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德文爾就是我的金主。”童馨哀怨的看着他,“如果不是你拋棄我,我會落到如今這個地步嗎?”
“我不是替你安排好了出路?”江銘更加覺得奇怪。雖然他沒有愛過童馨,但策反童馨時他是做過承諾,會幫助她進軍好萊塢的,而他不是也做到了嗎?
“凱恩也不能一手遮天……”童馨苦笑一聲垂下了眼瞼,再擡眼已經是一片平靜:“算了,都是舊事了,不提也罷。現在有德爾文的幫助我馬上就要出演女一號了。”
“哦……”江銘哦了一聲,卻還是爲童馨的將來擔心,因爲德爾文很快就要死了。他今天是來踩點的。
他素來冷靜自制,但這一次出任務卻總覺得內心慌亂,迫切的想盡早完成任務回去——是因爲舒愉嗎?
呵呵,怪不得邁克願意放他走,一個有了感情的殺手還是殺手嗎?他已經不合格了。
“好了,去做你的菜吧!這麼多年了,第一次品嚐你的手藝竟然是在這樣的環境下。”童馨自嘲的彎彎脣角,便起身走了。
此時的她住在比利弗山莊,頂着德爾文新歡的名頭,就像一個真正的貴婦。
江銘目送她的身影消失在拐角,漠然收回了目光,轉身去廚房。
與此同時,舒愉出現在街頭一間普通的商場。這些年學的英語終於派上了用處,憑藉一口流利的英語她和人溝通起來完全無障礙。她先買了一套衣服換上,再換了個髮型,末了還化上濃重妝容。小的時候曾跟着青鸞姑姑習過一段時間的易容術,雖然手藝荒廢了,但化一個顛覆性的妝容還是沒問題的。
等從商場出來,舒愉儼然成了一個走在時尚前沿的……太妹!
邁克發現她不見了一定會到處找,所以她不敢用身份證購買機票、開酒店。
她現在需要找到江銘。
可是,去哪裡找呢?
身在異國他鄉,她看着街頭行行色色的商鋪竟然有種不知前路在何方的感覺!
江銘一定是去做任務,她還是等吧!等到新聞出來,知道他去暗殺了誰!
頂着小太妹的樣子在洛杉機安全的呆了兩天,她終於看到了新聞:“有人意圖刺殺州長夫人紀蓮娜,卻被州府保衛重傷。”
這是近來惟一公佈出來的暗殺事件。一定是江銘做的。
舒愉的心一下子就懸了起來,眼中只剩下兩個字:“重傷。”
江銘刺殺未遂被重傷了?握報紙的手都在顫抖,她顧不得其他便按上面的地址找了過去。
外面的天空陰沉沉的,似乎要下雨。舒愉連雨傘都沒有拿就攔了輛的士直奔醫院。
一路上,舒愉什麼都沒辦法想,只是想着:江銘傷得怎麼樣?他到底傷得怎麼樣?
她的世界好像只剩下了江銘。除了他的安危她沒辦法想其它的。
匆匆趕到醫院,付錢,下車。雨卻在這個時候下了起來。
冰涼的雨珠落在臉上,終於讓她接近崩潰的情緒穩定了一些。她慢慢走進去,已經沒有了來時的衝動。
江銘是暗殺失敗,她不可能輕易見到他,甚至帶走他,必須要想別的辦法。
可是……
環顧四周,舒愉皺起眉,爲什麼她沒有看到一個警察或者一輛警車?
心裡浮起不好的預感,餘光掃到許多黑色的身影,她恍然大悟:上當了!她轉身想跑,可是已經來不及了,數十人把她圍了起來,且個個手持兇器。
雨越下越大,漸漸模糊了人眼。
“你們是什麼人?”舒愉大聲喝問,張口便是英語。
“竟然還說得一口流利的英語。哈哈……”女子魅惑的笑聲由遠及近,黑衣人們略略讓出一條路來,卡洛琳踩着高跟鞋緩緩向她走來,她的身邊是江正,他在爲卡洛琳撐傘。
是他們……
舒愉的心沉了沉,卻還是問:“江銘呢?”
“誰知道呢?”卡洛琳輕笑。
“爲什麼把我騙到這裡?”舒愉再問,不時用餘光掃掃兩側,尋找逃跑的時機。
“爲了我。”江正搶在卡洛琳之前開了口,他看着舒愉,低沉的聲音充滿了怨恨,“你還是落我手裡了。”
“江正……”
不知道是雨太涼,還是風太冷,舒愉竟然哆嗦了一下。
“帶回去!”
“是!”
幾個人上來推推搡搡把舒愉推上了車。
雖然被挾持了,但得知江銘沒有受傷,也沒有落到警方手裡,舒愉還是大大的鬆了一口氣。
雨水衝花了她的濃妝,後視鏡裡印出一張可怖的臉。江正厭惡的抽了兩張紙給她:“擦擦你的臉,真噁心!”
呃……
活了二十個年頭還第一次被人嫌棄噁心。
舒愉接過紙巾,卻沒有立刻擦:“江正,你這樣處心積慮的找我到底是爲了什麼?只是因爲那副畫?”
一提起被她一槍崩毀的畫,江正的五臟六腑就在挨個兒的疼,他惡狠狠的瞪着她:“對,你覺得這不夠嗎?”
“江正,你知道我爲什麼要毀了那副畫嗎?”舒愉輕聲問,看了一眼坐在副駕駛位上的卡洛琳,看她安靜的沒插話,舒愉蹙起眉,總覺得哪裡不對勁。
卡洛琳替江正辦了這麼好一件差,這安靜得不對勁啊!
“這還用問嗎?你當然是爲了江銘。”江正冷笑,“江銘他有什麼好?爲什麼你們每個人都向着他?”
舒愉脣角抽搐,這是一個很無奈的問題。明明是自己做錯了事,卻一點兒也不覺得自己錯,錯的都是別人!
“江正,你是個很有天份的藝術家,我希望你能走出那段畸戀,過正常的生活,你明白嗎?”舒愉低聲道,語氣十分誠懇,倒叫江正愣了一愣。
“你是爲了我好?”
“當然了!”舒愉嘆口氣,“我是一個孤兒,你不知道我有多羨慕你們,有父母有兄弟姐妹。只是江正啊,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別身在福中不知福,要珍惜啊!”
“兄弟?哼!藝術家都是孤獨的,我纔不在乎。而且江銘也沒把我當兄弟!”江正冷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