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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勇端着酒杯,看着面前的林安然,後者一杯接一杯往嘴裡灌酒,鐵青着臉,不說話。
林安然一般中午不會喝酒,這是例外,王勇心裡惴惴不安,以爲他是爲了服裝市場的資金煩惱,一想起自己當初說過而又沒做到的承諾,心裡又是一陣心虛。
樑偉華不知道自己這兩位老同學唱的是哪一齣,大中午把自己叫了出來,一個悶頭喝酒不吭聲,一個陪着喝酒做啞巴,就剩下自己像個在臺下看啞劇是煞筆。
等到第三瓶白瓶完全空了,也沒人敢勸一句,林安然天生就有種不怒而威的霸氣,自小樑偉華和王勇都領教過,都不敢觸他的黴頭。
林安然將最後一杯酒倒進喉嚨,叫了一聲:“老闆,拿桶來!”
飯店的老闆早看出這桌氣氛不對勁,聽見林安然吆喝,趕緊拿着個裝垃圾的塑料桶,跑過來往林安然腳下一放,立馬像踩在火牀上,迅速退了開去。
林安然深深吸了一口起,捧着塑料桶,哇一聲吐了個翻江倒海。
樑偉華和王勇面面相覷,相互打了個眼色,還是沒人敢先說話。林安然爲人隨和,平常鮮有發火,可是一旦發火,則鬼見三分愁。
足足吐了十來分鐘,林安然才從塑料桶裡擡起頭來,說:“阿勇,公司的事情解決了,資金的事情也辦妥了,三天後就有結果。”
王勇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又驚又疑,問道:“真的?!”
林安然抓過一把紙巾,抹了抹嘴說:“我小紅姨幫忙,這事基本就算成了。下午我回去就找領導,把情況說一下,爭取這個禮拜徵得管委會王書記的同意。”
說完,稍頓一下,轉向樑偉華:“老同學,有個忙,得你來幫。做完了,辦好了,參與進來的記者,我會好好感謝。”
樑偉華咳了一聲,說:“咱們多少年同學了,兄弟之間不說生份話,說吧,有什麼事讓我做的?”
林安然說:“現在九月了,市裡很快要開第四季度安全生產工作會議了吧?”
樑偉華點點頭,說:“沒錯,每季一次的例會,沒什麼特別的吧?”
林安然搖搖頭,說:“不,這次要整得特別點。這幾天,我給你一些資料,你參考下,然後做個調查,實地採訪一下,做個專題,成不成?”
樑偉華眉頭稍皺,說:“專題?這個得請示領導的。”
林安然想想也是,讓樑偉華做專題,這個肯定要報社批,弄不好還驚動宣傳部,還不如先弄點邊沿的報道,於是說:“這樣,今年初臨海區的臨時成衣市場火災,至今還有些商戶沒安置好,而且那塊地至今還荒着,雜草叢生,垃圾遍地,你能不能以民生角度切入,然後做一個小篇幅的報道?”
樑偉華眉頭鬆了下來,說:“這個就小問題了,我能做主。”
林安然說:“不是小問題,你要把握住底線,不能挑起上訪的事情來些,只從民生角度,爲民請命的形勢,曝曝光,對這塊地的歷史、成因和形成如今後果的一些思考作個淺層次的描述,引起一下注意就好了,不要弄得動靜太大。”
樑偉華是濱城日報的名記者,筆頭上當然沒問題,政治敏感性也很高,笑道:“要說些領導講話稿,我未必比得上你,要些這些簡訊報道,你未必比得上我。”
林安然拍拍他的肩膀,說:“好,那就交給你了,多少天見報?”
樑偉華沉吟片刻,伸出三個手指,在空中搖搖,說:“三天內。”
王勇見樑偉華有事情做,自己也躍躍欲試,說:“安然,我做什麼?”
林安然說:“你啊?你給我籌備五百萬來。”
王勇臉色暗淡下去,囁囁嚅嚅道:“你這不是哪壺不開提哪壺嘛……”
林安然呵呵一笑,說:“得,跟你開個玩笑呢。你得準備點錢,我沒什麼積蓄,雖然資金我可以解決,但是這幾天應酬我得用錢,你得給我準備兩萬。如果事成了,你將這兩萬在市場的管理公司裡做帳消化掉。”
兩萬元,對於王勇來說是小意思,他一拍胸脯,說:“行,我待會去銀行給你取來。”
正說着,尚東海進來了,林安然朝他搖搖手,招呼他過來。
待尚東海坐下,林安然說:“東海,資金問題解決了。”
尚東海正拿被子想倒茶,忽然聽這麼一說,興奮得手都抖了一下,杯子哐噹一聲掉在桌上,“真的?你別亂開玩笑!看你一臉通紅,中午喝了多少酒?這麼快就說醉話了?”
五百萬,不是清明節燒的陰間銀行的冥王幣,而是紮紮實實的人民幣,就算林安然有印鈔機,也沒理由這才幾天功夫就印出來了。
林安然一臉正色道:“我說正事的時候一般不開玩笑,尤其在朋友面前。”
尚東海盯着林安然的眼睛,足足看了一分鐘,纔信了,說:“嗯,看出來了,你小子不是吹牛。你哪來的錢?”
林安然一下子很難和他解釋自己和小紅姨的關係,於是簡單說道:“我以前老部長的妹妹,我叫她姨來着,目前人在香港,做得風生水起,我也是纔想到她。沒想到一找她,她就答應下來了。”
尚東海還是有些疑慮,說:“你老部長的妹妹?那不就是二代的人物?該不是你這小白臉讓人看中了吧?”
林安然罵道:“去你孃的,人家是我父親的戰友,以前我父親所在那個軍區總醫院的,和我媽也算是戰友,都是我阿姨輩的人了,你小子淨想些骯髒事!”
尚東海是個實用主義者,不相信天下有無緣無故的給予,但見林安然發飆,也不敢拿這開玩笑,心裡雖然還在嘀嘀咕咕,可嘴上卻沒敢再說,問道:“你叫我來,就爲了告訴我這好消息?”
林安然說:“倒不盡然,我還真有事找你。現在是你發揮長處的時候了。”
尚東海放下茶杯,問:“什麼長處?”
林安然說:“我現在需要你官場的人脈,爲服裝一條街的事情奠定一些基礎,等都做好前期工作了,這市場就是水到渠成的事情。”
他把自己的想法告訴尚東海,像吩咐樑偉華一樣,把步驟詳盡告訴尚東海。
尚東海聽了又驚又佩,林安然的領導才華展現無遺,計劃基本是一步扣一步,自己混跡官場多年,歲數也比林安然大,但說道心思縝密,還真是拍馬都比不上面前這小年輕。
所有正事都說完。王勇忽然冒出一句:“安然,你今天中午怎麼了?我看你好像有些不妥……”
林安然雙手交叉在腦後,靠在椅子裡,看着天花板,良久才說:“卓彤和我分手了。”
王勇一聽是女人的事,馬上就鬆了一大口氣,原本以爲林安然惱自己沒按計劃籌到資金,原來是爲了卓彤那小丫頭。心裡放鬆了,嘴皮子也就鬆了,嘻嘻哈哈又打了雞血一樣,說:“這女人的事都不是個事!不是有句話說嗎,杯子一蓋張曼玉,電燈一拉鐘楚紅……女人都一個操行。”
說到這裡,被林安然瞪了一眼,王勇馬上閉了嘴,生生嚥下一口唾沫,不敢在胡吹海侃。
尚東海勸道:“安然,天涯何處無芳草?何況鍾丫頭對你那麼有意思,你怎麼不考慮考慮她?這男人和女人啊,有時候得講點緣分,許多感情上的事,強求不來。”
說到這裡,頓了一下,說:“還有一件事,這個星期天,你們都有空吧?”
其餘三人看着尚東海,一一點頭道:“有空。”
尚東海說:“那就好,禮拜天啊,一起到太平鎮去玩玩,吃吃海鮮。”
王勇撓撓額頭,說:“太平鎮?跑那麼遠?”
太平鎮是濱海市的一個偏遠小鎮,傍海而建,曾經是古絲綢之路的始發港,現在算是濱海市裡較爲落後的鄉鎮,離市區足足七十多公里。
尚東海搖了搖頭,說:“還不是你的那位好哥們皮小波?自從借了錢給餘嘉雯,天天跑來送花給她,誰都知道他那顆司馬昭之心。這個禮拜又死活要上人家餘嘉雯家裡去,餘嘉雯欠他人情,又不敢不答應,只好把我們兩口子扯上,我們只好把你們都扯上。不去白不去,皮總不是有錢嗎?咱們去那邊專揀好的吃,不貴不吃,讓丫的出出血。”
衆人這才恍然大悟,王勇忽然又說:“什麼你們倆口子,說了也不害臊,人家楚楚姐可是待字閨中,什麼時候嫁你了?我可告訴你啊,東海,你真不要,我可以下手了。”
尚東海目光一盛,頓時嚇了王勇一跳,說:“你敢?別說你們家有錢,搶我老婆,我跟你沒完。”
王勇嘖嘖兩聲,又說:“你們好像還是無證上崗的吧?”
尚東海說:“我昨天就跟楚楚領證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