道,“無名草據古籍上說在最接近熔岩的地方。是大陸中部的叢林中的火山上,從山口進去,方可取得。但裡面的熔岩觸之身體可將其吞食,無一例外。”
“漢國極地之南鎮住小獅用的不就是熔岩嗎?”
流雲提出自己的疑惑,那熔岩並沒長老口裡說的那麼厲害。
“你懂什麼?!”大長老瞪流雲,“極地之南冰川覆蓋,那裡的熔岩常年受寒冰的侵襲,十成的威力不足一二成
了,加上小獅本身釋放的寒氣,與地下那點兒熔岩相抗,那裡的熔岩能成什麼氣候?!”
大長老恨鐵不成鋼的批評,十足十的像是個長輩在教訓孩子,可分明流雲比他大了不知多少歲了。
“那麼,多謝相告了!”流雲邪肆的一笑,笑嘻嘻的問,“無名草說了,那麼河水裡生出的那個千年龜甲呢?!”
“那個不知道,想要那東西得去找河神。”
“河神在哪?!”流雲不恥下問,連墨燕飛都爲他汗顏,那長老的臉色可以焦木炭相比了,流雲就跟沒看見一樣。
“我怎麼知道?我一個妖怎麼知道神在哪?!”
“你不是都能知道我在哪嗎?!”
“那能一樣嗎?!”
長老怒吼,衆人汗顏,紛紛感嘆流雲很強大!
晚餐吃了一頓烤山雞,在長老憤恨的目光中吃完的。雖說味道還好,但長老那幾乎要殺死她的眼神還是很怕怕的。
無聲的指控她勾引了狐族的希望啊!
話說墨墨還真的很冤枉,她也是被流雲這隻狐狸勾引走的純情小姑娘唉!只是說出去往往沒人相信罷了。
第二天一早,不等長老漆黑的面孔出現在面前,流雲便攜着墨墨騎着小獅奔赴大陸中部。
大陸中部位於漢國一處人跡罕至的叢林中,其中除了猛虎便是野獸,只在森林的最邊緣生活着一些獵戶和樵戶。
流雲在周圍的森林裡抓了兔子烤了吃,然後很無恥的去樵戶家敲門。
樵戶一開門看是個貴公子領着一個大家的小姐,臉上立刻現出驚詫的神情。
“你們?”
樵戶大約四十多歲,詢問的語氣有些遲疑。
流雲展現他那個男女老少通殺的笑容,“我家娘子身患隱疾,想要去這山裡尋藥,今日天色已晚,想在此休息,不知可否?”
“你們也是尋藥?可是去那火山口?”
樵夫臉色微變,緩聲詢問。
流雲眼中閃過一抹興味,“難道還有誰也去了火山口?!”
“正是。”
流雲與墨燕飛對視一眼,墨燕飛也覺得有趣,居然有人和他們去同樣的地方。
“他們是什麼時候走的?!”
“今天早上剛走。那公子長得也很俊,那位小夫人到時有幾分怕他丈夫,不過那小夫人挺勤快的。”
樵夫說着側了半個身位讓他們進屋,屋子本就不大,樵夫把兒子的房間讓給兩人,墨燕飛沾着牀就睡了,身下鋪着狐裘,身上蓋着流雲的衣袍,而流雲就那麼躺在墨墨的身邊,一手攬上墨墨的纖腰,笑眯眯的看着自家娘子。當然是還沒成親的娘子。
小獅睡前不忘先鄙視流雲,然後蜷縮在墨墨的頭頂上。
天還早,樵夫就帶着兒子起身出去砍柴了。大嫂留了稀飯給流雲和墨燕飛,碗裡的米粥稠稠的,還伴有山上採來的野菜。流雲起的早,看大嫂在織布,就在一旁看着。
大嫂憨憨的一笑,有一搭沒一搭的和流雲說話。
“起
了?”揉着惺忪的睡眼,墨燕飛站在門口,倚着門框。
“嗯。”懶懶的應了一聲,引來大嫂一陣清脆的笑聲。
“來來來,洗洗臉,進屋吃飯。”
大嫂十分熱情,他們走的時候還特意送了送,給他們指了路。看着人走遠,大嫂進屋收拾房間,翻開被褥,是幾張印着印文的銀票和一些碎銀。
土牆上,刻着幾個字,讓他們用碎銀置了新衣再去換銀票,免得被人家爲難了。
大嫂握着銀票的雙手不停地顫抖,跑出去追,人已經走遠了。他們只是好心的讓那夫妻住了一晚,並未想過得到些什麼。想了想,大嫂又跑到了女兒的房間裡掀了褥子,果然也有幾張銀票。
女兒的房間正是前天那對夫妻住的房間,隔了一晚上,被子疊起來了,但是褥子一直沒動,整齊的撲在炕上。
或許是老天對他們的垂簾吧!
“墨墨,你身上到底帶了多少銀兩?!”
早上進屋收拾狐裘的時候墨墨從袖口裡抽了幾張銀票塞在褥子地下,對於墨燕飛身上到底帶了多少銀兩的問題流雲一直十分好奇。看她的衣袖並不沉墜,但銀票一張張的像是用不完似的。
“這是個秘密!”
墨燕飛嘿嘿一笑,她不想說其實只剩下兩張了。昨晚上的大嫂家的伙食她看見,和今早的稀飯相比天差地別。昨晚上那頓稀飯裡能有幾個米粒就不錯,但早上這頓,幾乎全是米。人心憨厚,她多給幾張銀票又如何?
森林很大,小獅飛了半天才看見火山口,但以流雲的視力完全能看得見火山口上的兩個人。一男一女,只是背影,看不出是何人。
“小獅,快點兒!”
他以爲那二人不會太快,但事實證明那二人的速度比他預想的快多了。好在兩人還在山頂並未進去,若是他們先得了無名草……他即使是要搶,墨墨也不會心安理得的接受吧!
距離越來越近,山頂上的人也感覺到了身後氣流的強烈振動,向着這個方向正有人迅速的前來。青衫男子轉身,小獅恰好到幾丈之外。
流雲看清青衫男子的容貌,頓時大驚,“笙簫,你怎麼在這兒?”
“你又怎麼在這兒?!”
笙簫反問,同時眼中也是好奇詫異。
“我來尋藥。”
“我也尋藥。”
“無名草?”
“不是,玄獸內丹。”
二人頓時瞭然,兩人雖說要的東西不一樣,但目的是一樣的——殺死守護獸。
而那兩個女人,完全顧不得理會兩個男人在探討什麼。眼淚汪汪的抱在一起。
“小綠,我想死你了,都怪臭蛇把你給帶走了。”
“小姐,我也想你了。”
啼啼哭哭的聲音綿綿不斷,折磨着兩個男人的耳膜,笙簫揉了揉耳朵,“能不能不哭了?!”
“你閉嘴!”
墨燕飛吼了笙簫一聲,居然中氣十足。看來憤怒的力量是偉大的。流雲給了笙簫一個你活該的眼神,自顧的坐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