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我知道了,現在的前線局勢本就和這棋盤的棋局一樣,我們是白子,有着很大的優勢,晉國像黑子,即使在堅持下去,也已經沒有贏的可能了。”劉清歌豁然開朗,指着棋盤給師父解釋道。
“還是不明白!”璧瓊玉眯起眼睛,看着圈紅絲。
圈紅絲指了指棋盤:“如果,我說,你們要執黑子,卻絕不能輸給我呢?現在,你們要怎麼做?!”
“這不可能!”璧瓊玉知道一點棋藝,就他來看這一局黑子是贏不了了,最多就是平局……等一下,平局應該不算是輸吧?天涯老人立刻像發現新大陸一樣問:“圈紅絲,難道你的意思是說,平局也可以嗎?”
“嗯!”圈紅絲揚眉答道,同時看向藍謙他們。
藍謙立刻拿起一枚黑子放在一片白棋之中,果然,現在的局勢變成了死棋,雖說是“自取滅亡”,但是因此,白棋也無從下手了,剛剛必敗的棋局成了平手。
圈紅絲指着藍謙剛纔下了一子的地方:“你們看這裡,就算是我的白子先行,我也不能下在這裡,阻攔藍謙,因爲那樣的話,我就會自吃一片,反而不利於己方,可是我除了這裡,不管下在哪裡,這一局經過藍謙如此一招,都只能是平局,不過,藍謙這一招也是‘自取滅亡’,所以最後,必是兩敗俱傷!”
“這…你是說,以鄭涼宣的品行,他會選擇和我們同歸於盡?”劉清歌瞪大了眼睛,“那麼說,季將軍豈不是就危險了?剛纔傳令兵不是說,他休戰了嗎?”
“不要急,徒兒,你沒看見你相公圈紅絲一派淡然嗎?你放心,他一定是有其他的安排,因爲他不會讓季硯允橫死沙場的!”天涯老人一句話戳穿圈紅絲。
圈紅絲站起身笑道:“天涯老人,你說的對,我早已知道鄭涼宣會選擇和我們同歸於盡,自然會先一步做好準備,只是,我這樣做不只是爲了硯允,也是爲了鄭涼宣,哼,我圈紅絲要的人,就一定跑不了!”
“那你現在是不是可以說一說,究竟是什麼安排了?”璧瓊玉拿起了藍謙剛纔下的那枚黑色棋子問。
圈紅絲挑了挑眉:“藍謙,撫琴吧!”
季硯允這邊形勢比較嚴峻,副將來報:“將軍,現在晉國的軍隊已經再次在前方集結,準備向我們宣戰了,我們接下來要如何應對?就這樣跟他們拼了嗎?”
季硯允咬咬牙,說:“走,我們出去看看!”
季硯允身爲主將,首先要爲軍士們着想,其次才能考慮如何活擒鄭涼宣,如果晉國三萬軍隊再誓死抵抗,那麼,他就一定要在這裡一舉殲滅他們!
“傳我的命令,讓所有的弓箭手準備好,等下聽我的號令,放箭火燒晉隊!”季硯允冷冷的說。
“是,將軍!”副將領命退下,去安排弓箭手。
前線再次開戰,晉隊因爲之前的勝利,這一次更是乘勝追擊,而齊隊則明顯有些士氣低下,季硯允騎在高馬之上,輕輕地擡起左手:“放箭!”
頃刻間,齊隊後方衝出來一排排的弓箭手,幾乎同時,所有的弓箭手一起開弓,漫天的火箭,射向前方的晉隊,但是,就在火箭射中一個晉士身上之後,那個晉士頓時像個炸藥包一樣,猛地炸開了,炸藥的效果甚至波及到了齊隊這裡!
站在四駕車之上的鄭涼宣,大笑着解開外衣,露出自己腰間綁緊的一圈炸藥,說:“季將軍,難道你們以爲,晉國和楚國一樣,還會被你們的火攻打敗嗎?古人云——一計不可複用也!哼!我早有準備了,你們儘管放箭好了,我們身上可都綁着炸藥呢,你放心,這炸藥夠用,大不了,我們就同歸於盡吧!”
好個鄭涼宣!季硯允暗暗握緊雙手,看來鄭涼宣是死心要給晉國陪葬了,他想活擒鄭涼宣,交給圈紅絲已經是不可能的事了,那麼,他就在這裡滅了他們!
就在此時,傳令兵又趕回了齊營:“稟告國師,晉隊的軍士們身上都綁着炸藥,將軍想用弓箭手放箭,卻又顧忌晉士們身上波及力太大的炸藥!”
“好了,我知道了,你去告訴將軍,就說我立刻便到。”圈紅絲站起身,微微一笑,終於等到這一刻了,鄭涼宣果真沒有讓他“失望”,居然能夠在如此危機的時候,還想出這麼一記狠招來,可謂是“破釜沉舟,背水一戰”了。不過,圈紅絲可不是好對付的,他也另有後招!而且,就是專門對着鄭涼宣所安排的!
所以,縱使鄭涼宣再有能耐,也註定會輸——誰讓他遇見的是圈紅絲呢?楚暮鷳敗在圈紅絲的手上,他也不會例外!再說,這一次圈紅絲還有楚暮鷳相助!昨晚,圈紅絲欣然接受了楚暮鷳的提議,早在昨晚深夜,楚暮鷳就已經去偷偷下手了,看看時辰,現在也該是時候了,楚暮鷳應該準備好了一切,回來了吧?
藍謙停止了撫琴,看向圈紅絲:“我們也去嗎?”
藍謙這一句話問完,劉清歌和璧瓊玉也同時向圈紅絲投去詢問的目光,連天涯老人也有點“可憐兮兮”的看着圈紅絲,希望他能同意,雖然圈紅絲已有辦法應對,勝負成了定數,天涯老人還是想去湊熱鬧。
“當然,這可是一場好戲呢!”圈紅絲丟下棋子道。
季硯允這邊還在僵持着,由於剛纔鄭涼宣的話,晉士們紛紛退去外衣,露出各自腰間滿滿的炸藥,這使得齊士們都不敢輕舉妄動,但是同樣的,因爲身上揹着這些危險的炸藥,晉士們也不敢亂動。
弓箭手已經撤下去了,鄭涼宣也暫時鬆了一口氣。
但是,就在這時,突然有人騎馬衝了進來,奔向齊隊這邊,並高喊一聲:“季將軍,我來了!”
這一聲,引得季硯允和鄭涼宣同時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