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麗說道:“我的祖上倒也沒有什麼名氣,說出來你也不認識,不過,你應該聽說過明朝的最後一個皇帝吧。”
周鈺疑惑道:“我的歷史不好,明朝最後一個皇帝不是在北京上吊的朱由檢嗎?難道你的祖上陪着他一起上吊了?”
羅麗嗔道:“哎呀,你扯哪兒去了,實際上上吊的這個皇帝並不是最後一個皇帝,他死後有個名叫朱由榔的繼承了皇位,並且就在咱們這一帶領導一羣英雄豪傑反清復明,只不過,後來被大漢奸吳三桂給抓住掐死了。”
周鈺驚訝道:“沒想到你對歷史還挺了解啊,比我強多了,我就不知道朱由榔是誰。”
羅麗擺擺手說道:“你就別挖苦我了,我懂什麼歷史?我不過是隻知道祖輩傳下來的一段故事。”
周鈺笑道:“好好,我最愛聽故事,你快說說,你祖上究竟幹了什麼驚天動地的事情。”
羅麗說道:“也不一定幹出驚天動地的事情就算忠良,哎呀,你別打岔,聽我先把事情的起因交代清楚,要不然你也聽不懂。”
周鈺笑道:“好好,我不打岔,聽你說。”
羅麗想了一下說道:“這個朱由榔有個妃子,名叫段清香,是大理國的公主,她和朱由榔都被吳三桂大漢奸給抓了。
不過,據說這個段清香不僅武功高強還精通醫術,而且還有沉魚落雁之容,吳三桂捨不得殺她,想讓她當自己的妃子。
沒想到段清香假裝答應,然後趁吳三桂不注意逃跑了,不但人逃走了,還順手牽羊偷走了吳三桂的兩件稀世珍寶。”
說完,看看周鈺,見她不出聲,於是繼續說道:“你想想,吳三桂被偷走了兩件稀世珍寶,怎麼能善甘罷休,於是派出高手到處抓段清香,用現在的話說就是全國通緝。
所以段清香只能儘量隱藏自己的行蹤,往那些偏僻的小地方跑,結果這一跑就跑到了我們南安縣。”
周鈺笑道:“有點眉目了,南安縣是你祖籍,這個皇家公主開始跟你的祖上產生交集了?”
羅麗點點頭說道:“是啊,這段清香逃到南安縣之後就隱姓埋名出家當了尼姑,每天下山給老百姓免費看病,暗地裡發展信徒,準備反清復明。
差不多經過十幾年的發展,段清香的信徒越來越多,名氣也越來越大,在她的衆多信徒當中有八個人武藝高強,最受她的器重的徒弟,被稱爲八大護法。
這頭一個護法姓戴,名光珠,第二個姓段,名字記不清了,第三個姓楊,第四個姓李,第五個姓孫……”
周鈺嗔道:“你這也太囉嗦了,只說你祖上的事情。”
羅麗說道:“我祖上排第八個,名叫名叫羅田妹,當時只有二十四五歲。”
周鈺問道:“你的意思是這個八個護法都是女人?”
羅麗嗔道:“既然是尼姑哪來的男人?”
周鈺笑道:“沒想到你祖上竟然是女人。”
羅麗似乎對自家的這位祖上充滿了敬意,見周鈺調笑,有點不高興地說道:“哎呀,你不聽就算了,我說的可是正經事,不信你去查查南安縣誌,裡面還有關於藍裳的記載呢。”
周鈺疑惑道:“藍裳?什麼藍裳?”
羅麗說道:“哎呀,我忘記介紹了,想當年段清香外出化緣不穿僧袍,而是穿着一套藍大褂,後來,她的八大護法也模仿她,走到哪裡都是藍大褂,所以後人稱她們爲藍裳,這個藍裳在我們南安縣很有名氣,年紀大點的人都知道。”
周鈺臉上的笑容漸漸沒有了,似乎有點心急地問道:“那後來呢?”
羅麗說道:“後來段清香的勢力越來越大,沒想到就引起了吳三桂派來的探子的注意,結果在準備起事的前三天,吳三桂的好幾千兵馬包圍了段清香的寺廟,可以說被打了一個措手不及。
據說當時南安縣的信徒得知寺廟被吳三桂的人包圍,成千上萬的人拿着鋤頭鐮刀上山營救,無奈吳三桂的人太多,又是正規軍,最終被殺了上千人,段清香也被殺了,並且還被砍掉了腦袋。
不過,在她臨死前,把從吳三桂那裡偷來的兩件稀世珍寶交給八大護法,讓他們想辦法突圍,然後把珍寶賣了錢繼續反清復明。”
“啊,原來是個悲劇啊。”周鈺似有點遺憾地說道。
羅麗點點頭說道:“但段清香的八大護法儘管都受了傷,可最後還是成功突圍了,等到吳三桂的人走後,她們找到了段清香的屍體,可就是找不到腦袋。
你想想,沒有腦袋也無法安葬啊,所以我祖上,也就是羅田妹想了一個辦法,她找來了一位技藝高超的匠人,用天上掉下來的一塊石頭,替段清香做了一個腦袋。
當時八大護法對兩件稀世珍寶究竟交給誰來保存產生了分歧,因爲吳三桂的人就是衝着那兩件稀世珍寶來的,他們沒有找到珍寶,自然不會善甘罷休,接下來肯定是要追殺八大護法。
所以,爲了珍寶的安全,八個人最後商定,讓那位匠人把段清香的腦袋做成空的,把兩件稀世珍寶藏在了腦袋之中。
並且設了八個機關,配了八把鑰匙,每個護法人手一把,只有湊齊了這八把鑰匙才能打開段清香的腦袋取出珍寶,如果有人試圖強行打開段清香的腦袋的話,機關就會被啓動,珍寶將化爲灰燼。”
“這麼說,你祖上也分到了一把鑰匙?”周鈺忍不住問道。
羅麗點點頭說道:“那當然?”
周鈺急忙道:“那鑰匙還在嗎?”說着,忽然意識到自己有點迫不及待了,急忙補充道:“我倒要見識一下就究竟是怎麼樣一把鑰匙。”
羅麗好像並沒有在意周鈺的急性子,說道:“據傳八個護法在一個深夜潛入被燒燬的寺廟,找了一個秘密地點安葬了段清香。
然後就在她的墳前盟誓,段清香的屍體埋藏地點以及鑰匙只能傳給自己的子孫後代,不能向任何外人泄露。
並且,名義上鑰匙傳女不傳男,並且後代一律不得改變姓氏,即便是女兒和男人生下的孩子,也不能跟男方姓。”
周鈺驚訝道:“這八個人難道後來沒有再回去過?”
羅麗說道:“後來的事情就不太清楚了,據說八個護法有的還住在南安縣,有的遠走高飛了,這事誰也說不清楚,不過,我們羅家一直沒有離開過南安縣。”
周鈺沉吟了一下說道:“我覺得八個護法應該都在南安縣或者附近隱居下來了,她們不可能遠離藏寶之地。”
羅麗說道:“有一點可以肯定,那就是八個藍裳,哦,後人都叫八個護法爲八個藍裳,表示對她們的敬意。這八個藍裳後來肯定沒有聚齊過,要不然段清香腦袋裡的珍寶早就被取走了。”
周鈺懷疑道:“你怎麼知道珍寶還沒有被取走?”
羅麗說道:“八個藍裳手裡的鑰匙代代相傳,反正我家的祖輩沒有再見過其他藍裳的後人,只要缺一把鑰匙,珍寶就拿不出來。”
周鈺疑惑道:“但八個藍裳都知道段清香屍體的埋藏地點,即便暫時取不出段清香腦袋裡的珍寶,但完全可以先把段清香的屍體挖出來,把腦袋佔爲己有。”
羅麗說道:“你這麼想也不奇怪,八個藍裳的後人有可能會幹這種事,但八個藍裳絕對不會幹,你知道藍裳這兩個字代表着什麼嗎?”
周鈺狐疑道:“不就是一個組織的符號嗎?”
羅麗搖搖頭,說道:“藍裳這兩個詞在後來代表着女人的尊貴和榮耀,還代表着高貴的品質,她們不會對珍寶起貪婪之心。
當然,她們的後人就不敢肯定了,實際上,就我們羅家來說,鑰匙是傳下來了,可段清香屍體的埋藏地點早就模糊不清了,只知道埋在現在南安縣的白雲寺附近。
但那個地方几百年來發生了很多變化,還發生過地震,要想找到段清香的腦袋,恐怕要把整座山都挖一遍。
並且,這個故事被傳了幾百年,後人多半也只是當故事聽聽,恐怕都不會有人當真,我們之所以珍藏這把鑰匙,一方面是見鑰匙如見先祖,另一方面也是一種自我激勵。
說實話,當我在人生最艱難的時候,這把鑰匙總是能帶給我精神力量,我知道,早晚有一天我會成爲一個藍裳,當然,我不是說我的道德品質有多高尚。”
周鈺不信道:“你敢肯定沒人當真?說不定有人偷偷去挖過呢,畢竟現在有的是貪財之徒。”
羅麗說道:“但段清香的珍寶和八把鑰匙的秘密一直被嚴密的守護着,只屬於八個家族的秘密,等傳到民間那已經是最近幾十年的事情了。
這些年恐怕還真有人偷偷去挖過,說實話,我雖然沒當真,我弟弟倒是有點相信,他曾經想過把那座山買下來,遺憾的是那裡是佛門淨地。
不過,白雲寺幾百年來雖然被毀了不知道多少次,但最終還是香火不斷,聽說現在的白雲寺規模宏大,老主持玄月師傅是個德高望重的尼姑,南安縣有人稱呼她爲藍裳。”
周鈺急忙問道:“這個玄月師傅是什麼來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