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澤嘆氣道:“沈叔叔,我雖然不能理解你的做法,但是想也能想到,省裡的常委怎麼可能願意聽您的擺佈,讓我去接替您的位置。”
沈江銘笑眯眯的道:“這就是我爲什麼決定明年讓你頂替我的原因所在,明年也就是你農改計劃全部完工的時候,如果到時候得到了燕京方面的響應,那麼到時候你就是名聲大噪的時候,政績自然卓越,這個時候也本該是你在往上進一步的時機,到時候我會利用這一點,和省裡溝通的,至於怎麼溝通,到時候你自然會知道。”沈江銘神秘一笑,一副成竹在胸的模樣。
一市之長,對於姚澤就如同遙遠的夢一般,這一刻姚澤不知道是什麼心情,有些複雜,能當市長姚澤自然高興,而且有些期待,但是沈江銘自願捨棄自己的地位成全自己,這是姚澤怎麼也無法想到的事情,畢竟無上的地位都是男人夢寐以求的,而沈江銘卻能坦然的捨棄,姚澤自認爲到不了他那種境界,對於沈江銘的尊敬也感激也越發的濃重起來。
掛斷電話,見酒菜已經上齊,姚澤將電話放進褲子口袋,然後走過去坐在劉曉嵐身邊,笑眯眯的說道:“三個人坐這麼大的桌子會不會有些太過奢侈了?”
“別得了便宜還賣乖。”劉曉嵐笑着瞪了姚澤一眼,伸手去拿桌子上的霸王醉,然後將酒瓶打開,給姚澤斟了滿滿一杯,然後又對坐在斜對面的納蘭冰旋問道:“你也喝白酒?”
納蘭冰旋點頭道:“嗯,我陪姚澤喝白酒吧,忙不能讓他白幫。”
這麼說倒是讓姚澤有些不好意思起來,就悻悻笑道:“不是用了這麼好的佳餚款待我嗎,而且事情我也未必能幫你辦的成,你這麼說倒是讓我很有壓力啊。”
納蘭冰旋破天荒的對着姚澤笑了笑,肌膚勝雪的絕美俏臉上露出淺淺的酒窩,她端起劉曉嵐遞過去的酒杯,輕聲說道:“就是要讓你有壓力才能全力幫我找人,這杯酒我敬你,先謝謝你了。”
納蘭冰旋酒量不是特別好,估摸着也就半斤的樣子,這個時候還沒吃東西墊肚子,不敢喝的太急,就小抿了一口,姚澤跟着端起酒杯,聞了聞霸王醉的酒香,感嘆的道:“還未入口就能感受到美酒的芬芳,這霸王醉真是名副其實的瓊漿佳釀啊。”他跟着納蘭冰旋抿了一大口,然後在嘴裡回味了一下,點頭繼續說道:“其實我並不嗜酒,但是這酒確實喝着舒坦,雖然有七十度,但是比一般酒更順口,喝了這種酒以後其他的酒恐怕就不想入口了啊。”
劉曉嵐笑道:“見你這副模樣像品酒專家似的,照我看白酒只有一個味道,辣!每次喝白酒都感覺嗓子冒火似的,真不知道你們這些男人怎麼會愛喝白酒。”
“白酒的文化博大精深,你們這些女人又怎麼會懂。”姚澤樂呵呵的又抿了一口,打趣的對劉曉嵐道。
劉曉嵐聽了頓時沒好氣的掐住了姚澤的胳膊,嬌聲道:“什麼叫做我們女人不懂,你這話明顯含有歧視女性的意思,找揍呢,是不是?”
姚澤尷尬的朝着納蘭冰旋望了一眼,見納蘭冰旋在一旁抿嘴淺笑,看着姚澤的笑話,姚澤更新尷尬,悻悻的對劉曉嵐低聲道:“納蘭小姐在呢,你就不能讓我裝的爺們點?感覺鬆開,疼!”
劉曉嵐撇嘴道:“最討厭歧視女性的男人,你若是敢真的歧視女性,本小姐非走的你滿地找牙。”李曉嵐美眸瞪了姚澤一眼,將手鬆開。
“剛纔聽你在電話裡叫沈叔叔,是沈江銘嗎?”劉曉嵐想起剛纔姚澤打電話時,臉上有些凝重
,不由得忍不住問了出來。
姚澤吃了口粉條,點頭笑道:“聽力蠻好嗎,隔這麼老遠都能聽見。”
劉曉嵐得意的撇了撇嘴,嬌笑道:“那是自然,對了,他和你說了什麼?”
“有關重大機密,可不能告訴你。”
“德行,我還懶得知道呢。”劉曉嵐睨了姚澤一眼,然後朝着納蘭冰旋那邊湊近了一些,和她邊吃菜邊聊了起來,將姚澤給晾在了一旁。
吃完飯後,姚澤已經有些醉意,剛纔的霸王醉讓姚澤有些貪杯,喝了整整兩大杯,這會兒七十度的威力顯現出來,只感覺頭重腳輕起來,“這酒後勁還真夠厲害的。”姚澤樂呵呵的傻笑了起來。
劉曉嵐就笑眯眯的道:“喝醉了?”
姚澤擺手道:“怎麼可能,我酒量好着呢,我會喝醉?”
劉曉嵐見姚澤說話已經有些大舌頭,覺得姚澤喝多的樣子煞是好玩,不由得捂嘴咯咯嬌笑了起來,“真丟人,還沒咱們冰旋酒量好。”
此時的納蘭冰旋一杯白酒下肚也是略有醉意,嬌嫩的肌膚已經變的紅彤彤的起來,看上去煞是可愛好看,她將自己座椅上的皮包拿了起來,然後嬌聲道:“這酒後勁足,待會兒可能會暈頭,早點去房間休息吧,我讓人安排好了房間。”
雖然劉曉嵐知道納蘭冰旋一件知道她和姚澤之間的關係,不過還是心虛的說了一句:“晚上我和你一起睡吧。”
聽了劉曉嵐的話,納蘭冰旋似笑非笑的朝着劉曉嵐撇了下嘴,道:“姚澤喝的有些多了,待會兒還需要你照顧呢,我用陪我了,我沒有醉。”
劉曉嵐心虛的笑了笑,道:“這樣不好吧?”
納蘭冰旋嬌笑道:“我什麼都看不到,什麼也都不知道……”
納蘭冰旋因爲喝了酒的緣故,頭腦異常清醒,絲毫沒有睡意,她跟自己倒了一杯白開水,然後手裡捧着杯子走到窗戶邊,望着窗外黑黢黢的大山輪廓,心裡迫切的想要見到她日思夜想的那個人,將近二十年未見,如果再見時,他還能記得自己嗎?
納蘭冰旋笑了笑,二十年足以發生太多改變,或許他已經結婚生子也沒一定,又或者他已經又女朋友了,而且兩人很恩愛,那麼到時候自己該作何打算?
這些問題全部浮上心頭,讓納蘭冰旋心裡微微感到沉悶,她端起杯子抿了口白開水,然後伸手去將窗戶關上,正在這個時候,牀頭放着的手機響了起來,納蘭冰旋走了過去,將茶杯放下,然後拿起手機看了一眼,見是他父親納蘭德打來的,就猶豫着要不要接聽,鈴聲響了五六秒,納蘭冰旋才蹙了一下柳眉,接聽,聲音有些淡漠的問道:“有什麼事?”
納蘭德在電話裡輕聲笑道:“還沒睡吧?”
“沒有。”納蘭冰旋冰冷的迴應。
納蘭德嘆了口氣,從書房的辦公桌上摸起煙,點了一根,悶頭抽了兩口,然後纔出聲說道:“我知道你一直爲你母親的事情而怨恨我,這麼多年,其實……”
“如果大晚上你是來說這些我們就沒必要在談下去了。”納蘭冰旋剛要掛斷,納蘭德趕緊道:“我是想告訴你,當年他們母子兩個應該是去了江平市,而且林繼楊的母親最好又改嫁了,似乎嫁給了江平的一名富商……”
“這些消息你怎麼知道的?”納蘭冰旋放棄了掛斷電話的衝動,出聲問道,
納蘭德解釋道:“當年我派人將他們母子送到淮源市以後,這期間一直是有聯繫的,直到她去了江平,
嫁給了別人,說要過安寧的日子,就把她嫁人的事情告訴了你,並說以後不要再聯繫她,從那以後她換了號碼之後我們就再也沒有聯繫過了。”
納蘭冰旋聽了納蘭德的話,心裡有些驚喜起來,不過聲音以及平淡的問道:“也就是說,林繼揚的母親嫁給了江平市的富豪?憑着這條線索可以縮小尋找範圍。”
“對,江平的富商畢竟有些,尋找起來要容易許多。”
“你怎麼不早告訴我?”納蘭冰旋蹙了蹙柳眉,有些不悅。
納蘭德苦笑道:“你總得給我機會說吧?”
納蘭冰旋柳眉微微舒展,然後問道:“還有什麼事嗎?”
“我們不能聊下彼此的心事?”納蘭德帶着鬱悶的情緒說道。
納蘭冰旋道:“我沒有什麼鬱悶的事情可說。”
“既然心裡早就認定了非林家小子不嫁,爲什麼不告訴我,如果我知道你……”
“這些事情不要再提了。”納蘭冰旋打斷了納蘭德的話,道:“時候不早了,我要休息了,再見。”說完,納蘭冰旋掛斷了電話,坐在牀頭美眸中露出些許迷茫的神色來。
次日早晨,劉曉嵐還在睡夢中的時候,姚澤已經洗刷完畢,然後偷偷溜出了房間,準備離開酒店回農業廳上班,剛走到房間外面,輕輕將房門給關上,扭頭就看見對面房間的納蘭冰旋打開門從裡面走了出來,姚澤微微一愣,望着納蘭冰旋精緻俏麗的臉龐露出疲憊之色,就笑道:“起這麼早?怎麼不多睡會兒?”
納蘭冰旋對着姚澤擠出一絲笑意,說道:“你不也起的早嗎,我是形成習慣了,每天都是這麼早就起來。”
姚澤笑道:“我是因爲趕去上班,那啥,就不和你多聊了,我趕時間。”
納蘭冰旋望着姚澤猶豫了一下,說道:“我送你吧。”
“啊?”姚澤一副受寵若驚的模樣,“不……不要。”
“沒事,我也正好要去市裡辦點事情。”她不等姚澤開口,就將房門關上,朝着大廳的方向走去,姚澤只好苦笑的跟了上去。
坐在納蘭冰旋的車子裡,一路無語,納蘭冰旋淡然的性子自然不會主動和姚澤說話,而姚澤也和納蘭冰旋沒多熟悉,自然也沒有什麼話題可聊,一直到了農業廳門口,納蘭冰旋纔開口道:“找人的事情就拜託你了。”
姚澤將車門打開一隻腳踏了出去,然後笑眯眯的扭頭對納蘭冰旋道:“放心好了,我一定盡力而爲。”
“謝謝!”
“不用,昨天已經謝過我了,不是?”
納蘭冰旋嬌柔一笑,不再那麼勉強,啓動車子迅速離開了姚澤的視線,望着紅色的保時捷消失在車來車往的大道上,姚澤喃喃自語道:“這麼完美的女人,到底什麼樣的男人才能讓她如此記掛於心?”
姚澤站在農業廳大門口,見納蘭冰旋的車子消失後,轉身準備進去,卻被從身後踏着高跟鞋發出咯噔咯噔聲音朝這邊跑過來的李陸菲喊住,她胳膊上挎着綠色的精緻皮包,手裡提着一袋小籠蒸包,笑眯眯的望了一眼姚澤剛纔看的方向,笑眯眯的問道:“剛纔的紅色跑車真漂亮,裡面一定是位美女吧?”
姚澤看着李陸菲一頭玫瑰紅波浪卷長髮,笑着道:“剛燙的頭髮?不錯嘛,很漂亮。”姚澤點了點就朝着大門裡面走去,李陸菲聽了姚澤的讚美,頓時喜滋滋的跟上去,忘記了剛纔的那茬事,只是對姚澤問道:“姚廳長,你沒有騙我吧?頭髮燙的真不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