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她關起來,別隻是軟禁。”權墨不想讓安歌天天和席薇相見,那對安歌是種非人的折磨。
“沒關係吶,我覺得……她現在是變了。”安歌努力做着他們母子的橋樑。
“幾十年不會變的人,一朝一夕會變?更何況,她做過的事永遠存在。”權墨擱下筷子,修長的手端起盛着銀絲捲的盤子就往前面一掃。
銀絲捲全部滾落在地。
安歌連攔都攔不住,只能眼睜睜看着一地狼籍。
權墨側過臉,目光清冷地看向門外的小優,“叫傭人進來打掃。”
“是,權總。”
小優連忙低頭。
“過去的過去就算了。”安歌努力微笑着說出這番話,“只要她有心悔改……”
“我不要。”權墨冷冷地說道,蒼白的臉上沒有一絲動容。
“權墨……”
“我以前以爲她什麼都不知情,都是權奕天做的。”權墨深深地看向她,一字一字道,“現在我知道了,和她和好,我怎麼面對你,面對你父母。”
席薇和權奕天害死了安歌的父母,這個是不能改變的事實。
想到自己的父母,安歌低下臉,眼眶微溼,還是勉強笑着,“我爸爸媽媽都已經去世了……”
她放下了。
真的,爲他,她可以放下。
“就是因爲他們去世了才更不能原諒。”權墨說道,聲音冷漠而強勢,“他們的女兒跟了我,我沒理由讓你受半點委屈。”
“那你的委屈呢?”安歌反問,“別告訴我,你從來沒希冀過母親的疼愛。”
他期盼過。
他和她說過的。
權墨坐在那裡,擡起手,修長的手指隔着口罩撫摸她的臉,嗓音沙啞,“只要你安歌在我身邊,我和全世界的人不來往我都不覺得委屈。”
安歌坐在他身旁,定定地看着他,晶瑩的眼淚一下子落下來。
“哭什麼,傻瓜。”權墨低聲呢喃,黑眸盯着她,迸射出最深的深情。
“你才傻,傻權墨,你最傻了。”
安歌笑着流淚。
兩個人正坐在沙發上深情款款地注視着,忽然傳來細微的聲響,兩人轉過頭去,只見一直悶頭玩玩具的小安夏不懂什麼時候站了起來,扒着護攔看着她們,大眼睛一眨一眨。
看着乖巧伶俐的女兒,安歌脣邊的笑容更深了,道,“讓你女兒不和你來往,我看你做不到吧?”
“那讓女兒不和你來往呢?”權墨反問。
“……不行。”安歌搖頭,笑着看向權墨,“我要你們兩個一直在我身邊,永遠永遠。”
“好。”
權墨欣然答應,伸手撫去她眼角的淚。
“咂……咂……”
稚嫩的小聲音傳來。
安歌往門口看過去,只見小安夏扒着護攔站那裡,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們面前的菜,小手朝權墨的方向抓着,“爸爸……菜菜,菜菜……”
小安夏邊說還邊咂巴着嘴,那模樣可愛又滑稽。
安歌扭頭,只見權墨看着女兒,薄脣邊露出一抹笑容,笑容很深,清澈的眼中沒有冷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