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睿別過臉,沒有正面回答。哼,難道活在這世上,只要武功好就可以了嗎?江湖在心裡冷笑,這個唐睿,她早晚是要對付的,包括湛汀芊菁!
在這個湛汀世家,果真是一點也不得清閒,江湖走後,阮烈就來了。
“江湖姑娘,其實現在的情況,你一定明白內情,所以,我還是那句話,我男子漢大丈夫,這責任阮烈願意承擔。”阮烈說明自己的意思,就在紗帳中人的打發下豪不懷疑的走了。
在阮烈走後,冬夜即望就來了,隔着紗帳,也是出於禮儀,冬夜即望沒有往裡面仔細看。
“你…你沒有和湛汀芊菁計較…做得好,畢竟她也是湛汀世家的女兒。”冬夜即望開口。
“嗯。”紗帳中的人不悅的皺起眉,真不明白門主爲何要幫這樣的人,都到這個地步了,還幫着湛汀芊菁說話,就算這事不乖湛汀芊菁,可就憑湛汀芊菁頂撞門主的態度,就足夠讓墨軒門所有門人追殺她的了,湛汀世家的女兒怎麼了?這世上就沒有墨軒門不敢動的人。
冬夜即望接下去說:“這件事另有蹊蹺,但是…我們現在卻沒有理由再懷疑湛汀世家了。”
“嗯。”紗帳中傳來平靜的聲音,平靜的有點像是快睡着的人的聲音。
冬夜即望看着紗帳:“江湖,你就沒有別的要說的了嗎?我知道你現在廢了一條右腿,你很難過,可是這件事不能不了了之,我們好不容易追查到這裡,你不能小性子……”
“剛纔湛汀芊菁來鬧了一場,我今天只是有些累了。”紗帳中的人躺了下去,不能使小性子?門主就是臉脾氣都沒發,所以你們這些人才得寸進尺嗎?江湖上的事情怎麼樣,和墨軒門沒有半點關係,反正那些人也不敢輕易招惹墨軒門,我們門主爲何一定要幫你們?
“這樣啊,那江湖你先休息吧,我這就回去了。”冬夜即望站起身,“等這件事過去了,就算你的腿治不好了,我也不會…我一定會照顧你的,湛汀世家應該也不會再有意見。”
這話是什麼意思?他要照顧門主一輩子,就算是門主一輩子也下不了牀?是該感動嗎?還是省省吧!門主怎麼會跟你這樣的人在一起呢?這段時間她跟着門主,也多少明白了一些門主的脾性,深沉、面面俱到,習慣於把一些掌握在手中……
最先認識江湖的冬夜即望走了,而且一點也沒有懷疑紗帳中的人,算是旗開得勝吧。
當然,最後如果她能把蘇幕遮也瞞過去,才能算是真的成功的完成了門主的交代。
“江湖,湛汀家主已經來過了?”蘇幕遮坐在牀邊,透過紗帳看去。
“嗯。”紗帳裡的人並未給予太多的回答。
“剛纔湛汀家主也已經將此事告訴我們了,他說你已經原諒湛汀芊菁了?”蘇幕遮問。
“嗯。”紗帳裡仍舊只傳了出來一個單音節。
突然,蘇幕遮站起身,冷冷的說:“你,不是江湖。”
紗帳裡的人這纔有了些異動,但聲音還是平靜如水:“何以見得?”在蘇幕遮之前,冬夜即望和阮烈都來過了,她一點破綻都沒有漏出來不是嗎?爲何這個蘇幕遮會懷疑?
“江湖還真是心細,因爲她的輕功天下無敵,因此走路的時候總是飄着腳跟的,所以,她趁機讓蛇咬傷了腳,這樣你就不用下牀,自然也不會有人看到這個破綻,可是,她應該也告訴你了吧?要小心蘇幕遮——因爲只有他會懷疑。”蘇幕遮眯起眼睛,“是不是,劍掖血?”
“怎麼?我都猜對了是吧?”見紗帳中的人沒有回答,蘇幕遮挑了挑眉,“我想你一定很奇怪我爲什麼會知道吧?其實這就和江湖交代你的一樣,她也大概也不清楚爲什麼要這麼防着我吧?都是憑感覺做的判斷,就像現在我敢斷定你不是她,我,也是憑感覺而已。”
紗帳中的人想起來江湖交代的最後一句話——“哦,對了,如果到時候,蘇幕遮真的識穿了你,你就不用瞞着他了”,於是紗帳中的人答道:“你猜得沒錯,我不是她。”
“果然——”蘇幕遮仰起頭,“那她現在怎麼樣?我是問,她的腳…應該沒事了吧?”
紗帳中的人答道:“小姐已經沒事了。”說出來這些,門主應該不會責怪吧?
“沒事了?沒事就好,沒事就好,這樣我就不用擔心了,這丫頭,白白害我擔心了這麼久呢!”蘇幕遮勾起嘴角,“那她什麼時候會回來?”知道自己白白浪費了那麼多內力,他居然沒有生氣,而是還在擔心門主?這種感情是什麼呢?紗帳中的人不能理解。
“小姐的事,從來都不需要向我交代。”紗帳中的人低下了頭,蘇幕遮有一種威嚴逼得她不由得低頭回答,而且她覺得回不回答其實有些多餘,就算她隱瞞,蘇幕遮也會知道。
沉默了一會兒,蘇幕遮才說:“是啊,她大概是被湛汀芊菁那賤人煩到了吧,所以纔會對這裡的事一時間全都沒了興趣了吧?既然她已經不在這裡了,我也就沒有興趣繼續玩下去了,這件事還是早點結束吧,等到真正的好戲開始上演的時候,我想,她就該回來了吧?”
就在紗帳中的人想要問,爲什麼蘇幕遮要告訴她這麼多的時候,蘇幕遮卻輕笑着說:“如果她向你問起,你就把我現在說的話,一字不差的告訴她,她自然會明白我的意思。其他的你就不用明白了,啊——叫她再等很短的一段時間就夠了,處理這些事總是需要時間的……”
此時的江湖正坐在墨軒殿的後堂裡,悠閒的沏着茶,對着面前的人道:“坐吧。”
江湖面前的男子便坐了下來:“不知門主留楊時月在這裡,有何事吩咐?”
“也沒有什麼特別的事,就是想和你聊一聊。”江湖微微一笑,可是卻在這時,她突然轉過頭,接到了一隻空中飛來的鴿子。她捋了捋鴿子的羽毛,隨即摸出來一張紙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