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正弘急忙說道:“這麼說,羅麗家的年夜飯餐桌上有河豚肉?但不可能只有羅西一個人吃了啊,要中毒應該大家都中毒纔對,你說,會不會是有人暗中對羅西下毒啊。”
周鈺好一陣沒出聲,良久才說道:“眼下很難說,就像你說的那樣,這道菜並不是專門給羅西準備的,事實上,除了羅麗之外,每個人都吃了,羅東甚至出現了輕微的‘河豚醉’現象,眼下就是不清楚爲什麼獨獨羅西中毒這麼厲害。”
“這道菜是哪來的?”樂正弘問道。
周鈺說道:“好像是一家有名的酒店送來的。”
樂正弘問道:“會不會和個人體質有關?”
周鈺說道:“我一直在查找這方面的有關資料,應該和個人體質沒有關係,如果真是那道菜被毒素污染的話,應該吃過的人都有中毒現象,當然,吃的多的人應該嚴重一點,吃的少的人症狀應該輕一點,但不會出現這麼大的懸殊。”
樂正弘說道:“這麼說,還是不能排除有人對羅西動手腳的可能性。”
周鈺又是一陣沉默,最後說道:“也許,羅西攝入的河豚毒素並非來自河豚肉。”
樂正弘急忙問道:“你什麼意思?”
周鈺沒有解釋,說道:“也許羅西單獨吃過什麼東西,而河豚毒素被慘在了裡面,所以,吃河豚肉的人反而沒有中毒症狀。”
樂正弘呆呆地愣了一會兒,小聲說道:“媽,這有點像是暗度陳倉的招數啊,會不會是羅東暗中下手了。”
周鈺擺擺手說道:“這隻能是猜測,本來羅麗當時就要報警,讓公安介入調查,我勸阻了她,如果真是有人下毒,恐怕也很難查清楚,畢竟,餐桌上有一盤河豚肉,並且大家都吃了,只能是羅西倒黴。”
樂正弘奇怪道:“媽,我就想不通,即便羅東想把羅西除之而後快,但羅西畢竟是韓玲的親兒子,難道她會縱容羅東殘殺自己的同母異父的弟弟?”
周鈺謹慎地說道:“眼下還不能就確定是羅東干的,如果真是有人對羅西做手腳的話,這裡面的情況很複雜,不排除有外人捲入了羅氏家族的這場內鬥,如果最終僵持不下的話,面對一筆龐大的資產,鬧出人命也不是不可能。”
樂正弘想起了關馨的話,猶豫了一下問道:“媽,你該不會也捲入這場紛爭吧。”
周鈺嗔道:“我有什麼資格管人家的閒事?”
頓了一下,似自言自語道:“不過,從今晚的情況來看,正璇一顆心似乎已經在羅西身上了,如果羅西註定要成爲我的女婿的話,那我也不能袖手旁觀。”
樂正弘急忙說道:“媽,如果羅西真的是我的妹夫,那我也不會袖手旁觀,你說,我能幹點什麼?”
周鈺馬上警覺道:“我也就是這麼一說,你可別當真了,我就怕你捲進去,不管怎麼說,你妹妹和羅西目前還只是戀愛關係,還不至於對你妹妹下手,再說,我們也沒有資格參與人家的內部事務。”
樂正弘恨聲道:“可羅東不是個東西,我一想到他當董事長就來氣。”
周鈺嗔道:“他是不是東西跟你有什麼關係?”
樂正弘說道:“怎麼沒關係?他是關馨的仇人,也就是我的仇人,何況,我懷疑羅繼偉跟關璐之間也不是這麼幹淨。”
周鈺沉默了一會兒,說道:“不管羅繼偉和關璐之間乾淨不乾淨,反正現在一個入土了,另一個也即將入土,你根本沒必要耿耿於懷,難道你還想找死人算賬?”
樂正弘哼哼道:“照我的意思,管他是羅東當董事長還是羅西當董事長,就讓他們內訌去,鬧得家破人亡纔好呢,眼下麻煩的就是正璇和羅西這件事不太好辦。”
周鈺瞥了兒子一眼,教訓道:“你怎麼會有這種想法?冤有頭債有主,即便想報仇也要恩怨分明,羅西壓根不知道關璐和羅繼偉是什麼關係,你恨他幹什麼?”
樂正弘氣哼哼地說道:“等我搞清楚關璐的死因再說,如果確實和羅繼偉有牽扯的話,他兩個兒子必須有一個替他老子還債。”
周鈺忽然一陣咯咯嬌笑,走過來坐在兒子身邊,說道:“你就彆嘴上用力了,就不說羅繼偉了,你覺得自己是羅東的對手嗎?到目前爲止,你可能都還沒有跟他說上過一句話吧。”
樂正弘嘟囔道:“怎麼沒有?我們通過電話。”
周鈺哼了一聲道:“我想起來了,那次你把關馨住院的消息告訴了他。”
樂正弘紅着臉說道:“我是光明磊落,再說,那時候還不知道他是這麼一個齷齪的人。”
周鈺沉默了一會兒,忽然說道:“你一直在查關璐留下的那把鑰匙,現在究竟搞清楚是怎麼回事了你嗎?”
樂正弘一愣,不明白母親爲什麼忽然又提起了那把鑰匙的事情,說道:“基本上搞清楚了,凡是那個組織的成員都有這麼一把鑰匙,總共是七個人,七把鑰匙。
並且每把鑰匙都可能有輻射,我已經把鑰匙還給戴明月了,也把輻射的事情告訴她了,很顯然,她們自己一直矇在鼓裡面。”
周鈺白了樂正弘一眼,嗔道:“我的意思是七把鑰匙的來歷你搞清楚沒有?”
樂正弘疑惑道:“那還用問嗎?這七把鑰匙就是她們那個組織成員的身份證明,或者是身份的象徵。”
周鈺說道:“你這麼誤打誤撞能搞清楚這些也算是不容易了,不過,你是隻知其一不知其二啊。”
樂正弘驚訝道:“怎麼?難道你也暗中在查這件事?”
周鈺嗔道:“我倒沒這個閒工夫,不過,凡是和某件事情有關聯的人遲早會出現在你的視野中,我告訴你,那種鑰匙不是七把,而是有八把。”
樂正弘一聽,吃驚道:“八把?你的意思還有第八個組織成員?”頓了一下,一副恍然大悟的神情,驚訝道:“媽,難道羅麗也是一個藍裳?”
周鈺點點頭,說道:“沒錯,羅麗確實是個藍裳,準確點說應該是藍裳的後裔,不過,她的鑰匙和你那把不一樣,所以,她這個藍裳和你說的那七個人沒有什麼關係。”
樂正弘好像有點糊塗了,疑惑道:“鑰匙不一樣?那你怎麼知道她是藍裳?”
周鈺說道:“鑰匙不一樣只是外表不一樣,形狀和質地應該一模一樣,只是不像關璐留下的那把鑰匙這麼珠光寶氣罷了,不過,它們的來源應該是一模一樣。”
樂正弘盯着母親注視了好一陣,還是有點不明白,說道:“來源?你的意思羅麗的那把鑰匙也是來自藍裳組織?”
周鈺說道:“也可以這麼說,並且,人家羅麗可以說是真正的藍裳傳人。”
“傳人?”樂正弘一頭霧水地問道。
周鈺走過去給自己斟了一杯紅酒,說道:“反正也睡不成了,我就給你說說這八把鑰匙的來歷吧。”
接下來,周鈺把羅麗的家史以及第一代藍裳的傳奇詳細說了一遍,聽得樂正弘驚歎不已,最後一拍大腿說道:
“媽,這下整個故事就湊全了,說實話,我雖然搞清楚了七把鑰匙的用途,可總覺得還是有些謎團無法解開,現在一切都明白了,搞了半天,一切都和那個段清香有關。”
說着,忽然擺擺手說道:“等等,讓我整理一下思路,信息量太大了。”
周鈺皺着眉頭說道:“可我親眼見過羅麗祖傳的那把鑰匙,形狀確實和關璐那把一模一樣,只是外觀相差很多。”
樂正弘一擺手說道:“這個問題我已經清楚了,你不知道,當年戴凝曾經帶着七把鑰匙去國外重新裝修過,上面的那些寶石是後來鑲上去的。”
頓了一下又繼續說道:“情況應該是這樣的,戴明月和段碧書兩家肯定也是八個藍裳的後人,他們找到了七把鑰匙,但把羅麗給漏掉了,所以,羅麗這把鑰匙沒有裝修過。”
“你的意思這個藍裳組織是戴明月創立的?”周鈺問道。
樂正弘想了一下說道:“也許是段碧書創立的。”
周鈺問道:“段碧書是什麼人?”
樂正弘說道:“據說年輕的時候是南安縣第一美人,後來嫁給了戴凝的父親戴天德,當時戴天德已經有了兩個兒子,段碧書是他的第三個老婆。
據說戴天德一生風流成性,和段碧書結婚之後沒多久就因爲縱慾而亡,當時戴凝還年幼,段碧書不知道用了什麼方法,讓戴天德把全部遺產都留給了女兒戴凝。
戴天德家族的人肯定不願意,最後都起訴到了法院,可後來不知爲什麼,段碧書竟然說服戴家的人撤訴,並且互相達成了和解協議。
等到戴凝學成歸來之後竟然順利地接管了家族企業,我琢磨着段碧書早期的行爲應該和關璐的斂財手段有點類似,只是不清楚那時候藍裳組織是不是已經存在。”
周鈺若有所思地說道:“也許這個藍裳組織一直都存在,根據羅麗的說法,段清香有後人留下來,段碧書說不定就是段清香的後裔。”
樂正弘說道:“反正,眼下戴明月和段碧書顯然是這個組織的首腦人物,我現在的推斷是,除了關璐和楊玥的六號七號鑰匙之外,一號二號鑰匙應該在戴明月和段碧書手裡。
而三號鑰匙應該在戴凝手裡,剩下的兩把鑰匙不太確定,也許那個杜洋和洪碧都有份。但杜洋洪碧關璐和楊玥顯然和八大藍裳沒有直接關係,這麼說來,加上羅麗,八大藍裳的傳人只剩下三家了。”
周鈺沉思良久,緩緩說道:“我不認爲這個藍裳組織的創始人是段碧書或者戴明月,她們的身後應該還有人。”
樂正弘驚訝道:“你怎麼知道?”
周鈺盯着樂正弘說道:“你知道爲什麼戴明月說關璐是她的侄女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