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晚我請同事們聚餐,其實也就隨便找了家能坐下這麼多人的火鍋店。
也不可能是所有同事,這我沒有辦法,公司人太多了。就平時接觸比較多的幾個部門,都基本將一家店坐滿了。
我依舊滴酒不沾,只要了瓶唯怡。看其他男同事好像喝得很嗨,氣氛也很熱烈。
不少人挨個過來給我敬酒,但我要喝飲料,還真沒有敢說不是的人。
對不起,老子現在是總裁。不說可以爲所欲爲,但明顯就有了待遇上的差距。他們乾啤酒的再多數,但哪怕是喝白酒的人,我照樣只喝飲料。
而且只抿一口。
呵呵,如果我不是在這麼高的職位,而是過生之類的,恐怕早有不懂事的人非要勸酒了吧?
就我看來,那種不管別人能不能喝,喝了會怎樣還非得勸酒讓人多喝的,酒桌上絕對不在少數。
但饒是如此,我也招架不住人多,一連喝了兩瓶唯怡,東西都不想吃了。
楊琴非常有眼力勁,主動給我擋酒。
到後來我倒是沒什麼事,她卻站都站不穩,腳下一軟就撲到了我身上。
這些喝多了的男同事跟特麼瘋了一樣,就在那邊狼嚎鬼叫,起鬨地“噢”個不停。
我都想吐槽一句,這麼大人了,還當自己是學生時期的聚會這麼嗨?
楊琴臉色很紅,因爲醉醺醺的緣故,眸中還有一汪秋水。一張臉蛋看起來分外誘人,讓人想咬上一口。
但她還不至於倒下,勉強站到了一旁,沒再往我身上倒,估計也是看明白我的眼神了。
越是漂亮的女人,越容易帶來麻煩,我是這麼理解的。
結賬之後,劉子陽在一邊起鬨,說楊秘書醉成這樣了不行,讓我送她回家。
“沒事,我打車回去。”楊秘書搖頭道。
“現在滴滴都出那種事情了,你還敢打車?”一個女同事也忍不住說道。
“對啊,總裁最有紳士風度了,肯定會送你回家的。”
我聽到這話頓時眉頭一皺,不知道哪個王八蛋給我扣大帽子。
“不用打滴滴,等下計程車吧。”我直接說道,杜絕了他們說下去的可能性。
走出火鍋店後,我“啪”的點燃一根菸抽上,和一羣同事揮手作別,陪楊琴等一下計程車。
“總裁對不起,給你添麻煩了。”楊琴苦笑着說道。
“沒有。”我簡單道。
她爲我擋酒才喝成這樣的,很簡單的道理。
當然,即便如此,我也不會送她回家。
“你要回家陪老婆嗎?”楊琴突然問道。
“楊秘書,”我看向了她,認真道,“不關你事。”
“對不起。”她立即道歉。
但隨後,楊琴還是感嘆,說真羨慕我們的夫妻感情。
羨慕?
我心頭冷笑一聲,羨慕個錘子啊。
如人飲水,冷暖自知吧。你覺得過得很好的人,背地裡未必就見得那麼開心。
就在這時,有空車經過。
我將它攔下,目送楊琴上車,而後揮手道:“到家發個短信。”
送別楊琴後,我也就自顧回家了。
本來想給陳安琪打個電話提前說一聲的,但轉念一想現在還早,到家也不晚。這個電話打不打都一樣,乾脆就沒有打過去。
我在小區電梯即將到樓層的時候,隱約聽到了了聲音:“安寧哥,你怎麼來了?!”
“請進。”
我頓時有點發懵,江安寧?他來幹什麼?
我下了電梯,走過這個拐角來到樓道,正好看到家裡的大門被關上。
什麼鬼?
我眉頭一皺,快步走到了自家門前的防盜門前。
原本我是想拿出鑰匙開門的,但我也說不清此刻在想什麼,竟然鬼使神差地把鑰匙放了回去,耳朵貼到了門邊。
聲音比較小,但依稀能聽清兩人的對話。
“周國鵬呢?怎麼不在?”江安寧問道。
“安寧哥你找他有事?”妻子疑惑道。
“沒有,就是剛好路過這邊過來坐坐。有事的話,電話裡說也行。”
“不過你也可以提醒他一聲,注意李剛和李毅山的動向。”江安寧說道。
聽到這裡,我眉頭一皺。
我不是很明白,讓我注意李剛的動向肯定沒問題,關李毅山什麼事?
果不其然,陳安琪也有和我一樣的疑問,問江安寧爲什麼要注意李毅山。
“你們還不知道?”
“就在大概一兩個小時之前,李剛的人找到李毅山手下那個誰——好像叫什麼虎哥的人。”
“李剛大概表明了一種態度,就是威脅李毅山。要麼倒過來幫李剛,要麼就捅出他的黑歷史,讓他永世不能翻身。”江安寧冷笑道。
我心頭一震,全然沒想到李剛還有這種操作。
媽的,夠狠!
完全是釜底抽薪啊!
我現在所有的東西,都是仗着李毅山這個伯樂才得以存在。如果李毅山選擇站到李剛那邊了,那我是真的沒有翻身的機會。
“那怎麼辦?”陳安琪頓時焦急地問道。
“李毅山很難做,按照趨勢早晚得低頭。”
“所以我想了一個辦法。”
江安寧呵呵一笑,略顯殘酷地說道:“我讓他更難做!”
“如果站到李剛那邊,我就把他的黑歷史捅出來。”
“幫也不是,不幫也不是。那他爲什麼還要白費心思,去幫自己的仇人?”
我聽得都驚了,這也算處理方式,會不會太簡單粗暴了點?
但好像仔細一想,還真能夠解決李毅山倒向李剛那邊的燃眉之急。
還真是···與衆不同的思維模式,猜不透。
兩人簡單聊了一會,江安寧突然問起:“周國鵬還不回來?不會又和別的女人怎樣了吧?”
我聽得頭疼,很難想象我在他心目中的形象。
陳安琪估計也很難接這句話,只能說道:“我給他打個電話問下吧。”
聽到這裡我就覺得自己不能偷聽下去了,不然電話一來一準露餡。
於是我假裝剛到家門口的樣子,打開了房門。
看到江安寧的瞬間,我還佯作錯愕,擠出一個笑容道:“安寧哥怎麼來了?”
我原以爲江安寧不會給我什麼好臉色看,沒想到他只是搖頭道:“隨便聊聊。比較忙,一會就走。”
哪怕他掩飾得很好,但我也感覺到了一種狀態。
深深的疲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