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曉灑沉默了好久,開口說了兩個字:“報應!”
姚金鳳的語氣不知比以往要正經多少倍:“你怎麼能這樣說呢?那可是你爸....”
“我沒有爸。”
“曉灑,不論他做錯了什麼,他始終和你有剪不斷的血緣關係。我不希望我跟他之間的矛盾影響到你,畢竟父女親情是不能泯滅的。”
呂曉灑揉了揉發紅的眼圈,問:“他現在在哪裡?”
姚金鳳說:“他現在背了一身的債,在北京靠撿垃圾維持。”她停頓一下,勸呂曉灑:“他都已經這樣了以前的事就算了吧,你不用替媽抱不平,媽早已經看開了。”
呂曉灑鼻子一酸流出了淚。
女保鏢走過來冷若冰霜的提醒:“蕭先生回來了。”
“媽我先掛了,晚上在給你打過去。”呂曉灑胡亂拭去淚痕掛了電話。
蕭毅將西裝隨意扔在沙發上,女保鏢恭恭敬敬的彎着腰:“需要準備晚餐嗎?”
蕭毅從身上掏出一張支票對她很客氣的說:“不用了,這是你這幾天的工資,我提前支付給你應急,你先回醫院明天準時過來。”
女保鏢看着那張支票,眼裡居然噙着淚:“蕭先生真的非常感謝您,在我幾近絕望的時候您卻出手援助,您的大恩大德我永遠都不會忘記。”
蕭毅對她露出少有的溫和笑容:“沒這麼誇張,我只是微盡一份薄力。”
女保鏢還想說什麼,蕭毅卻攔住了她:“快回去吧,不然孩子該鬧了。”
呂曉灑坐在那兒聽的真真切切,這是那個冷血冷酷的蕭毅嗎?他什麼時候發善心助人爲樂了?
女保鏢走後,蕭毅又換回一副漠然神態。呂曉灑低頭看着手機不理他。
“你眼睛怎麼紅了?”蕭毅語氣生硬的問。
呂曉灑背對着他:“跟你有關係嗎?反正這幾天你儘快叫張墨出來,我家裡還有一攤事情要處理!”
蕭毅皺眉問:“你家裡出事了?”
呂曉灑生怕他又拿什麼事情要挾她,於是趕緊改口:“沒有。”
蕭毅說:“那就不着急,明晚你還有個重要的任務呢。”
呂曉灑咬咬牙:“我可以配合你,可你...你只要,只要別靠近我就行。”
蕭毅饒有興趣的說:“那怎麼行?做戲要逼真些才能使她相信啊。”
呂曉灑扭轉身兇狠瞪着他。
蕭毅不以爲然的說:“你放心,在別人面前這種親密是避免不了的,不過在家裡我是不會對你怎麼樣的,因爲你長的很安全。”
呂曉灑一窘,有些無地自容,她知道她長相平凡,可用不着這樣當面揭穿吧。心裡的一股氣憋得實在難受,終於忍不住爆發一下:“那你爲什麼要找我假扮你女朋友啊?你那麼有錢怎麼不去找個漂亮的影視演員啊?”
蕭毅展開雙臂靠在沙發上,注視着她:“你聽不懂我的話嗎?你長的安全,作爲妻子不需要有多漂亮,只要安全就可以。情人和妻子是兩個不同的概念懂嗎?”
“人渣!誰嫁給你誰就得倒大黴!”瞧他說的多麼冠冕堂皇,合着在他心裡,娶一個平凡老實的妻子是爲了方便以後在婚姻的道路上可以隨時放縱出軌!
蕭毅沒想到這矮女人會用這樣的詞彙來形容他!她每次都是用這薄鄙的話來排斥他!並且每次都把他激怒!蕭毅眼一翻,坐起身。
呂曉灑識趣的拿着手機退到了樓上。
呂曉灑坐在牀上,並且一坐就是一個晚上。蕭毅也不叫她下去吃飯,其實她也不想吃,對於那些麪包牛奶什麼的她着實是沒一點胃口。
她起身站在窗戶旁,兩手支撐着腦袋望着高空中鑲墜的點點繁星。她在想呂北平,老媽說呂北平已經混到撿垃圾的地步了,老媽說他破產了...
童年時,有一次她發高燒病的不能上學,呂北平心急如焚,把她放在自行車後座上騎上就往醫院奔,到了醫院,人說要排隊他死活不聽,說是女兒燙得厲害求人家通融;小學時,她過生日,呂北平瞞着領導提前下班,騎着單車冒雨去給她訂做生日蛋糕;中學時,她暗戀一個戴眼鏡的儒雅氣質男,氣質男是三好乖學生,把這事毫不留情的抖給了班主任,班主任言辭激勵的批評了她同時還給開了個家長批鬥會,呂北平知道後,苦口婆心的勸她以學業爲重。
姚金鳳說的對,父女親情是不能泯滅的。
呂曉灑想給呂北平打電話。
最終,她還是沒有做足勇氣,她打給了姚金鳳。
“媽,實在不行叫他來上海吧。”
“你不恨他了?”
“恨又能怎樣,他是我爸。”
蕭毅輕輕推門,走了進來。
呂曉灑面對窗外並沒發現他進來。
“這麼說全是那女人欠的賭債?那她人呢?現在在哪兒....那就把找出來!就是挖地三尺也要把她挖出來,只要她還活着還住在地球我就一定逮到她!”呂曉灑忿恨切齒,把那狐狸精五馬分屍的心都有。
“咳咳....”蕭毅故意咳嗽兩下。呂曉灑平定一下情緒小聲說了句便掛了電話。
呂曉灑冷語氣很難聽:“你怎麼不敲門就進來了。”
蕭毅躺在席夢思牀上開門見山:“今晚要和陳氏集團在聖皇談廣告合約,你換身衣服吧。”
呂曉灑不假思索的一口回絕:“不去。”
蕭毅冷笑:“好吧,之前的商議全部作廢,當我沒說。”
呂曉灑氣的直跺腳,可就是拿他沒辦法。她心不甘情不願的遵照了他的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