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蹙眉時的樣子,他抿脣的樣子,他看着她的樣子,他吻她時的樣子,他抱着她時粗重的呼吸是那麼的不夠淡定……他的一舉一動全都刻在她的眼睛裡。
那些影像已經駐紮在她的身體裡,揮之不去。
他不能後悔。
他後悔了,她要怎麼辦呢?
……
到了警局,權岸將他們的傷勢報告全部交給警察做爲存檔,警察給他們錄了口供,安夏也是全部照實講的。
警察已經將王陽抓捕,王陽也是供認不諱,這一次怎麼也要關上一年半載的。
安夏不同情王陽,只覺得他的確也該受點教訓了,好好改造總好過出去亂賭一氣……
警察問她要不要見王陽。
安夏想了想便拒絕。
她和王陽實在談不上什麼兄妹之情,他是爲了錢什麼都做得出來的。
從警局出來,權岸帶她去了一家音樂餐廳吃飯,這是家氣氛非常好的餐廳,鋼琴的聲音飄蕩在每一個角落,讓人的心情平靜下來。
安夏正欣賞着這家裝璜尤其浪漫豪華的餐廳,就聽對面的權岸開口道,“安夏,有件事我要和你說一下。”
“什麼?”
安夏拿起水杯。
“王陽的事有一半是我故意的。”權岸說道。
聞言,安夏錯愕地看向他。
“我派人從老家接走你父親時,是故意讓王陽跟蹤到的,讓他知曉你父親現在在哪裡。”權岸低頭喝了一口水,緩緩說道,一雙深瞳看着她,有着幾分小心翼翼。
“爲什麼?”安夏不解。
“王陽是死纏爛打的人,把你父親視爲一張沒有上限的黑卡,你父親被帶走了,如果他不知道在哪裡,他會怎麼樣?”權岸反問。
安夏坐在舒適的椅子上,眸光黯了黯,順着他的話道,“他會來糾纏我。”
“是,以他胡攪蠻纏的性格,他會去你的學校鬧,去家裡鬧,鬧不到錢不罷休。”權岸說道,“可讓他知道你父親在療養院,他會想到最直接的辦法就是搶人。”
話是如此,可是爲了保她周全,他故意把她父親當成了耙子?
本來就是要好好照顧父親,他爲什麼又這麼做?
安夏怔怔地看着他,不是很明白他的想法。
“療養院裡我已經安排好了,如果王陽來搶,我讓人故意製造混亂,將王陽送進局子裡。”權岸說,“我想,王陽是不見棺材不掉淚,能制住他的辦法只有讓他吃點教訓,他被抓了能安份上一段時間,他要是逃了,大多時間也就不會來騷擾你們。”
這纔是萬無一失的辦法。
“……”
安夏呆呆的。
“可我沒想到,是我們遭了殃。”權岸說道,這時服務員端上菜來,權岸將一盤牛排放到她面前,低沉地繼續道,“我們走的不巧,正好在那個時間去療養院,被王陽看到還不怒火中燒,所以他讓人打了我們,而沒有直接上去搶人。”
牛排被煎得還在滋滋地響着。
安夏拿起刀叉,腦子裡有些亂,“所以,你的目的就是要讓王陽進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