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正弘哼了一聲沒吭聲,他倒不清楚關璐跟楊玥是不是有一腿,反正夏冰肯定是小三,並且還收穫不小呢,關璐連金屋藏嬌的房子都給她買了,按道理夏冰應該比桂冰更瞭解關璐,可這婆娘到現在都是一問三不知,也不清楚是真不知道還是不願意說。
“其實,藍裳組織內部成員有這種嗜好的並不是關璐一個人,我聽說戴凝也有這個毛病,並且在藍裳成員中她們來往最密切。”桂冰補充道。
樂正弘哼了一聲道:“看來你知道的還不少嘛,對了,那天晚上你們在那棟房子裡都幹了什麼?”
桂冰臉上一熱,猶豫了好一陣才說道:“一開始我也沒有多想,關璐回到屋子就開始洗澡,然後就睡下了,我也在另一個房間睡下了,可沒睡多久,忽然覺得有人爬到了我的牀上,嚇了我一跳。
開始的時候,關璐倒也很正常,說是睡不着,想跟我聊聊天,並且說她已經跟戴明月說過了,從今以後就讓我做她的助手,等到時機成熟就讓我接她的辦。
我聽了當然高興,畢竟關璐在藍裳組織中是個重要人物,就連戴凝都要拍她的馬屁,更不要說我們這種外圍成員了。
沒想到說着說着,關璐對我越來越親熱,最後竟然抱着我親嘴,而我居然還是把她這種舉動當做是一種姐妹之間的親近,所以並沒有抗拒。
但後來她的動作越來越瘋狂,那樣子簡直就像是個男人一樣,我忽然意識到她想幹什麼了,於是我就開始反抗,並且把她推到了牀下面。”
“她再沒有強迫你?”樂正弘疑惑道,同時忍不住一陣興奮,身子不自覺地朝着桂冰靠近了一點。
桂冰好像沒有意識到樂正弘的身子幾乎已經跟她貼在了一起,所以並沒有躲避,而是暈着臉繼續說道:“她站起身來盯着我注視了好一陣,然後一句話沒說就出去了,第二天早晨天不亮我就離開了,那時候關璐還在牀上睡覺。”
樂正弘聽着桂冰的述說,腦子裡卻在極力回憶,最後忽然想起了那個獨守空房的日子,那天應該是兩年前的夏天,他記得關璐那天出差了,沒想到她就在市裡面。
怪不得要約桂冰在這麼隱秘的地方吃飯呢,內心裡恐怕也有預防被自己發現的意思,不過,關璐藉口出差卻留在市裡面的目的絕對不會僅僅是想泡桂冰,也許還有更加重要的事情,也許她只是想離開家庭生活放鬆幾天而已。
不過,她爲什麼會心事重重呢?難道正是那個時候她發現了自己已經墜入了販毒集團的爛泥潭?
“從那以後你們再沒有見過面?”樂正弘問道。
桂冰猶豫道:“見過幾次,不過當時還有其他人。”
樂正弘疑惑道:“關璐那個時候就有意讓你接她的班,難道她那個時候已經有意退出了?”
桂冰搖搖頭,說道:“她怎麼想我也不是太清楚,不過,那時候有傳聞,藍裳組織要安排她進入市委當官了,而我後來突然接到了別的任務。
現在想想,這恐怕也是關璐的安排,我相信她向戴明月推薦過我,因爲戴明月曾經找我私下談過話,只是她可能覺得我還不是太成熟,所以不太放心。”
“你所謂的別的任務是不是玄月師太委託你替她打理財產?”樂正弘盯着桂冰問道。
桂冰嗔道:“你就別問這些跟你沒關係的問題了,反正,對我來說不管是戴明月還是玄月師太的錢都是藍裳組織的錢,就像關璐一樣,只不過是她們的財務代理人。”
“你既然現在已經成了藍裳組織的財務總代理,那你能不能透露一下,通過你經手的錢到底有多少?”樂正弘忍不住好奇地問道。
桂冰瞥了樂正弘一眼,哼了一聲道:“我就知道你會這麼問,我還是不說了吧,我擔心說出來嚇死你,相比於你公司那點資產,我經手的錢對你來說簡直就是天文數字。
不過,我雖然是財務總監,但並沒有直接處理這些資產的權力,也許是關璐的事情讓她們接受了經驗教訓,所以,我只能按照她們的指令做各種投資和資本運營,但卻不像關璐那樣能直接處分所有資產。”
“這麼說玄月師太和戴明月直接給你發出指令?”樂正弘問道。
桂冰搖搖頭,說道:“玄月師太早就不直接插手經濟上的事情了,一方面她缺乏這方面的專業知識,另一方面她的心思也不在這個上面,她只需要確保她的資金安全就行了。
至於戴明月,她現在熱衷於她的慈善項目,也沒有經歷過問具體的投資事項,至於我究竟在接受什麼人的指令,你自己應該也能猜到,只是你恐怕被她矇蔽了眼睛。”
樂正弘不禁停住了腳步,吃驚地盯着桂冰,問道:“難道這個向你發出指令的人我也認識?”
桂冰哼了一聲道:“遠在天邊近在眼前。”
樂正弘怔怔地楞了一會兒,一臉狐疑道:“我不信,這怎麼可能?她幾乎跟我一樣,在生意上都是外行,並且你也看到了,她對公司的事物壓根就沒有一點興趣。”
桂冰好像聽到了好笑的事情,忍不住一陣咯咯嬌笑,然後湊近樂正弘小聲說道:“我就知道你一直被她矇蔽了,她不懂財務?簡直笑話。”
樂正弘驚訝道:“她以前一直在南安縣經營一家從事戶外活動的小公司,最多幫着戴明月打理一下古文物店,根本就是胸無大志,連戴明月都對她很失望。
即便這次出來辦公司也只是一時心血來潮,公司成立沒幾天她就厭倦了,怎麼你就把她說成手握重資的金融高手了呢?再說,她有必要瞞着我嗎?”
桂冰哼了一聲道:“說實話,我也無法理解你們之間這種亂七八糟的關係,我也不清楚究竟是你對她有所企圖還是她對你有所企圖,只是我更相信你心裡有鬼。
因爲她在你這個窮光蛋身上也沒有什麼可圖的,只能認爲她真的喜歡你,並且願意爲你生孩子,但你應該從關璐那裡得到教訓,對於藍裳組織的女人來說,感情歸感情,生意歸生意,這兩件事不可能摻和在一起。
所以,她跟你玩感情而隱瞞生意上的事情也很正常,我也不瞞你,其實在關璐出事之前,我就已經開始協助戴安南打理生意了,對於玄月和戴明月來說,即便戴安南的資質再差,她也是戴家的唯一繼承人。
她們還沒有無私到讓一個外人來繼承這份龐大的家業,所以,她們暗中對戴安南的訓練從關璐出事之前就開始了,我的話也只能說到這裡,信不信由你自己。”
樂正弘怔怔地楞在哪裡好一陣沒有出聲,說實話,儘管心中還有疑惑,但他基本上已經相信了桂冰的話。
事實上,昨天晚上他就已經懷疑戴安南暗中跟玄月師太有聯繫,並不是她表現的那樣好像對家族的事情不聞不問。
至於她爲什麼一直對自己隱瞞這件事,一時還猜不透原委,不過,他倒不認爲戴安南對自己隱瞞真相有什麼惡意,也許只是覺得沒必要讓自己知道而已。
就像桂冰說的那樣,自己也確實沒有什麼值得她謀算的,她和自己的交往應該是出於感情,否則怎麼願意替自己生孩子呢?
桂冰見樂正弘一副癡癡呆呆的樣子,顯然誤解了他的意思,嘲諷道:“怎麼?你現在是不是有點後悔跟關馨搞到一起了?
如果你早就知道戴安南富可敵國的話,恐怕就不會有關馨了,不過,現在也不晚,她肚子裡有你的孩子,如果你現在厚着臉皮去求婚的話,她說不定會答應呢。”
桂冰的話顯然讓樂正弘受到了羞辱,頓時脹紅了臉,瞪着桂冰質問道:“難道我在你的眼裡是這種爲了貪圖錢財而沒有一點底線的男人?”
桂冰似笑非笑道:“底線?底線有時候也可以很高啊,你剛纔不是問我經手的錢有多少嗎?我告訴你,光是今天,我就處理了一筆十個億的資金。
這筆錢將通過合適的渠道流到國外的一家投資銀行,然後在合適的時候以戴安南在家銀行的名義投資到國內合適的項目中,所以,戴安南手裡有多少錢你自己可以充分發揮想象力,然後你就不會強調自己的底線了。”
樂正弘點上一支菸繼續往前走,一邊嘴裡哼了一聲道:“我沒必要在你面前辯解,我是個什麼樣的人早晚會讓你知道,不過,我倒是想警告你一句。”
桂冰走到樂正弘的前面攔住了他,盯着他的眼睛問道:“你想警告我什麼?”
樂正弘一字一句地說道:“不要學關璐,一面重蹈她的覆轍。”
桂冰聽完這句話什麼都沒有說,轉身就往前走,走了好長一段路才轉過身來說道:“關璐曾經是我的偶像,我處處都想學她,不過,那天晚上我把她推到牀下之後,自己才驚訝地發現,我不是她,我有自己的原則。
並且我覺得關璐一直深陷於藍裳組織的爛泥潭,整天跟錢和一些沒素質的男人大交道,以至於受到了很多限制。
而我就不同了,我能夠出去讀名校,又能夠出去開拓眼界,無論是格局還是氣度都不會屬於她,這也是戴明月能夠重用我的原因,事實上,關璐當初如果氣量大一點的話,也不至於走上不歸路。”
樂正弘聽不得有人詆譭關璐,即便他承認桂冰不亞於關璐,可也心理不舒服,嘟囔道:“她沒有提拔你,所以你就說她氣量小,這說明你的氣量也大不到哪兒去。”
桂冰哼了一聲道:“我就知道你這個小肚雞腸會這麼想,我說的氣量氣度跟這件事毫無關係,你也不想想,關璐如果是個大度的人,那她爲什麼會有這麼多仇人,她死後爲什麼就沒有一個人站出來替她說句公道話,而是聽任各種羞辱她的謠言滿天飛?
最重要的是,就連她的情人戴凝都不聞不問,而是在關璐死後的第二天馬上逃跑了,這一切難道你就沒有想過是什麼原因嗎?說實話,真正替她鳴不平的還是我這個跟她沒有深交的人。”
樂正弘再次被桂冰的話震懾住了,站在那裡說不出話,她忽然意識到,關璐的死有可能就像是禿子頭上的蝨子,所有跟她熟悉的人都知道她是怎麼死的,但卻沒有一個人願意站出來說明真相。
而是任由她死後被各種各樣的謠言和秘密所吞沒,而所有人則在關璐神秘陰影的保護下繼續幹着他們自己的勾當。
這是一場集體謀殺。樂正弘本意平靜下來的心再次被激怒了,瞪着桂冰怒氣衝衝地說道:“你們都是謀殺關璐的兇手,等着吧,遲早以前我要討回公道。”說完,轉身朝着另一個方向大步走去。
桂冰楞了一下,追上兩步問道:“你不去看那套房子了?”
樂正弘頭也不回地擺擺手說道:“沒什麼可看的,那套房子只不過你們擺設好的一個道具而已。”
桂冰盯着樂正弘的背影跺跺腳,罵道:“該死的,不知好歹的混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