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輕舞躺在牀上卻毫無睡意,索性起身,隨手披了件外衣,向門外走去。
這幾天那個人倒是沒有來打擾他,她也樂得清靜,只是不知道爹怎麼樣,該着急了吧。
連奕霄被眼前一幕震住了,她依着廊柱而立,烏黑的秀髮隨意的披散,月光照耀在她臉上,似有一種神聖而夢幻的美,一身淡色衣裙,遺世而獨立。
他緩緩走上前從背後環住她,低頭埋在她的發間,汲取她身上的幽香。
“啊!”
輕舞被這突如其來的懷抱嚇了一跳,她掙扎着,對方卻抱得越緊。
“別動, 閉上眼。”他的聲音透着一絲蠱惑人心的魔力,輕舞喘了一口氣,緩緩閉上眼,自己只着了一身睡衣,現下覺得有些冷了,而他的懷抱很溫暖…甚至讓她貪戀。
許久,連奕霄放開她,將她扳過身來,面對着自己。輕舞一擡眼,愣住了。朦朧的月色照在他銀色的面具上,顯得那麼不真實。
“連奕霄……”
“是我,”連奕霄微笑,此刻他帶着銀色面具,她自然認得他。
“你怎麼會在這裡。”輕舞看着他,心裡充滿着欣喜、疑惑。
連熬天不說話,緩緩地擡起手解開面具。
輕舞驚愕的看着他的臉,“是你!”
“是,是我”
“……輕舞看着他,一時間不能接受,“你真是連奕霄?”
“是我。”
輕舞看着他不語,想到自己無奈婚嫁,可能再也見不到他,現在他卻在自己面前,心裡像摻了五味雜陳般,說不清、道不明,最後化作淚水落下。
“別哭。”連奕霄見她落淚頓時慌了神,擡手輕柔的爲她拭淚,但是她的淚水卻涌的更多,最後只得摟緊她。一句一句道:“別哭。”
良久,輕舞擡起頭,臉上淚痕未乾,輕聲說:“我以爲我此生再見不到你了,幸好老天爺讓我又見到你,真好。”
“怎麼會,”連奕霄看着她那梨花帶淚的模樣,心裡悲喜交加, 捧起她的臉,情不自禁地吻上她嬌豔的紅脣。
輕舞緩緩閉上眼,生澀的迴應着他。連奕霄得到她的迴應,愈吻愈烈,直到發覺她喘不過氣才鬆開她。
輕舞被他吻的滿臉通紅,不敢擡頭看他,雙手環着他的腰,嬌羞的把頭藏在他懷裡,輕聲喚了他一聲:“連奕霄……”
“啊……”
忽然一陣天旋地轉,連奕霄攔腰抱着她走進屋內,他將她放在牀上,自己躺在她的身側,拍着她的背心,啞聲道:“很晚了,睡吧,我陪着你。”
聞言,輕舞緊張的心稍稍放鬆了,安心地偎依在他懷裡,不多會就沉沉睡去。
清晨,輕舞醒來坐在牀上,手撫着身旁的位置,似有餘溫,臉上浮起淡淡的笑意。
月瑤端着盆子走了進來,“姑娘,你醒了,我伺候你洗漱吧”
“嗯”
對於這個女子,月瑤可算是敬佩了,人家都說不管多麼鐵骨錚錚的男子遇到一個自己喜歡的女子都會變成繞指柔。
這才幾天呢,主子的變化都是有目共睹的,今天竟然連面具都不帶了,惹得莊裡的那些僕人們個個張大嘴巴,因爲他們的莊主實在是英俊迷人,而且還嘴角含笑,真是迷死人不償命啊,而她呢,已經是公認的未來莊主夫人了。
一早,蘇滬吃過早飯後便想趕往錢莊查看,豈知走到門口 管家送來一封信說是剛剛一個小斯送過來的。
蘇滬看完信後便問管家:“送信的人如今何在?”
管家答道:“來人送完信便走了,看樣子是別人託他送的。老爺,這信什麼內容,您如此緊張?”
蘇滬嚴肅道:“這個你不用知道,此事,還有誰知道?”
“就老身和一個門口守衛,”
“嗯,你下去吧,此事不得向任何人說起,我現在去錢莊,有什麼事再通知我,”說罷,蘇滬面無表情的離去,內心卻洶涌澎湃,來人是究竟誰,信衆只說“令愛現在我府中,一切安好,勿念”
風輕雲淡的幾個字,即平了自己的擔心又起了疑惑,不過看樣子舞兒現在是安全的。
飛蓬山莊,書房內
夜煞跪在地上向歐陽安彙報剛剛打探來的消息。
“哼,看來那個女人在連奕霄心裡舉足輕重呢,哈哈哈,這樣一來就更好辦了,真是天助我也!!!”歐陽安狂妄的笑着:“過幾日的武林大會,你不用跟着了,我有事要你去做。”
“是 ”
歐陽安雖然奸詐,但當年是他救了夜煞的性命,在夜煞心裡,歐陽安就是他的再生父母,他叫自己做什麼都責無旁貸,即使是殺人放火。
“想必連奕霄忙於武林大會的事一定頭昏腦脹,哼,你去再給他添添亂,把那個女人給我擄來!有她在手裡,我看他不乖乖束手就擒麼”
“是 ,夜煞這就去辦。”
夜煞走在迴廊上,若有所思,自己和連奕霄及他的護衛都交過手,兩個都是不好對付的主,看來是不能硬碰,只能等待時機。
正想着,耳邊忽然傳來女子清脆的聲音。
“夜哥哥,夜哥哥,你在想什麼呢,都不來陪雙兒玩,好無聊啊”
“雙兒乖,夜哥哥有事要忙……”
夜煞望着眼前這個精靈般的女孩,滿心無奈。她是歐陽安的女兒歐陽雲雙,今年十五,長得嬌俏可人,自小被捧在手心裡哄着,滿腦子都是些整人的想法,哪怕自己雖身經百戰,有幾次也差點栽在她手裡,還是避而遠之的好。
“夜哥哥……”雲雙看着夜煞不爲所動,便使出殺手鐗,撒嬌道:“夜哥哥……你就陪雙兒玩一會嘛?
“雙兒,不許胡鬧。”
夜煞正想說什麼,後面傳來歐陽安溫和的聲音。聞聲而來的歐陽安,一臉嚴謹,雲雙見歐陽安在,卻更加放肆。
“爹爹……您讓夜哥哥陪我玩會嘛……”
“夜煞,你先下去。”
夜煞如釋重負,隨即轉身離去。
“爹爹……”雲雙見夜煞已走遠,心不甘情不願的站着,小臉做委屈狀。
“女孩子家不待在房裡,整日出來纏着一個男子,成何體統,快回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