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卷 驚天一戰
第一章 商議
時間匆匆,不經意間又過去了一個月,這一個月裡中原的江湖都鬧翻了,域外四魔宗和中原門派的戰爭全面打響,而四魔宗的宗主也相繼來到了中原。中原的形勢不容樂觀,位於湘贛的水家自水明樓死後就樹倒猢猻散,現今正好做了域外四魔宗在中原的大本營,中原各大門派的高手都在向少林、武當聚集,想要整合力量,一舉將四魔宗趕出中原。
武當,養心殿,太虛道長和一個年輕人相對而坐。能和武當掌門坐在一起的一定是身份相當的人物,但他是個年輕人,中原只有一個人很年輕輩分卻極高——白無塵!一身白衣,不染世間的塵埃,他的眼神凜冽,如冠玉般的臉龐時刻透露出笑意,白皙的手指,很修長,就算是女人也不見得有這樣的手指。武當的苦茶是天下一絕,白無塵來了武當就不能不品,很多事情在甜中體會不到,唯有苦能讓我們想通很多的事情,因此武當的苦茶又名悟道茶,悟的是苦的道理,也是人生的道理。
“白少俠,你說那位前輩還在不在人間?”太虛道長一臉的愁色,額頭上擰成了川字型,他在白無塵口裡知道了那位老人去找姬問天、姜棟的事,心裡就一直揪着。
“前輩去了一個月,那幾個四魔宗的人也沒再江湖上再有動靜,想來前輩已經成功了,至於在不在人間就不好說了,畢竟當初前輩走時說過這一去怕是難以復還了!”白無塵嘆了一口氣,眉宇間也露出很深的憂愁。
“英雄遲暮是悲傷的事情,若是那位前輩再年輕三十歲,域外的那些人哪裡敢來冒犯中原?”太虛道長也已年過花甲,他最能體會到這種感受,武功再高的人等到了古稀之年功力就會減退,那位前輩的功力還剩下多少?
“那次在船上無塵看過前輩的出手,實在是驚人,道長也不必過於擔心!”
“但願如此,中原的局勢十分嚴峻,六大世家的水家被攻陷,在蜀中的木家也傳來危險的信號,估計下一次四魔宗就要將矛頭瞄上木家了!”
“以木家的實力來說,勢必難以阻擋四魔宗的聯手,好在四魔宗去哪一家都需要時間,足夠別的門派是世家去支援了!”白無塵知道現在中原的家族都放棄了成見,共同抵禦外敵,這是好事。
“嗯,這一點老朽也大感寬慰,那些心高氣傲的家主能聯起手中原的事確實要好辦很多!”太虛道長撫着長鬚,面帶笑意。
“不知孟大俠的傷勢如何了?”白無塵想起了武當的大弟子孟文謙從雲山上逃下來,歷經千辛萬苦,滿身是傷的回到武當,只爲了將震天雷的消息帶回來,他心中也有尊敬。
聽到白無塵提起孟文謙,太虛道長的眼神黯淡了很多,“唉,文謙的傷勢雖重,經過調理和武當的丹藥已無大礙,只是可憐了老朽的二徒兒,當初老朽就不該將一氣化三清交給他!”他有些悔恨,武當的勢力不比從前,這一輩只剩他一個高手,而下一代的孟文謙、孫克諾都是有名的大俠。雲山一役,孫克諾慘死,怎叫太虛道長不傷心?
“道長請節哀,孫大俠是爲了中原的安危而亡,死有重於泰山,輕於鴻毛,他的死重於泰山,是無塵佩服之人!”能讓白無塵佩服的人,天下沒幾個,而今又多了一個孫克諾。
這是門外走進來一個氣宇軒昂又略帶書生氣味的三十歲模樣的年輕人,他的左手邊掛着劍,步子很急。
“文謙,你怎麼不好好休息,跑到養心殿來做什麼?”來人正是武當大弟子孟文謙,太虛道長有些嗔怒,纔出此一問。
孟文謙向太虛道長行弟子之禮,而後又向白無塵行武者之禮,接着才說道:“師尊,弟子的傷已無大礙,現今中原危機,弟子願去抵禦四魔宗之人,還望師尊批准!”
“你的傷勢未愈,怎能和四魔宗那些兇殘之人較量,還需靜養幾天纔好!”太虛道長存有死心,不想自己的弟子再去冒這個險。
白無塵還過禮,他明白太虛道長心裡想的什麼,再加上他使的眼色,道:“孟兄的傷還沒好,是不宜動武!“
“白兄和師尊的情文謙領了,可四魔宗的人手上有大量的震天雷,更兼天魔功法又被他們所習,現在看似無大動作,一旦動起來就是雷霆萬鈞,文謙心裡甚是着急,二師弟拼死保的文謙賤命,豈能再苟且偷生?”孟文謙的話說的有理有據,讓太虛道長和白無塵都反駁不得。
“師尊,弟子亦願陪師兄一同前去!”一個瘦削的少年,穿着青衣道袍,不知何時來到了養心殿,他向前一拜,手中握着劍,如是說道。
“莫信,你這是胡鬧,你師兄在江湖多年爲師尚且不放心,你沒什麼江湖經驗,怎知外面的險惡,爲師絕不同意!”太虛道長一揮長袍,背過身去,他這次是真的生氣了。
“師弟,師尊說的沒錯,你江湖經歷尚且,我走後你就是武當唯一的二代弟子,將來武當還得靠你撐起來!”
“師兄,我雖不才,但也不能眼看着江湖處於水深火熱之中,若不盡一份綿薄之力,妄稱俠義二字!”莫信一臉的決絕,自他在青年比武大會上輸給姬龍後勤加苦練,武功又進一層樓。
“好,好,好,你們的翅膀都硬了,可你們想過沒有,你們都走了,萬一有個三長兩短,這偌大的武當派將交到誰的手上?”太虛道長的身體在顫抖,顯然很激動。
中原大地從來不缺好男兒,白無塵看得身上的熱血也燃燒起來,“道長,江湖雖然危急,但以兩位的武功能傷得到他們的人並不多,況且若是能在這一場即將到來的腥風血雨裡成長起來,也未必不是件好事!”
太虛道長陷入了沉思,孟文謙和莫信畢恭畢敬的等候,良久,他轉過身來,臉上寫着疲憊,說話也有些有氣無力,“罷了,罷了,你們終究是要出去看看的,我武當派在這次戰爭中能不能保存下來都是未知數,爲師又何必難爲你們!”他揮揮手,不再看他們。
孟文謙和莫信見師尊答應了,心中一喜,但想到師尊老邁,他們不能常伴左右,又是一陣傷感,最後行了一個大禮,退出了養心殿,誰都沒有看到太虛道長長滿皺紋的眼角有淚水。
水家位於湘贛,亭臺樓榭的莊園自不必說,現在的議事廳裡可是濟濟一堂。爲首的有四個人,年紀相仿,約摸五十歲左右,氣質卻大不相同。最左邊的那個一身布衣,就像是個普通的農夫,還穿着草鞋,這樣的一個人怎麼會坐在首位,他當然有資格,姬魔宗的宗主姬元,他後面站着的是有三分邪笑的少年,眼神裡時不時露出狠色,姬龍,那個差點就奪取中原青年比武大會頭籌的年輕人。左邊第二個穿着華裳,就似一位帝王,他掃向廳裡的每個人都有不怒自威的味道,正是姜奎!還有兩人一人長相矮小,掛着八字鬍子,眼睛也很小,笑起來有猥瑣之意,乃史魔宗宗主史均是也!最後一個當然是黎道了,他比其餘的三個宗主都高上一個頭,甚是英俊威武,一位盈盈少女此時站在他的身後,卻有些心神不囑,眼裡透着迷茫。
廳堂內站着很多人,分成了四排,黎魔宗的黎夢清,黎厲,史魔宗的史暢郝然都在其列,可以說四魔宗到中原來的高手都聚齊了。
“各位對圍攻木家一事都有何看法,不妨說說看!”開口的是姜奎,其他的宗主也沒有意見,他是四魔宗暫時的總帶頭人,他看向自己的手下,神情卻有些不自然,大長老薑凡死了,對姜魔宗是巨大的損失。
“姜宗主,依在下之見,宗內來人衆多,只需派出一部分高手就足以拿下木家,至於木擎,多加一位長老定可牽制甚至拿下!”從姬魔宗的隊伍中走出一個瘦小的男人,眼神犀利。
“姬空此言差矣,木家的高手衆多,明面上有十二個衛,每一衛的統領武功就不在宗門內長老之下,更懲論木擎的武功高深莫測!”姬魔宗隊列中爲首的一人發了話,他是姬魔宗的大長老姬孝,爲人穩重,頗有自己的見解。
“嗯,姬大長老說的有理,你可有良策?”姜奎的看着姬孝,想知道他的看法。
“各位宗主,在下以爲必須要一位宗主去牽制住木擎,一位大長老擋住木擎的大伯木春,再派宗內長老級以上高手十五名方能取勝!”
“姬大長老這是在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各位宗主的武功又豈是木擎可以比擬的,加上天魔功法,木擎就更不是對手,讓老夫帶着宗內的高手足以剷平木家!”史暢出列,滿臉的陰毒之色。
“諸位怎麼看?”姜奎偏過頭去詢問黎道等人的意見,其中黎道和姬龍都贊成姬孝的看法,只有史均覺得有些小題大做。少數服從多數,域外四魔宗能橫行這麼多年不是沒有道理的,在關鍵時刻他們對待問題從來都是公正,比中原一些剛愎自用的門派好很多。
“好了,姬大長老的計策爲上等,具體事宜我會再行佈置,都散去吧!”姜奎是個有雄才大略的人,他心中已有了很完美的計劃,這次木家是否能逃過一劫就尚未可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