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炎在後面緊緊追趕着逃跑的榔頭,兩個人很快就從旁邊的空地來到石化公司的後院。
榔頭很是自信,雖然已經陸炎發現了,但是他還是有把握能逃走的,他的身體非常結實,跑的也很快,只要前面沒有人阻攔,很快就能把後面的人甩開。
不過他一直不太明白的是,自己放火的時候明明是職工中午去吃飯的時間,左右看了也並沒有人看到,爲什麼還會被人發現了呢?
在石化公司的後院跑了一段路之後,前面就是三米高的院牆,榔頭很得意地回頭看了一眼,衝着追過來的陸炎揮揮手說道:“拜拜了您吶。”
說完,他一個衝刺,拔身而起,腳掌在牆面上蹬蹬蹬蹬了幾下,很快上了牆頭。
站在牆頭的榔頭得意地回頭一看,沒想到陸炎也跟着他做了一樣的動作,馬上就要攀上牆頭了。
這一看把榔頭嚇了一跳,在國權力的手下中,榔頭是身手最敏捷的,他做夢都沒有想到陸炎的身手居然也如此了得,不敢多看,趕緊翻身跳下高牆。這個時候陸炎也跳上了牆頭,轉身就跑,邊跑邊大聲喊道:“你誰呀你?我和你無冤無仇,你爲什麼要找我麻煩,兄弟我告訴你,惹了我沒你的好下場的。”
“我叫陸炎。”身後的陸炎淡淡地迴應道。
“陸炎?”榔頭想了一下,這個名字似乎有點耳熟,在哪裡聽說過呢。
榔頭正這樣想着,第二分鐘就反應了過來:“啊,你就是陸炎啊?”榔頭這時候想起來了從國權力的嘴裡聽說了這個名字,知道陸炎是省紀委的幹部,而且還正是這次查國權力的人。不過榔頭卻沒有想到這個陸炎身手會有這麼好,一般的警察也沒有陸炎的身體素質好。
榔頭嘴裡問着話,腳下不慢,絲毫沒有停留。梧城市石化公司在城郊,兩個人不一會兒時間就跑到了農村的地方,榔頭飛身跳過一條水渠,沿着小路向曠野之處跑去。
兩個人一追一跑,速度都非常快。由於是夏天,陸炎的身上穿的衣服很少,沒法攜帶手槍,要不然一槍就能把榔頭阻攔下來,所以這時候他只能在榔頭的身後緊追不放。
一口氣跑了十幾里路之後,兩個人的速度都減慢下來,前面的榔頭滿頭大汗,帽子早就已經被他扔掉了,這時候他一把撕開襯衫,一邊跑一邊脫衣服。把滿頭大汗用襯衫擦了擦之後,嫌累贅把襯衫也扔掉了,繼續跑。
後面的陸炎也累得不行,這不是晨練,快慢由心,追人就跟長跑比賽一樣,只有超越才能把榔頭抓住。很快就來到一個小山的下面,榔頭回頭看了看緊追不捨的陸炎,收起了輕視陸炎的心思,把他當成了一個勢均力敵的對手。一向以跑得快著稱的榔頭第一次對自己的速度沒有了信心。
榔頭這時候不跑了,他俯身拾起一根木棒,回頭對陸炎喊道:“你別追我了,這麼拼命,政府能給你發獎狀啊?我們大路朝天各走一邊,你也犯不着爲了這點事情搭上性命吧。”
“你不是能跑嗎?繼續跑啊。”陸炎也停了下來,大口大口喘着粗氣,看着榔頭手裡的木棒,腦子卻冷靜了下來。看來,榔頭打算跟自己拼命了。
“我不跑了,跑也不是辦法。不過我警告你啊,你再追過來我就下殺手了啊。”榔頭揮舞了兩下手裡的木棒,威脅道。
“你不是我的對手,還是乖乖跟我回去吧,縱火罪也不是死刑,現在乖乖投降還能少受一頓皮肉之苦。”陸炎盯着榔頭手裡的木棒,一字一句地說道,暗地裡卻在積攢着力量,隨時準備將榔頭拿下來。
“放屁,我是爲了你好,你大小也是國家幹部,怎麼跟我們一樣不要命啊?”榔頭也是同樣的心思,在拖延着時間恢復體力,他的心裡很是不解,陸炎怎麼會這麼鍥而不捨。
陸炎不停地大口喘氣,獲得了短暫的休息,他覺得身體有了一點力氣,指着榔頭說道:“不過我請你最好想清楚點,我的身份你知道吧,你敢殺我,那麼你就是逃到了天涯海角也跑不掉的。殺了我,你也是死罪,你希望過那種一輩子都在逃亡的生活嗎?”
“你少來了,我就是一個亡命之徒,殺人就是我的長項,我勸你還是不要逼我殺了你的好,你有家庭吧?你有孩子吧?你想讓你的老婆孩子沒有了丈夫嗎?”榔頭這時候動之以情,想讓陸炎主動放棄追自己,畢竟這一路下來,他的體力消耗也很大,而且從剛纔也看出了陸炎的身手不賴,能不能打得過陸炎,他心裡也沒底,最好是讓陸炎知難而退。
“你放屁,我勸你自首,還能減輕罪行,要不然,拒捕的罪名很重的。”陸炎回罵道。
兩個人不停地說話,爲的是爭取儘快恢復體力,跑了那麼遠,體力都嚴重透支了。
這時候榔頭揮舞了幾下木棒,覺得已經差不多了,掂量了一下手中的木棒,覺得自己一棒子下去,就能把陸炎敲暈了。
打定了主意,他一邊臉上擺出了一個微笑的表情,一邊猛地發力咬着牙撲上來,論起木棒對着陸炎的腦袋橫掃過來,打算把陸炎一下子就敲倒。
陸炎看似漫不經心,但是一直盯着榔頭的一舉一動呢,剛纔他準備要發力的那一刻陸炎就已經看了出來,見木棒掃來,輕輕低頭,躲開了這一下攻擊,木棒擦着他的頭皮掠過。
就在木棒剛剛飛過陸炎的頭皮之後,他瞅準機會飛起一腳,正好踹在榔頭的右臂上。榔頭的手臂吃痛,再也拿捏不住木棒,“嗖”的一下,木棒脫手而飛,順着慣性被甩出去,掉在十幾米遠的地方。
榔頭大吃一驚,轉身要跑,但是這時候陸炎怎麼能讓他跑掉呢,隨着大喝一聲:“躺下吧你。”陸炎從榔頭的身後跳起來,一腳就把榔頭給踹趴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