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爺居然還有這麼恐慌的時候。
深夜,壓抑的夜色籠罩着整座城市,讓一切染上一種迷離,路燈的燈打在疾行的路上,照亮前方的路……
“沒什麼,權太太的病情不嚴重,只是突發性的昏厥,等醒來就好了。”
醫院的走廊上,醫生恭敬地向權墨說着安歌的病情。
“那爲什麼會突然昏倒?是不是和她低血壓有關,還是和植物人病史有關?”權墨站在病房的門口,望着病牀上的安歌,聲音冷冷地問道。
清楚沒什麼事,權墨的臉色好了不少。
“也有可能的。”
“可她已經兩年沒有這種情況了。”權墨轉過眸,冷冷地看向面前的醫生,“你到底有沒有檢查清楚?”
權墨的目光銳利如刃,醫生不自覺地往後退一步,道,“引發突發性昏厥的原因有很多,比如心臟方面,又比如血壓過低,或者是遭遇嚴重的刺激等等……”
嚴重的刺激。
權墨的目光一凜,聲音清冷,“你下去!”
“是,權總。”
醫生聞言如臨大赦,連忙轉身離開。
權墨向後靠着門,眼睛黯淡地閉上,嚴重的刺激,是被他刺激到了。
他做了這麼多,結果卻是把她刺激到。
安靜的走廊裡響起一陣腳步聲。
權墨睜開眼,眼中淡漠的,他擡眸看去,席南星一襲大衣穿在身上,拉着安夏的小手走過來。
權墨看向安夏。
安夏怔了怔,然後鬆開席南星的手朝權墨走去,一雙小手抱住他的腿,仰頭稚聲稚氣地問道,“媽媽是生病了嗎?”
“對,生病了,很快就好。”
權墨低眸看向小安夏天真無邪的臉龐,淡淡地說道,英俊的臉上沒什麼表情。
“……”
席南星站在那裡,收起被安夏掙開的手插-入大衣口袋中,一雙眼陰鬱地看着權墨。
權墨擡眸看向席南星。
四目相對。
走廊的燈光有一瞬的失色。
“你怎麼會在這裡?”權墨淡漠地問道,是明知顧問的一句。
席南星是送安夏回來。
“我來的正是時候,不是麼?”席南星雙手插在大衣口袋裡,聲音平淡而陰鬱,一雙眼沉沉地看向權墨,談不上善意。
他們是最親的表兄弟。
也是世仇的下一代。
“……”權墨冷冷地看着他,黑眸中有着陰霾,薄脣抿着,沉默着。
他身上只穿着單薄的襯衫。
“我以爲你們過得很好,看來事實並非如此。”席南星漠然地道,看向權墨的眼神越發陰鬱,“果然,不是被上天安排的兩個人命運就算硬是扯在一起,也不會平順。”
這一句話,多少帶着硝煙的味道。
像在嘲笑、像在諷刺。
聞言,權墨的目光一凜,看向席南星的眼神越來越陰沉,垂在身側的手握得越來越緊,青筋在手背上冒出。
這是權墨最忌諱的一句話。
他比任何人都清楚地知道,他和安歌的命運從一開始就錯了位,是他後面步步爲營、步步算計纔有的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