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輪迴_241、心慌慌

兩個人起牀收拾洗漱,客房服務送上豐盛的早餐和鮮花,陽臺上溫馨四溢,簡直是新婚蜜月的感覺。羨君可端起一杯果汁扶着欄杆吹風,多麼美好的早晨,羅馬城在藍色的晨霧中漸漸甦醒。Sebastian走上前來,給她披上一件大毛衣。

“小心彆着涼了。今天我們按照《羅馬假日》里奧黛麗赫本和格里高利派克的路線遊覽老城,怎麼樣?”

“真的?我本想去看看《達芬奇密碼》裡面提及的地方呢!”

Sebastian說:“當然可以,只要時間允許,你想去什麼地方我都陪你。”

“我們在羅馬待幾天?”

“1月2號走,去威尼斯住幾天,最後到米蘭給你買錦衣華服,好好打扮一番。”

“嫌我醜?”

“不是,錦衣華服纔不辜負你的天生麗質,你正是如花似玉的年齡,不能總是穿着暗淡的黑白灰吧,都快跟Michael一樣乏味……”

羨君可瞪大眼睛,粉拳猛捶,對,她就是個灰姑娘,Sebastian王子要帶她去試穿華麗的水晶鞋。

吃過早飯,兩人出發到老城,到得許願池旁邊,裡三層外三層都是密密麻麻的遊客,沒想到冬天淡季的羅馬城人氣都這樣旺。Sebastian掏出幾枚硬幣,問羨君可要不要許個願。

“你信這個?”她笑,工科女相信邏輯,不相信運氣。

“心誠則靈。”浪漫主義的Sebastian無比虔誠地說。

於是她學着Sebastian的樣子,閉上眼睛往後拋,撲通一聲硬幣掉進水裡。

“你許了什麼願望?”她問。

“永遠和你在一起,你呢?”

她有些慚愧,她的願望和Sebastian毫無關係,但還是實話實說:“我希望爸爸媽媽身體健康,這個我不在他們身邊,只能遙祝。”

他吻她的臉頰:“他們一定會收到你的祝福。”

在許願池旁邊的百年冰淇淋店,羨君可要效仿赫本,饒是冬季的天氣,Sebastian仍然排隊給她買一個甜筒,看她吃得不亦樂乎的樣子,真想吻她的脣,分享她嘴裡的甜蜜。羨君可快樂得暈暈乎乎,曾經這是她少女時代奢侈的夢想,一個高大英俊的愛人帶着她跑遍古老迷人的羅馬城,命運真奇妙,以爲永不會實現的夢,如今就在眼前。

在“真理之口”Sebastian學着格里高利派克的在電影裡的樣子把手伸進去,假裝被怪物咬住,做出痛苦的表情,羨君可咯咯笑,根本不怕,還拽着他的手用力往裡面塞,她早看穿這就是一塊石板。

Sebastian戳她腦門兒:“你啊,工科女就是死腦筋,你就不能配合演一出?”

倆人跑到聖天使堡,這座圓形的華麗城堡在湯姆漢克斯和奧黛麗塔圖的《天使與魔鬼》同樣出現過,而赫本和格里高利就在橋下的河面上翩翩起舞。冬季的河面十分冷清,沒有霓虹燈也沒有小酒吧。Sebastian仍然拉着羨君可跑下去,抱着她在河邊的散步道上跳起華爾茲,他的身姿優美嫺熟,羨君可在他

的帶領下轉得也很像那麼回事兒,岸上有人鼓掌吹口哨。

“君可,認識你以來,好像我們總是錯過最美好的季節,冬雨纏綿的時候我們相遇,最美好的夏天,你忙於工作,我們只能在博登湖短短小休幾日,根本算不得度假。好不容易你有時間,可是羅馬的天氣冷颼颼,什麼時候你的時間可以完全屬於我?我們按照四季流轉,追風捕雨,跟着花開的腳步走遍天涯海角?”

“對不起,Sebastian,我陪你的時間確實太少,真正適合你的女人,應該和你一樣來自有錢有閒的階層,而不是我這樣時常加班和出差的工薪族……”

他吻住她的脣,阻止她貶低自己。

“君可,我尊重你的事業,如果那讓你感到滿足和驕傲,我會支持你。我只想請你多給我一些時間,生命太短暫,只夠一場轟轟烈烈的戀愛。”

她抱緊他,他們還在旋舞,旋舞,永不疲倦地貼在一起,平靜的河水和沉默的天使見證他們的親密無間。

這是個暖陽天,二人遊興不減,坐出租車到西班牙廣場,長長的階梯上三三兩兩坐着遊人和情侶,Sebastian想帶羨君可爬到最頂上,參觀聖三一教堂,她才爬幾級就叫苦連天,羅馬城太大,跑了大半天,她已經累得雙腿灌了鉛一樣。

Sebastian搖搖頭,彎腰下去,示意她上來,他背起她,真輕,體重不過他的一半吧,他想。這是他的豌豆公主,像蒲公英種子一樣輕盈的寶貝。

他們終於爬到頂上,坐在欄杆上休息,從高處遠眺市中心,筆直長街兩側全是奢侈品名店,聖誕節的裝飾還沒拆去,四處張燈結綵,迎接新年之夜。

“我有點口渴。”

“想喝什麼?冰咖啡?”

“嗯,熱的拿鐵吧。”她想要一杯暖乎乎的熱飲,意大利雖然比得過暖和,但這畢竟是12月29號的冬日。

“乖乖在這兒坐着等我,我很快回來。”Sebastian跑去視線內最近一家咖啡館。羨君可看他離開,突然想使壞耍耍他,於是關上手機,躲到一個街頭畫家的小攤子後面,請他不要戳穿她,頭髮花白的畫家不知聽懂她的英語沒有,眨眨眼睛,壞笑着直點頭。他對小情侶之間躲貓貓的遊戲早就見慣不驚了。

沒一會兒Sebastian就買好咖啡走回來,找不見人,他急得沒頭蒼蠅一樣四處張望,咖啡放到一邊,掏出手機找她,關機!他心急如焚,趴在欄杆上大聲呼喚君可!君可!君可!路人紛紛側目。

羨君可想不能再躲下去,否則Sebastian真的會發瘋。她跑出來,從背後抱住他。

“我在這裡。”

他猛地轉身,用力抱緊她,勒得好緊,她覺得肋骨都快斷掉。

“你跑到哪裡去?我心臟都快停止,你知道嗎?”

“我就在附近,逗你玩玩的,別生氣好不好?”

“我能不生氣嗎?萬一你真的失蹤,讓我怎麼活?”他捧着她的頭,心慌意亂地吻她的頭髮,臉頰和脣,剛纔他真的好害怕,她如果消失再也不見,剩下他一個怎麼辦?

她看到他的眼角潤溼,是眼淚,他的焦急是真的。她忙在他胸口磨蹭:“我答應你,再不玩失蹤了,原諒我好不好?”

“君可,對你而言,我也許只是你生命的一部分而已,可是你對我而言是全世界。不要離開我的視線!分分秒秒我都要跟你在一起!”

“不許上廁所嗎?”

他在她腰上擰一把:“嚴肅!我在跟你掏心掏肺呢!”

這一鬧,羨君可變得特別乖,兩個人喝完咖啡,十指緊扣走下臺階,傍晚的長街亮起七彩霓虹,店鋪燈火通明。他們在富麗堂皇的櫥窗面前駐足點評。

“給你買雙新鞋子吧。”Sebastian停留在Gucci店外。

“不需要啦,我的鞋子夠穿。”

“每季都有新品,你要學會寵愛自己。”

不由分說,Sebastian拉着她進店,請店員把本季新款都拿出來,羨君可一看都是極致性感的高跟款,連忙擺手說不行,她需要穿上可以上班和走路的鞋子,Sebastian苦笑,她就是這麼固執而樸素。試了一大堆,拉鋸戰之後羨君可挑了一雙素雅的六釐米高跟鞋,一雙繫帶平底牛津鞋和一雙淺口蝴蝶結芭蕾鞋。當然不便宜,可是新年,一年一度名正言順犒賞自己的時刻,她果斷地掏出錢夾。

Sebastian已經眼疾手快地把信用卡塞到售貨小姐手裡。

“你就給我一點面子吧,去年在Pescara,你自掏腰包在Max Mara買衣服,我被售貨員嘲笑了一番,那種悶氣真是難受。”

她笑了,那就隨他吧。

“晚上我請吃飯?”她建議。

他聳聳肩:“那我要去頂級的大餐廳,吃到你破產。”

這一路逛得真是“慘烈”,Sebastian的購物慾爆發,沒走兩百米,二人陸續收穫Prada的錢夾、BOTTEGA VENETA的軟皮手袋、D&G的墨鏡、SALVATORE FERRAGAMO的絲巾……全是霸道的Sebastian刷卡買單,剛看到卡地亞的牌子,羨君可一陣腿軟,死活不肯繼續往下走,她怕今天Sebastian要拿錢淹沒她。

“我們去吃飯吧,我餓啦。”

Sebastian擡手看看時間,才七點多,在意大利遠遠沒到飯點兒呢。他明白羨君可不願他燒錢給她買東西。

“再逛逛,還沒買夠呢,這條街還長。”

“不用了,真的,Sebastian,我受不起,謝謝,真的感謝。”

他親她臉頰:“你得學會習慣兩件事,第一,我是個有錢人,可能比你以爲的更富有。第二,我寵愛你,你安之若素就行。”

“你這是溺愛和放縱,Sebastian,我不是個拜金女。”

“我知道,因此我特別想給你買東西,你的打扮太樸素,君可,以你的收入水平可以消費一些奢侈品,雖然珠寶名錶太吃力,但一雙好鞋一個錢夾還是買得起的,這才符合你的職業形象。”

“你和Lapo買給我的已經足夠多,過猶不及。”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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