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炎還沒正式跟國權力當面接觸,國權力就已經知道了紀委的工作動向,從這一點上看,國權力有一定的消息來源,說不定在紀委的內部就有他的眼線。就連陸炎可不敢保證自己的科室裡是不是有人跟國權力暗中通風報訊。
所以陸炎在這件事情上做的非常隱秘,幾乎就是一個人在查國權力的事情。要把國權力的一切連根拔起,陸炎總結了調查常賓鴻和趙慶紅的經驗教訓,這兩個案子是不同性質的兩個案子,甚至一個是在紀委辦得案,另一個卻是在情報局那邊辦的案。但是兩個案子卻一樣沒有達到理想的目的,而且有好多經驗教訓值得總結。
常賓鴻的案子是有人跟常賓鴻私下裡溝通了,所以常賓鴻自己把整個案子扛了起來。趙慶紅那個案子是由於陸炎對趙慶紅的兇殘和不顧一切沒有準備。通過這兩個案子,他也在吸取教訓,查證任何一件事,調查任何一個人,都要全力以赴。一個小小的失誤,都可能會帶來無法挽回的後果。
現在陸炎還無法證實林旭平是不是徹底站在自己這條船上,他只能利用他的個人魅力和手中的權利結合起來。一步步把林旭平引入彀中。
現在聽着林旭平對國權力恨得牙癢癢的,於是陸炎輕輕笑了笑,對滿腹冤屈的林旭平說道:“這麼說,你也不知道國權力的錢藏在什麼地方了?”
“這個,我真的不知道。”林旭平說道。
嘆息一聲,陸炎爲難地說道:“這樣一來,我們抓不住他的把柄,他不會甘心掏出錢來的,目的就沒法達到了,你想想辦法吧。”
林旭平很是警覺地說道:“你不會是來利用我吧?”
“我可是爲了我們的將來考慮的,你不是也在爲自己尋找一條退路嗎?國權力那個人的年齡那麼大了,你早晚都要離開他那條船的,現在,就是一個最好的機會啊。”陸炎拿話安慰着林旭平,進一步加強了聯盟關係。
“哼,你的嘴上說得好聽,你不肯陪我睡覺,就是在敷衍我。我只有過國權力一個男人,還算是乾淨的,爲什麼你會嫌棄我?那劉丹妮也是結過婚的女人,而且都三十多了,你都不嫌棄,我哪裡比她差了?”林旭平忿忿不平地說道。
她的話讓陸炎目瞪口呆,心裡暗暗皺眉。在他的心裡,卻不認爲林旭平真的那麼‘乾淨’,說女人的乾淨不乾淨,並不是說和多少男人有過身體上的接觸,而是說你的心臟不髒。
林旭平說到了劉丹妮,在陸炎的心裡,劉丹妮比她林旭平可要乾淨好多倍。不要以爲她只有過國權力一個男人就是乾淨的了,相反,在陸炎的心裡已經幡然悔悟的細妹子纔是真的‘乾淨’,這種乾淨是思想上的認知,而不是身體上的骯髒。林旭平就是想離開國權力,也不過是繼續想過那種寄生蟲的生活。細妹子離開羊城,想出去,是想開創美好的未來。
因此,陸炎認定細妹子是‘乾淨’的,林旭平的思想是‘骯髒’的。
心裡這麼想,話可不能這麼說。陸炎想了想,說道:“我沒認爲你是髒的呀,我嘴裡那麼說,還不是爲了試探試探你?你難道忘記我剛纔吻了你嗎?你認爲那是敷衍的行爲?”
想到剛纔的熱吻,林旭平的心裡依舊是甜蜜的,陸炎的年齡和體力,還有他的英俊長相,都是國權力一直無法給予林旭平的。
陸炎剛纔的那一吻讓林旭平久已乾涸的春心蕩漾起來,纔會這麼容易被陸炎蠱惑。如果這時候她知道了陸炎的心裡真正的想法之後,一定會逃之夭夭的。
林旭平嫵媚一笑,說道:“反正啊,你就是對我有看法。”
“可是我對錢一點看法沒有,你對錢有看法嗎?”陸炎儘量展示一個迷人的微笑出來。
果然,一直奉行金錢至上的林旭平對他這句話很滿意,說道:“那你說,我該怎麼做呢?”
陸炎低聲說道:“第一,你要查清他到底有多少錢,藏在什麼地方了?如果是別人的名頭存起來的,就要想辦法弄到賬號密碼什麼的,這樣對我們十分有利;第二,你想辦法弄清楚國權力幹了那些傷天害理的事情,我可是聽說,他的身上有命案的。”
“有命案?”林旭平的身體哆嗦了一下,說道:“我就是聽說他的手下有幾個比較暴力的人,不知道還有命案,我一介女流,也不介入他工作上的事情,怕是做不了這種事情。”
林旭平打起了退堂鼓,唐陸炎覺得有了壓力,他需要的是勇往直前的戰友,而不是畏畏縮縮的同謀。在選擇林旭平這個人的時候,陸炎做了很多的考慮,他想到林旭平可能會給他帶來麻煩,可能會最後反咬一口,卻沒想到她會打退堂鼓,因爲陸炎心裡認定,金錢的誘惑肯定會讓林旭平動心的。
陸炎心裡暗叫不好,只好給林旭平打氣鼓勁說道:“放心吧,你的安全我來負責,國權力不會對你有暴力行爲的。”
“你怎麼敢這麼肯定?”林旭平這時候反問道。
“他在沒有意識到你對他有威脅的時候,怎麼能輕易對你有威脅呢?只要是你這件事情做的隱秘,就沒有多大危險,萬一是發現有危險,你第一時間通知我,我會安排保護你的安全的。話我只能說道這裡了,該怎麼做你好好想一想吧。”陸炎把自己的表情放鬆,儘量不給林旭平帶來壓力。
林旭平呆呆地看了陸炎半天,猛然抓起酒瓶子,給自己滿滿倒上一杯,一仰脖全部喝了下去。
她喝酒的速度跟巴達瑪差不多,把陸炎嚇了一跳,心想,眼前這位不會是一個“女漢子”吧?
喝了酒之後的林旭平膽氣有一些粗壯了,她醉眼朦朧地對陸炎說道:“好,我幹了。陸炎,你可千萬不能負我,到時候你要騙了我,就是做了鬼也不會饒了你的。”說完,眼淚很不值錢地簌簌而下。
陸炎是一個有血性的男人,見不得女人哭泣的樣子,女人哭了起來,他的心就亂了,事已至此,他能做的只是繼續原來的謊言,急忙安慰說道:“我不會負你一片心的,你放心吧。”
陸炎施展出千般溫柔,萬種風情,好不容易纔把林旭平的情緒穩定下來。
爲了避嫌,陸炎讓林旭平自己打車走了,最後還是陸炎結的賬。結賬的時候他開了一張發票,想了想,又把發票撕了,隨手一揚,紙片跟着風兒四處飛散。這張發票讓陸炎想到了當初第一次調查常賓鴻的案子,那次就是因爲報銷的問題,谷牧立狠狠地讓自己穿了一次小鞋,這次又看到發票,陸炎就不由地又想起了常賓鴻的案子。
這一次調查如何調查國權力,他並沒有一個完整可行的計劃,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