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國主來此也是找國師的麼?”季硯允問。
“嗯,國主今天又來催我,讓我早日找國師回來。”藍謙皺眉,“可惜我抽不開身,你身爲將軍就更不能缺職,可是,又沒有其他合適的人選,所以我也正可惱。”
“那不如就讓我去吧。”此時,劉清歌走了來。
藍謙和季硯允同時看向劉清歌,是的,也許沒有人比劉清歌更適合去的了,因爲他也是那七個“人中之龍”的一個,雖然他們和他之間,相互都沒有挑明。
圈紅絲此生不只一次的被人誤會,也因爲他的那張驚世駭俗的容貌,而被很多不知死活的人覬覦,不過這些,圈紅絲也都不在意,反正他們又覬覦不到。
但是今天,圈紅絲卻被璧瓊玉弄得哭笑不得。
璧瓊玉今早清晨就急匆匆的來找圈紅絲。
“璧公子,你怎麼來了?有何要事相商?”圈紅絲笑問,本來嘛,圈紅絲以爲是因爲昨天的事,璧瓊玉很生氣,所以才一大早的來找他的,可惜,並不是。
璧瓊玉昨晚想了很久,昨天只算是收了進門費,就足足有五千兩銀子,從而吸引來的新客人,就又給惜香坊帶來一筆潛在可觀的收入。大家猜得不錯,藍謙不是說了嗎?誰也不要想能從璧瓊玉身上佔到一點便宜,也就是說,你只要認識了璧瓊玉,就只能讓他從你身上或多或少的佔便宜。昨晚的賭注,璧瓊玉早已經想好,不管他最後是贏是輸,贏了最好,他算是出了口氣,即使是輸了,這錢他都是賺定了的。
昨晚他是輸了,他是很生氣,因爲他本來就以爲自己比圈紅絲有優勢,是穩贏的,但是他卻一而再,再而三輸給了圈紅絲,他的尊嚴和傲慢都不允許他忍下去。不過,回頭仔細一向,其實他還是算贏家之一,畢竟昨晚的收入,可是惜香坊近年裡最膨脹的一次,也就是說,璧瓊玉他又大賺了一筆。所以他才平下心來,好好的想了一夜,做了個他覺得很英明的決定。
“我今天來,是有一件事情要和公子你商量。”璧瓊玉雖說是“商量”,卻又志在必得,“我昨晚見識了公子的本事,心中實在是欽佩不已,於是我昨晚思前想後,想了個賺大錢的主意,想來和公子討論討論。”
“哦?賺大錢的主意?不妨說來聽聽。”圈紅絲知道璧瓊玉最關心的就是賺錢,想要和璧瓊玉套關係,就一定對賺錢有興趣,就是所謂“志同道合”。雖然圈紅絲平常並不怎麼管錢的事,但現下也只能裝一裝了。
在璧瓊玉眼裡,他早就知道,說到賺錢誰會沒有興趣?就是鳶紅公子是再有錢的人,也不會嫌錢多啊!現在圈紅絲的回答讓他更有了信心,於是他便笑道:“那我就直說了。其實,我們這惜香坊裡之所以生意好,全仗着我們有天下第一名妓,也就是我和煙柳湘,如果想讓我們惜香坊的生意更上一層樓,就得要培養更美的美人來招攬生意,可惜,從現在培養,卻要花很多的時間和精力,讓人傷神。但是,如果鳶紅公子願意留在我們惜香坊,招攬客人,那麼我們的生意一定會如日中天的!公子放心,我和煙柳湘都是清倌,賣藝不賣身,我們自然也不會讓公子賣身。公子只需平日裡在這惜香坊彈彈琴,拌拌女裝即可!”
璧瓊玉覺得自己說的已經是很清楚了,但是圈紅絲卻一臉爲難的樣子,所以他又說:“只要公子答應留在我們惜香坊,就不必籤賣身契,隨時想走就能走,公子在這裡住,開銷一切都算我們的,吃住絕不會委屈公子,賺的錢我們惜香坊和公子四六開,每天一結算。這可是個好機會,公子不要猶豫了,看昨晚公子如此就叫座,相信只要答應了瓊玉的提議,那麼公子離開河北之前,一定能大賺一筆,何樂而不爲呢?”
圈紅絲笑不出來,雖然他能承認璧瓊玉是個很出色的生意人,依照璧瓊玉開出來的條件,沒有人會不心動,事實上,璧瓊玉也這麼認爲,只不過可惜了,璧瓊玉找錯了對象,先不要說圈紅絲自己肯不肯答應,就是齊國朝堂和墨軒門長老都會先反對的!對於圈紅絲所處的地位圈子裡的人,錢都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面子問題。讓圈紅絲在青樓裡賣藝,簡直就等於,是拿當國主的人的臉去蹭鍋底灰,誰拉的下來臉?
但是如此就拒絕了璧瓊玉,先不要說璧瓊玉會不會對他心存芥蒂,這同時也是引起了璧瓊玉的疑心啊!這條件開出來,試問哪一個平凡人能夠抵禦它的誘惑?也就是說,能抵禦住它誘惑的人,絕非平凡人。
圈紅絲思索再三,還是搖了搖頭:“如是這樣,恐怕不行,實不相瞞,我家裡對這種事很是排擠,所以,在下多有不便,浪費了璧公子一番美意,還請見諒。”
本以爲璧瓊玉會就此罷休,但沒成想,他想了一想又說:“我想這鳶紅二字並非公子本名吧?我看公子爲人處世都做的滴水不漏,只要公子有心與我合作,便一定能瞞天過海,那就不會有人知道公子的身份。”
這個,你叫圈紅絲如何讓回答?沒錯,圈紅絲小時候爲了學藝,在墨軒門過了一段慘無人道的生活,在那裡,他結識了藍謙,卻也受盡了屈辱和痛苦,甚至烙下了永遠無法改變的印記和後遺症。如果可以,圈紅絲真的不想再回憶那些往事了,當然他現在也不想答應璧瓊玉在這惜香坊裡,所謂賣藝,其實賣笑了。
說實話,圈紅絲現在的心情完全就是哭笑不得,他有時候真不明白,爲什麼璧瓊玉明明一點也不缺錢,卻偏偏那麼愛財,甚至這會兒也不在乎他的來歷了?
此時,璧瓊玉正等着圈紅絲的回答,外面卻聽見煙柳湘的聲音:“璧瓊玉,有客人說要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