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排大氣穩重的邁巴赫從外面進來,從敞開的巍峨鐵門暢通無阻地減速駛來……
戒指掉進噴泉池裡。
安歌一驚,回過神來,彎下腰伸手就去撿,濺了一身的水。
只見戒指落在池底堆疊的硬幣之間。
“安歌你別動呀。”小優按住安歌,朝金分道,“大男人你去,快點,沒點眼力勁。”
金分被小優氣得都笑了,“你怎麼不去,你是保鏢,我只是醫生。”
“你是男人。”小優理直氣壯地吼道,對着金分,臉上有着淡淡的紅暈。
“行行,唯女子難養。”
金分無奈地搖搖頭,望了一眼那排名貴商務車,一腳跨進噴泉池中,彎腰下去撿戒指,把自己弄得渾身是水。
安歌焦急地抓過戒指,牢牢地攥在掌心裡,臉上終於露出這些天來的第一抹笑容,
握住失而復得的東西,本就是最幸福的。
戒指,是萬萬不能弄丟的。
安歌擦了擦戒指,決定遠離噴泉,一轉身,她就望見一排黑色邁巴赫停在那裡,斜斜地衝向別墅的方向,停得十分整齊。
一排車連輪胎印都在一條直線上,可見司機有多訓有素。
車窗關得嚴實,看不到什麼。
這個時候,除了白萱故意來挑釁看她笑話,誰還會上權家的門。
那這車……
安歌的心忽地狠狠一震,震驚地望着那車,難以置信地睜大雙眼,心口跳動的速度越來越快……
是你麼?
是你麼,權墨?
安歌的衣服被噴泉池水打溼,長髮也濺到一些,但她感覺不到絲毫的冷意,步子有些僵硬地往前走去。
最前面的一部車後車窗被緩緩按下。
那一剎那,安歌連心跳都靜止了,整個人呆滯地站在那裡,水滴從她的袖子一滴一滴往下掉……
車窗被按了下來。
一張年邁的臉落入她的視線。
不是權墨。
安歌站在那裡,失望之餘更多的卻是震驚,因爲那張臉給她說不出的感覺。
老人坐在車裡,一頭短髮烏黑髮亮,應該是染過的,顯得精神矍鑠,一張臉上卻有着滄桑的皺紋,能讓人看出他約摸70歲上下的年紀,五官立體分明,目光清明,幾乎讓人能一眼斷定,老人年輕時是英俊之輩。
僅僅是坐在這裡,老人身上依然能散發出一種高高在上的氣息,他的眼睛望着她,卻彷彿在睥睨天下。
這種感覺,似曾相識。
她在權墨的身上見過。
“……”安歌望着他,沒有冒然出聲。
接近長達一分鐘的對視,司機下車,打開車門,席南星從另一側下來,穿着一件深色皮衣,帶着痞氣邪氣,零碎的短髮下一張臉憂鬱深秀,劍眉星目,深深地看了一眼安歌,沒有說話,轉身走到一邊。
席南星親自打開車門,將老人扶出邁巴赫,“爺爺,到了。”
真的是席老爺子。
連他都來了,看樣子離召開集團大會不遠了。
席川斷在席南星的攙扶下走下車,眉目皺紋間盡顯疲憊蒼老之態,唯有雙目仍清明,他看着安歌,上下打量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