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吃飯之後,陸炎把當天下午的工作跟秘書周小舟交待了一下,說自己有事,不能在局裡,有事就給他打電話好了。
雖然陸炎沒有提起過,但是周小舟已經知道了夏秋得了病的事情,這時候就多了句嘴,問起了夏秋的病情。
陸炎愣了一下,其實像這樣的事情是瞞不過身邊的人的,所以陸炎也沒有隱瞞,坦誠地對周小舟說起過夏秋的病情。
周小舟現在已經唯陸炎的馬頭是瞻,不是因爲別的,而是陸炎的度量已經征服了他,在蘇雪倩那件事情上,陸炎沒有遷怒於他,這就是面子,也是恩賜。是陸炎的涵養給了周小舟一個機會,他已經全身心地依靠在陸炎的這條船上,對於陸炎的一切指示都不折不扣地去執行,在陸炎看來,周小舟已經越來越有一個合格秘書的樣子了。
當然,周小舟還不是很成熟,但是陸炎有能力也有時間把周小舟慢慢調教成一個稱職的秘書的。
陸炎需要見一下滕佳慧,不管如何,他既然插足了任建軍的事情,就應該把一切不安定的因素消滅掉。既然他沒有能力扳倒張國敬,也不能爲任建軍伸冤,至少也要保得住自己不受任建軍的案子的牽連。如果滕佳慧不是因爲太緊急,陸炎相信她是不會隨隨便便就給自己打電話的,這一年多以來,滕佳慧從來沒有給自己打過電話就是一個最好的證明。
現在,滕佳慧忽然打來電話,一定是有重大的發現。陸炎不能,也不敢忽視滕佳慧的消息。
陸炎坐在車子裡,給滕佳慧打了一個電話,說道:“是滕佳慧嗎?”
“是的,嗯,您是陸炎吧?對不起啊,我應該稱呼您爲陸局長的。”滕佳慧接到了他的電話之後,聲音有點顫抖地說道。
陸炎無心跟她計較職位上的稱呼,說道:“你在哪裡?”
“我在家裡啊。”
“嗯,那麼,我們在你家附近的茶館見面吧。”陸炎的心裡想的是安全問題,在茶館見面屬於一箇中性的場合,介於鬧市和**場所之間,屬於公共場合,對他和滕佳慧都有好處。
滕佳慧那邊躊躇了一下,說道:“您還是來我的家裡吧,家裡面沒人,只有我自己。”
陸炎沉思了一下,說道:“這樣吧,我到了你家附近的時候再給你打電話吧。”
上一次去了滕佳慧的家裡,陸炎這邊早有準備,滕佳慧卻是毫不知情的,陸炎敢於登堂入室也是有所依仗的。現在,他退出了情報局的職位,也失去了情報局的庇護。再出現在不應該出現的地方,也是一個詬病。畢竟他現在的身份不同了,滕佳慧只是一個普通人,如果被人發現在在滕佳慧的家裡,對他的名聲也不好。而且,更重要的是,滕佳慧那邊早有準備,陸炎不得不考慮這究竟是不是一個陷阱,滕佳慧是有家室的人,孤男寡女的在滕佳慧的家裡見面,這太不合適了,如果被滕佳慧的丈夫堵在家裡,他就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他是瓷器,滕佳慧卻是瓦罐。他比滕佳慧更加輸不起。
因此,在一開始,陸炎就把見面的地點從滕佳慧的家裡摒除出去了,他不會到滕佳慧的家裡跟她見面的。
車子到了滕佳慧家的附近,陸炎沒有急着進入小區,而是在外面轉了一圈,確認自己的身後沒有被人跟蹤之後,這才把車子開到滕佳慧家的樓下,給滕佳慧打電話說道:“我到了你家的樓下,我的車號是xxxxx,你下來吧。”
“好吧。”滕佳慧的聲音很是無奈,看來她沒有準備好下樓跟陸炎見面的變化,不過,這一切都是陸炎安排的,由不得她。
陸炎考慮的是,不管這一次滕佳慧傳來的消息是真是假,也不管滕佳慧的家裡是不是一個陷阱,在他的車子裡,最起碼他還是非常安全的,車子是一種可以隨時移動的交通工具。如果事情有了變化,他可以隨時隨地開離,擺脫掉危險。
滕佳慧下來的時候,陸炎坐在車子裡,車子並沒有熄火,怠速停在路邊,前後左右都是暢通的小路,至少有四個方向供他選擇離開。
陸炎特意注意了一下四周人員的變化,一切還是依舊,人們都在忙着各自的事情,沒人注意到這輛有點影響小區交通的車子。
滕佳慧筆直朝着陸炎走來,眼睛裡有點慌張,除此之外,看不到一點有陰謀的表情,陸炎對這些細節十分注意,他是受過正規的特工訓練的人,知道在關鍵的時候需要注意什麼問題。如果滕佳慧的表情不對勁的話,立刻就離開這裡,也不管任建軍的事情了。總的來說,任建軍就是一顆不定時爆炸的炸彈,隨時能把陸炎炸得身敗名裂。不過,陸炎相信自己的能力,能把這一切擺平,不受任建軍的連累。
滕佳慧上了車子之後,陸炎沒有跟她交談,而是馬上啓動了車子,離開了這裡。一邊走他一邊觀察四周,如果有人在暗中打他的主意,是不會瞞過他的警覺性的。
滕佳慧也沒有說話,坐在最後一排的座位上,可能她曉得陸炎爲什麼會這麼小心翼翼地做事,但是她卻不明白陸炎做了多少假動作來試探跟在車子後面的任何一輛車。這些都是在暗中做的,外人根本看不出來,滕佳慧只覺得陸炎的車子在不停地繞着圈子,不知道陸炎的目的地在哪裡。
陸炎覺得很安全之後,把車子停在一個公園的外面,這裡很僻靜,前前後後都看不到車子,也不會有人知道他會把車子停在這裡,就是前一分鐘,陸炎自己也不知道有這樣的一個地方。這就杜絕了有人會提前埋伏在附近。
陸炎依舊沒有把車子熄火,他的手放在方向盤上,說道:“滕佳慧,有什麼事情,你可以說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