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徐警官愣了一下,因爲江正看起來太乾淨了,根本就不像罪魁禍首。
“就是他今天早上把我的車子動了手腳,還安排了一輛假救護車把我挾持到這裡來。”舒愉漠然的看向江正。
江正身上滴着水,他抱着畫像朝她步步走來,滿臉怨念:“姓舒的,你竟敢毀了我的畫!我要殺了你!”
警察在場他還敢說這樣的混話,真是笨到家了!
江銘撇撇嘴:“徐警官,你聽到了?”
“恩。”徐警官點點頭,拿着手銬上前,“江正,跟我們回警局!”
“別碰我的畫!”
徐警官的手才伸過去,江正就見鬼一樣的大叫起來,倒把徐警官給唬了一跳,“鬼狼鬼嚎什麼?跟我回警局,一副破畫……”
“你特麼的才破畫!”江正一手抱着畫,一手握成拳朝徐警官揮了過去。
徐警官敏捷的避開他的襲擊,看了一眼他懷中破了個大洞的畫,皺了皺眉,揮手叫幾個屬下過來把江正給制住。
江正掙扎了一番,最終還是被拘走了。直到被拖走,他還試圖去拿掉在地上的畫:“我的畫,我的畫!”
畫上的女人已經面目全非,惟有窈窕的身段引人遐想。
江銘走過去把畫撿起來,面色陰晴不定——任誰看到別的男人抱着自己母親的裸背像都不會舒服吧?
舒愉走過去,把畫接過來,用膝蓋一頂,咔,畫像斷成了兩塊,再頂,頂了又頂,好好的一副畫像變成了碎片。
“住手,住手!”
江正瘋了一樣的大吼大叫,奈何被警察用手銬拘住,只能眼睜睜的看着舒愉把畫像給毀了。
畫,徹底的毀了,他的心也被徹底的踩碎。
“我要殺了你們!我要殺了你們!”
江銘皺了皺眉,看向不遠處,小助理已經把現場的情況都給錄了下來。
“那畫……”徐警官試探性的看向江銘。
“我母親的遺像。”江銘說。
徐警官立刻噤了聲。下令回警察局。
江銘一直在發瘋般的吼叫,直掙扎到精疲力盡猶不解恨。臨上警車前,他陰惻惻的目光掃過江銘夫婦:“江銘,你最好一次把我搞死,否則我還會再來的!你別忘了,我身後有卡洛琳!”
一股寒意從腳底竄了上來,舒愉下意識的往江銘懷中縮了縮。
這個細小的動作讓江銘更加心疼,用力攬住她,抿抿脣沒有說話。
警車把江正帶走了,法制社會出現綁架案,還是帶槍事件,在場的人都被帶到警察局去錄口供。
江銘和舒愉錄得很順利,多瑞就不行了,他的中文實在有限,說法文吧錄口供的工作人員又聽懂,經過協商舒愉當起現場翻譯。
當舒愉說出一口流利的法語,大家都驚呆了:“江夫人,您的外語念得真好!”
“呵呵……”舒愉只是笑,如果告訴他們她會四國語言人會不會被雷到?
錄完口供出來已經後半夜了,大家都很疲憊,江銘已經聯繫好玄子準備幫舒愉重新做檢查。江銘的意思是讓多瑞先回酒店,他卻執意要跟着。只好繼續三人行,三人行之後還跟着一隊保鏢。
等去醫院重新包紮了傷口,確定人沒事,多瑞才放心的離去。臨行前還一再交代:“我就在酒店,有什麼事隨時招呼我!”
“好,今天的事謝謝你!”舒愉微笑。
“不謝,我就是被人當槍使了一回。”多瑞努努嘴,意有所指。
哎,明明他出了很大力哎,結果只是當了一回感情潤滑劑,好失落。
舒愉笑了:“不管怎樣,這個人情我記住了。”
“你說的,總有一天我會來討回去的!”
多瑞依依不捨的走了,江銘不悅的擰擰眉,扳回舒愉的臉要她只看他:“老婆,看這邊!你老公我在這邊!”
呃……
舒愉脣角抽了抽,依進他懷裡。
折騰了一晚上,天都快亮了。看着天際那一抹細微的亮色,江銘夫婦索性棄了車手拉着手慢慢的往家走。
氣氛有些凝重。
江正身負綁架案、持槍鬥毆案,這一次難逃牢獄之災。江陽走了,江正坐牢了,江家小一輩只剩下江免一個男丁,不知道江老爺子承不承受得了。但是不管怎麼說,明天一早江峰夫婦肯定會爲江正鬧上門來。因爲除非江銘撤案,否則江正根本沒法翻身。
或許這個時候江宅已經人滿爲患了。
他們都不願意去面對那羣噁心的嘴臉。
“夜裡的空氣還挺舒服的。”舒愉打破沉默,偏頭看看江銘,“你怎麼會和多瑞搭上線的?”
“今天一早爺爺就告訴我有個維傑裡家族的貴公子要來找我老婆,我就順便查了一下,沒想到多瑞身邊都是高手,就用了一用。”江銘說着用力握緊了她的手,“老婆,你相信我嗎?”
“啊?”舒愉愣了一下,不明白他在說什麼。
“今天就算沒有多瑞,我也會保你平安的。”江銘信誓旦旦的說。
原來他在意這個!舒愉抿脣笑了,心裡甜甜的:“恩,相信。不過你怎麼會在驚動了警方以後還全身而退的?今天這局面,數人頭數槍支你都比江正多太多了!”
“以前在江正手上吃過虧,這次學聰明瞭。我到這裡看到你以後才報的案。”江銘道。
“以前事就讓它過去吧!”舒愉反握住她的手,往他身上靠了靠,作小鳥依人狀,“江銘,其實你都知道,是嗎?”
江銘的身子明顯的僵了一僵,他的眼裡涌起綿長的痛意。
“沒必要和瘋子計較。他瘋了,我們卻是正常的。殺人犯法反傷自己,像你今天這樣的做法就很好。既報仇雪恨,又不傷自己。”舒愉安慰道。
“我知道,但我……很難做到不在意。那是我的母親啊!怎能容他褻瀆?”江銘的聲音漸次低了下去,滿臉痛苦之色,“在美國的時候我幾乎可以殺掉他了……”
江正對夏雨薇到底做過什麼?爲什麼江銘對他又恨又怕?舒愉皺起了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