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政一去十五六日,郭榮日日遞送拜貼求見許氏,希望能夠達成和解。許氏死咬着不見他,送東西也不收,原本郭榮讓人送來的一百擔糧食,今天上午郭榮送來,下午許氏準僱人將宅子外面堆積的垃圾給郭榮丟回去……有來有往的純粹就是置氣。
淑之看着,反正婆婆每日都玩的很爽,也就隨她了。反到是她自己最近不知道怎麼回事,沒來由的特別煩躁,整天干什麼都煩,顧雲把顧昭送的田莊整理好,銀兩和地契之類的交割清楚,順便告訴淑之倆個田莊之中,其實還有不少的倉儲糧食,甚至還有種子。淑之自然知道老爹的意思,就讓他收下,然後只會婆婆一聲。
另外由於有那參合了符石的井水在,原本最好在3月下旬開始育苗的番薯,4月中旬開始育苗,到現在也苗發精神,茁壯成長了。淑之看着那一小塊地內挨挨擠擠的番薯苗,也不知道怎麼會回事,就是想把它們都拔了,這破壞狂啊~心中暗發冷汗的淑之趕緊閃身躲開了那些小苗,還是走吧,扔東西都好過拔苗~
顧雲告知許氏的時候,容琪正在給許氏垂腿,許氏聽了顧昭的安排,搖頭嘆息道“穎之啊,穎之……”最後還是默默的讓顧雲手下,等到顧雲走了,許氏忽然對身體容琪問道“淑之最近怎麼了,好像很煩躁?”
容琪聽了抿嘴一笑道“小姐這個月小日子沒來,過了好些日子了。”
許氏頓時推開容琪站了起來,驚喜的道“當真?”容琪俏皮的道“怎敢瞞着老夫人?只是小姐好像還沒想到是怎麼回事,一直都沒叫人喊大夫來給看看。”
許氏馬上白了一眼她道“這麼大的事兒,你們怎麼不早點告訴我??快叫大夫來給看看啊~我說最近顧雲怎麼總是搶着把大小事兒都攬到自己身上,還多派了人手跟着淑之~哎呀,你們這樣不行,淑之沒經驗,你們也跟着胡亂摻和,這事兒得趕緊請大夫……”
容琪笑着安撫她道“哎呀老夫人,這不是日子還短嘛,我們也是事前聽了孃家老夫人的話照顧的仔細了些,才發現,原本就打算這倆日就先跟您私下裡說說,看看是等着時日再給小姐請大夫,還是……”
許氏聽了這話,不禁感慨道“嫺雅到底是個精細人,”接着她緩緩坐下,仔細的算起日子來,接着抿嘴笑道“淑之若是真有了,可不就是新婚那日有的?”這個容琪就插不上嘴了,在一邊含笑伺候着,“容琪啊,你還得去叮囑顧雲一聲,光是增加淑之身邊的人手,還是不行的,飲食上也要多加照顧。”容琪在一旁道“早讓人添加小姐喜歡的菜色了,老夫人。”
許氏再次剜了她一眼道“光淑之愛吃的哪行?不行,不行,你去再叫顧雲回來,讓他擬個菜單子出來,我要好好斟酌一下。再者,趕緊讓顧雲給請個老大夫來給淑之看看,就說是看她最近情緒煩躁,給請個脈看看是不是哪裡不舒服……”許氏故意對容琪擠擠眼睛,腹黑髮作,暫時也不打算告訴淑之,呵呵。兒子可能有後了,許氏老太太不禁眉開眼笑,好事兒,好事兒……
與此同時,扶搖城外十里的官驛之內,雙眉緊鎖的聶政正在翻看手中的一疊書信及證詞。越看他眉頭皺的越緊,怒氣隱隱越加升騰,單手用力,一疊書信及證詞紛紛在他手中化爲齏粉……
聶政此次出行,雖然回來遲了,但是卻很順利的達到了自己的目的,召集足夠的青壯組成自己的部曲,聶政原本就沒有打算召集足夠一千人,一來,上陵縣根本就沒有那麼多青壯可召。二來,大元早就朝政腐敗,軍紀敗壞。一個堂堂屯長,滿編制一千人,實際上有三五百人就不錯了,其它都是臨時徵來的民夫,負責挑糧食和埋鍋造飯等等。
上次州牧大人讓兒子婓寰起兵,說是三千人馬其實大家都清楚,有一千五六百真軍就已然不錯,但是如此還是兵敗身亡,那就說明那南山莫興,以一衆烏合之衆居然擊潰官兵,必然不是個簡單人物~所以對手不可小視了……要知道,大元的官軍在敗壞,那也不是等閒一羣剛剛拿起武器的百姓就能打敗的。
聶政此次出門,也存了光耀門楣封妻廕子的想法, 所以他一早就決定至少要召集到五百部曲,作爲嫡系。大哥那邊若是不成,就只能在以前的舊部之中多召回一些青壯,另外還得走一趟大王莊,到了四弟和七弟那裡或許人馬就可以湊齊。
但是讓他意想不到的是,到了大王莊,既然需要他面對兄弟一堂向他訴苦抱冤的局面~
大哥和二哥愁眉苦臉,一臉怨氣的早就在大王莊內等候,一見了他的面就給他講述了他自己老孃一點面子不給的砸到倆位義兄的郭家堡門口,還逼迫自己的倆位義兄下跪磕頭的事兒,在四弟和七弟以及趕來的大哥和二哥的敘述中,聶政震驚的聽到這一切的一切竟然都是自己的新婚妻子淑之搞的鬼,是她唆使的母親以死相逼,逼得自己的倆個義兄丟盡了臉面,也是她在母親身邊近讒言,導致母親徹底惡了倆位義兄,說出了那等在聶家我有無他們的決絕話~
一邊是養育自己的多年的母親和新婚妻子,一邊是結義四五年的生死兄弟,聶政頓時感到自己好像肝腸被揉碎了一般的沉痛,當時聶政就忍不住虎目含淚跪到了倆個哥哥面前,請罰。郭榮和徐濟卻極爲大方的原諒了他,也原諒了許氏夫人,畢竟是被唆使上門的。但是對於王淑之他們卻話裡話外的泄露了不滿的意思,衝動的七弟王輒被大哥和二哥的遭遇不平一擊,不緊怒從口出,氣不可赦的道“三哥,那等歹毒惡婦,不如你休了她靈娶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