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下。安歌停住腳步,問道,“權先生權夫人在哪個房間?”
“安歌。”
權墨冷聲念出她的名字,看着她臉色有些不悅,並不想讓她打聽席薇夫婦的下落。
安歌朝權墨投過去一個微笑,臉上很平靜,無恨無悲。
好多事已經過去了。
她是不想再見到席薇夫婦,但權墨會想見吧。
“權先生他們在另一棟別墅。”傭人低頭恭敬地道。
“那一會見過席老爺子之後,你帶我們過去。”安歌說道,看到權墨站在一旁皺了皺眉。
“好的。”
傭人點頭,領着他們一路往前走,可能是因爲老人不方便的緣故,席川斷的房間不在樓上,而是在樓下。
房間門前站了很多保鏢,個個負手而立,見到他們並未阻攔,而是直接打開了門。
席南星接管了席家所有的勢力。
安歌率先走進去,房間裡有一股消毒水的味道散發出來,濃烈得刺鼻。
安歌捂了捂鼻子,一個人先走進去,房間很大,裡邊坐着醫生、護士,醫療儀器直接擱在房間裡……
一張歐式大牀離窗口很近。
陽光從窗口投射進來,曬在病牀上的老人家身上。
安歌看過去,有些驚到了,席川斷躺在那裡瘦得像脫了形一樣,年邁的臉上有着老人斑,鼻子裡插着輸入氧氣的管子……
席南星一直說席川斷快不行了,安歌還沒想過會是這樣。
他看上去奄奄一息,不過一年不見,席川斷已經老得瘦得不像樣子,怎麼都不像之前那個笑容滿面卻精明無比的老人。
“……”
席川斷躺在牀上,一雙蒼老的眼睛微微地睜開,待看到她時眼睛明顯一亮,嘴巴張了張,吃力地說道,“我……我曾孫女呢?來……了……嗎?”
每個字,他都咬得很用力。
“來了。”
安歌淡淡地說道,轉頭往門口望去。
只見權墨沒有進來,扛着小安夏站在外面,沒有進來,面色淡漠,黑眸深邃,透露着複雜……
安歌很心疼這樣的權墨。
猶豫、掙扎……這些原本不該用在權墨身上的詞彙,只因爲是他的親人,冷靜果敢如他,也會彷徨,進退不得。
注意到安歌的眼神,席川斷明白過來,吃力地說道,“對,我這裡味道大……我出去,我出去見……她……”
說着,席川斷還在輸液的手顫抖着要掀開被子,護士連忙過來勸說,不讓他亂動。
安歌錯愕地看向他。
“我好多了。”席川斷很是堅持,虛弱地說着話,也不懂哪來的一股力氣竟從牀上坐了起來,醫生連忙向前幫助他。
安歌看了一眼,人往後退去,退出房門。
權墨已經在外面的沙發上坐下,小安夏扒着沙發站那玩耍。
看到安歌出來,權墨深深地看她一眼,站起來徑自離開,一句話都沒有說,把小安夏留在那裡。
“爸……爸……”
小安夏警覺心很強,見狀跌跌撞撞地朝權墨走去,小手拼命抓着。
權墨還是沒有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