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面對面側躺在牀上,吻得難分難解。
安歌被這樣久未有過的吻弄得腦袋有些空白,權墨試圖去拉她的衣服,沒有拉動,吃力得他臉色更加泛白。
“……”
安歌看着他越發灼熱的目光,猶疑了片刻,臉上發熱,還是義無反顧地伸手,纖指隔着病號服觸碰過他的胸膛。
頓時,安歌感覺他的胸口熱燙如鐵。
權墨的呼吸微微加重,黑眸灼灼地盯着她,安歌咬了咬脣,伸手解開他病號服上的扣子……
“等下——”
權墨忽地說道。
“嗯?”
安歌的眼睛迷濛。
“我要上廁所。”他忍得有些久。
“……”
“還有,我拒絕導尿管。”權墨咬牙切齒,維護他最後的尊嚴。
“……”
一場纏-綿無疾而終。
陪着權墨從醫生辦公室走出來,安歌才知道原來他私下試圖組過專家團隊研究自己的病,但都沒什麼效果。
“Alina給你吃的,究竟是什麼毒?”
安歌挽着權墨的臂彎走出醫院,出去透透氣。
權墨的一條胳膊還被固定的,身上穿着病號服,難以維持帥氣,只是身上的優雅氣質如初。
“不知道,當時我神智不夠清醒,不清楚是什麼毒。”權墨開了口,嗓音沙啞,沒再對安歌隱瞞。
隱瞞已經沒用。
這女人自己就能把所有的線索串起來。
福爾摩斯?安。
“那現在怎麼辦?總要去找Alina拿藥,你一個月要吃一次,不是麼?”安歌挽着他走在彎彎曲曲的鵝卵石小路上。
“她要我做她男人,纔會提供我藥。”權墨低眸看向她,聲音低沉。
做Alina的男人……
安歌怔了怔,也沒什麼醋意,只問道,“那不吃藥的話呢?”
“迅速衰老,等死。”
權墨頓了頓才道,低眸深深地盯着她,正想安慰她可能還有希望時,只見安歌看了他一眼,柳眉緊蹙起來,思索着什麼,也不知有沒有把他的話聽進去。
權墨自己都矛盾了。
他不想看到她爲他擔心,以淚洗面看他一天比一天弱;可她現在這樣神遊天跡,彷彿一點都不在意的態度又讓他的心口像被什麼尖銳的利器刺着,痛不欲生。
他那麼傷她……
終究還是將她的感情傷得支離破碎。
她對他的愛……當初他好不容易纔等到的。
兩人走了一段路,陽光落在兩人身上,在地上投下長長的影子,權墨低啞地開口,“在想什麼?”
居然聽到他說等死都無動於衷。
安歌恍過神來,定定地看了他一眼,滿臉焦慮,認真地道,“沒什麼,我只是在想,插導尿管容不容易學。”
“……”
權墨的身形頓時僵硬成一座石像。
像是沒注意到他的表情,安歌嘆了口氣,喃喃自語,“看樣子遲早是要學的,衰老了會喪失生活能力吧……那麼私密的地方我不想請別人,還是自己學好了。”
嗯,就這麼決定了。
“安歌,你走。”權墨一個字一個字從脣齒間生硬地說出,“現在,馬上!”