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舒夜用力點了點頭,“其實朕與央兒從不分彼此,若是她要,朕可以把這天下拱手送給她。但是……”他頓了頓,目光陡然變得陰冷,“他們真的只是爲了幫一個弱女子光復山河嗎?”
“當然不是!”公子儀接過話茬,“皇上,你可千萬不能上了敵人的當啊!”
“白癡!這個還需要你來說?!”西門翊哼哼。這點兒他比較相信舒夜的,若連這點兒分辯能力都沒有,他怎麼可能從一個被擠兌的可憐王爺變成大昀皇帝?
公子儀不滿的瞪向西門翊:“喂!說了不準罵我白癡!”
“哼!”西門翊依舊哼哼。說起來,他們也認識好幾年了,雖然中間隔着青鸞。這幾年他也罵了他無數次白癡,都成習慣了!現在看他吹鬍子瞪眼睛,竟然沒那麼討厭,還而覺得有幾分可愛!哈哈,原來情敵當久了,也是會有感情滴!
舒夜再度撫額。
這兩人真是冤家路窄啊!
就在這時,空氣忽然被撕裂,冷風從裡面摔了出來,把大家都嚇了一跳。
“冷風,你怎麼……”公子儀驚得合不攏嘴,然後上前去圍着冷風繞圈圈,“啊,你的遁術已經到這地步了啊?太了不起了!”
冷風狼狽的爬起來,臉色慘白姨紙,脣角掛着殷紅的血絲——爲了把消息遞回來,他連命都拼上了!
舒夜起身從御案後繞出來,親自扶起他,第一件事就是輸內力給他。
幾分鐘後,冷風的臉色才緩過來一些,他感激道謝:“多謝主子。”
四風護衛各有所找,習的是不同的武功,但每一個人在武動晉升上的路上都少不了舒夜的扶持。接收他的內力也不是第一次了!
“可是有線索了?”舒夜問。
“是的。”冷風點點頭,“花靖豐在大昱京城附近的山裡頭建了一座地宮,如今主子就被困在那兒。”
“大梁的地宮?”
所有的人都驚呆了。
敢把地宮建在大昱京城旁邊,這膽量!嘎嘎滴!
“是的,這事大昱寧王已經知道了。寧王從地宮出來後不久就說服皇上攻打大昀,我想他們已經達成了某些協議。”
“皇后她真的……不念舊情了?”西門翊擰眉問。
“不知道。”冷風搖搖頭,“反正青鸞姑娘讓我來傳一句話:她說主子已經不再是主子。”
“青鸞?你見着她了?”西門翊眼前一亮。
“恩,她現在也在大梁地宮裡。”
“什麼?!”西門翊和公子儀同時失聲叫了起來。叫完,兩人面面相視,都充滿敵意的瞪着對方。
“主子已經不再是主子……”舒夜喃喃的重複着,心,一寸寸涼了下去——難道她真的變了?
相比之下,西門翊顯然比舒夜有經驗多了,他安慰道:“皇上,你不要想太多。青鸞話裡的意思應該是說地宮裡的帝姬有問題,或者不是皇后本人。”
“是嗎?”舒夜掩不住的失落,“朕相信你是對的。但朕心裡……很不安。”
“不安是正常的,我家青鸞當年忽然就昏迷了,一睡就是三年,沒有死的跡象也沒有醒的跡象,那三年我也過得很忐忑。後來不也一樣好了?”西門翊說。
“可你又把她弄丟了。”公子儀涼涼的補充。
西門翊:“……”
“皇上,現在要怎麼辦?”冷風問。
“你暫時休息,把傷養好了再說。朕自有辦法。”舒夜道。
冷風心裡微安,搖搖晃晃的退了下去。
西門翊立刻問:“皇上,你有什麼辦法?”
“朕想先平息戰火,承認了惜月帝姬的身分,讓她重回昀宮!”只有見到她,他才能安心。
公子儀和西門翊面面相視。這倒不失爲了一個好辦法,但是……她願意回來嗎?那些人會讓她回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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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昀,接連幾天,花靖豐都忙着制戰略打戰,等他有空回到無名之府已經是十天後。才進家,就看到楚雲凌,他驚了一下,問:“爺,您怎麼來了?”
“音妃呢?”楚雲凌單刀直入的問。
花靖豐愣了愣:“音妃不是在宮中嗎?”
“她走了。”楚雲凌的目光暗了暗,不過幾天功夫,他快速的消瘦了下去。
花靖豐這才後知後覺的發現不對勁,忐忑不安的問:“皇上,究竟出什麼事了?音妃她,她怎麼可能……”她已經不怕龍應天的威脅了嗎?
“花狠,音妃是你帶到大昱來的,你告訴朕,她現在會有哪裡?朕想把她找回來!”楚雲凌急促的問。
花靖豐張了張嘴,都不知道要說什麼了。
原來楚雲凌他心裡跟明鏡似的,早就洞悉了音妃與他的關係!
看他這樣,楚雲凌單純的以爲嚇到他,不耐煩的說:“好了,朕今天不是來尋你問罪的,朕只想找到她!”
“她,她……”花靖豐她了半天也沒她出個一二三來。
他已經死了一個兒子,難道還要再卷一個兒子進來?
“若你不說,朕便會治你的罪!”楚雲凌擺出君王的架子威脅道。
“她……”
“說實話,不準撒謊!”
花靖豐與楚雲凌也認識幾年了,深知他的性格。這次他是真惱了,要不說實話只怕他真會翻臉。於是他小聲說:“她應該是去了大昀神醫谷。”
“神醫谷?”楚雲凌愣了愣,他並不知道那是什麼地方。
“她來自神醫谷。那裡住着大昀最負盛名的神醫。名叫薛容。”花靖豐有些艱難的說。在龍應天之前,白芷是鍾情於薛容的。他不能確定如今的白芷是否還對薛容有情,但能肯定她一定會回去。
楚雲凌點點頭:“朕明白了!”
說罷,他拂袖就走。單薄的背影卻散發着迫人的霸氣。
花靖豐急走兩步問:“皇上,你要去神醫谷嗎?”
“你覺得呢?”楚雲凌回眸,似笑非笑的緊盯着花靖豐的眼睛,“花卿,朕覺得你還是做個商人比較好!”
花靖豐聞言心裡一個咯噔,在他並不算太威嚴的目光竟然心虛得擡不起頭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