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有什麼麻煩?”幽帆問道。
“我認爲你那危機感並非指向雪思,而是指向我們,除你以外的衆人。危機感第一次出現的時候,是你身旁的雪思,那麼第二次出現就極有可能是現在的我們,不要忘記了,我們此時還處於相當危險的境地。”黃琉解釋道。
幽帆面色反覆變化,既有欣喜又有不安,雪思沒事了,但師兄卻面對極大的麻煩,他的內心非常過意不去。
“不要內疚,危險是始終伴隨我們的,跟你一點關係也沒有,現在必須保持警惕心,不然大家就真的危險了。”黃琉拍拍他的肩膀安慰道。
雖然危機臨身,但天上的圓月將四周都照亮,加上左手的幫助,黃琉感覺如同在白天一樣,所有事物清晰可見,壓力減少甚多。
“師兄,我還有一個疑問。”幽帆道。
“是不是與你有過過節的那三人。”黃琉猜到了幽帆的疑問。
“嗯,他們到底去了哪裡?多了他們三人,整個場面就他們佔據主動,我們連走也走不出來。”幽帆道。
黃琉沉思片刻,才緩緩開口道,“他們的不在場很可能就與三棵柳樹有關,又或者他們就是——柳樹。”
“不!這個不可能!”幽帆斬釘截鐵道,“他們三個絕對是真正的人,不可能是柳樹鬼。”
“大男人的在這裡磨嘰什麼,快點去找我老爸!”小晴插話了,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黃琉看。
黃琉乾笑一聲,怎麼就將正事忘記了,現在還是找老爸要緊,“小晴,你有沒有特殊的感應,知道老闆的大概方位。”
“如果我有這種能力的話,早就找到了,還需要你的幫助嗎?”小晴一翻白眼,不過她還是給出了意見,“要不我們回去祖屋看看,說不定老爸已經回去了。”說完,一馬當先朝着祖屋方向走過去。
回祖屋的確是一個好主意,衆人的安全有一定的保障,黃琉的壓力也會大減。
“不要走太快,小心危險。”黃琉提醒前面的小晴。
“現在不比剛纔,路上光亮,什麼都可以看得清清楚楚。”小晴頭也不回。
聽到這話,黃琉腦海中劃過一片閃電,將他整個人都閃得愣了瞬間,內心某種不協調之處終於想通,幽帆的危機感所指也已然明瞭。
“師兄你怎麼了?”幽帆問道。
“沒事!只是想通了一些事情而已。”黃琉本想要告知他詳情,但怕幽帆收到太大影響,所以還是忍住了。
“沒事就快點走。”小晴心情非常着急,
“你似乎非常擔心。”左手的聲音在黃琉心底響起。
“你不是能猜到我的想法嗎,怎麼還說這種話。”黃琉道。
“你以爲左大爺是偷窺狂,我只能知道你一部分的想法,並非所有思想都知道,不然你豈不是沒有隱私了。”左手道。
這種情況黃琉早已猜到一些,不然這死鬼也不用跟自己交流了,也不會被自己制住。
“好了,先不說這些,我倒是有些疑問。”黃琉道。
“有什麼問題儘管問,左大爺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左手道。
“阿擼,你這死鬼是不是假的?只會弄虛作假。”黃琉道。
“誰弄虛作假了,你給我說清楚,不然左大爺告你毀謗。”左手馬上來氣了,居然敢質疑左大爺。
“你剛說過兩位老人家不會打起來的,爲什麼到最後眯眼老人家還是被擒住了,這就是最好的證明。”黃琉道。
“原來是這小事,首先,我得告訴你,就算那老頭被擒住了,也不能算是打起來吧,反正大家沒有真的動手腳。”左手道。
“強詞奪理。”黃琉顯然不接受“那麼其次是什麼?”
“老頭沒有真正被擒住。”左手道,“以老頭的實力,那個異舞怎麼可能把其擒住,他是故意裝出來的。”
“不對,最後允執也動手了,這樣一來變得弄巧成拙了,我不相信他能夠輕易擺脫允執的限制。”黃琉反駁道。
“相信我,絕對是故意的,從他的表情上可以看出來。”左手在專業領域非常認真,“而且,他一定可以擺脫限制。這個倒是非常好解釋,這裡是他的主場,他在村子住了這麼多年,誰知道埋下了多少伏筆。”
黃琉默然地點點頭,“那麼他的目的就非常明顯了,就是要讓允執做問路石。”
“這正是我第三個判斷的理由,老頭在村子這麼多年,如果真想要柳樹的話,早已劈成柴燒成灰了,爲什麼偏偏要在此時跟對方爭搶。”左手道。
“那是時辰未到,你忘記了七彩日暈之事?”黃琉反駁道。
“你不要忘記了,他早已判斷出最近幾天有事發生,老頭隨時可以搬兵,先不論他有沒有這樣做,但至少可以知道此事上他的援兵沒有出現,那就證明了他剛纔被制住之時,並沒有用盡全力,這就可以解釋成故意裝得。你說對不對?”左手最後反問道。
黃琉不得不點點頭,“那麼老人家的做法就有兩種解釋了,其一就是對於裡面情況不清楚,需要問路石;其二就是裡面的東西價值不高,他只想騙對方下去。”隨後他又馬上搖搖頭,喃喃道,“第二種做法根本就沒有意義,除非……”
說道這裡,黃琉雙眼猛然一眯,“除非裡面有足夠的威力可以將允執留住,讓他暫時不能再上來搗亂。再望深處想,裡面的危險可能會導致允執喪命。”
“老人家到底有沒有這種想法?”黃琉問道,作爲一個涉世不深的青年,對於這種險惡的事情,他還是非常難以接受的,他希望只是自己想多了。
“不知道!”左手用了它最爲經典的回答。
“爲什麼不知道,你不是把自己吹上天了?”黃琉道。
左手一窘,身體不自覺地泛起藍色,“如果是真的,難道你要去救允執。”
黃琉一時說不出話來,這事他的確沒有考慮過,想了想,他道,“看情況,畢竟吃了對方不少東西,這個人情必須得還。”
“你吃的是那個異舞煮的,跟允執沒有任何關係,要還就還給那個異舞好了。”左手道,“對了,說不定那個異舞也有危險,你要不要回去相助。”
“不用了,我們還是趕快離開吧。”黃琉的態度突然間來了個大轉彎。
“你想到了什麼?”左手問。
“允執他們不會有太大危險的。”黃琉道,“要知道他們還有三個人一直沒有露面,隨時可以作爲一招妙棋。更何況允執同樣是人精,若非有一定把握,他絕對不會這樣魯莽,兩條老狐狸在鬥法,我們還是走得越遠越好,否則殃及池魚。”
路還是原來的路,只不過走了一段時間後,他們似乎還沒有回到祖屋。
“阿擼,你察覺到四周有什麼異常嗎?”黃琉問道。
“不來不覺,但聽你一說,四周似乎多了一種陰森的感覺。”左手的身體逐漸泛銀。
“幽帆你的法器有沒有發現異常。”黃琉又問幽帆。
幽帆低頭看看手機上的羅盤,隨後搖搖頭,“師兄沒有發現。”
黃琉沒有再說話,大家繼續前進。
“趕快說你到底有什麼發現,不然怎麼死的都不知道。”左手不安地問道。
“我也沒有發現,只不過心中有種不好的感覺。倒是你,感覺到了什麼陰森之事?”黃琉反問道。
“也是一種感覺而已。”左手也沒有確定。
“怎麼走了這麼久還一直沒有到達祖屋?”小晴也發現了問題,停下來問道。
“可能是你迷路了。”黃琉輕巧地道。
“迷路?不可能吧!”小晴也不知是真傻還是裝的,“那你來帶路好了。”
“我對這裡又不熟,怎麼認識路。”黃琉道。
“原來你們都不認識路,要不我來帶路好了。”就在這時一個陌生的女聲突然從身邊響起。
衆人面色一變,連忙相互對望想要找到發生之人。
“你是誰?”幽帆邊說邊取出工具。
“我是誰?難道你不認識我?既然不認識爲何要將我帶出來?”女聲非但沒有回答,反而一連串的反問。
“我們什麼時候將你帶出來了。”幽帆道。
“這個你們比我更加清楚。”
女聲顯得非常空洞,就在耳邊響起,卻找不到聲源,衆人又再尋找了一圈,卻始終沒有發現異常之物。
“你……你到底是什麼?是人還是鬼?”小晴的聲音不斷拔高。
“我既不是人也不是鬼。”女聲回答道。
“那你跟着我們到底有什麼目的?”幽帆問道。
“是你們帶着我,不是我要跟着你們。”女聲回答。
“現在我們不想帶你了,你……你走吧!”小晴顫聲道。
“那你將我送回去好了。”女聲道。
“你要回去哪裡?”幽帆問道。
“柳樹毀壞之處。”女聲道。
幽帆面色一僵,遲疑地看着黃琉,這個決定還是得師兄來做。
一直沒有吭聲的黃琉此時開口了,“你剛纔說過可以帶路,那正好可以將我們帶回家,我們那裡有很好的宵夜,招待包你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